第二天,和晏暮白一起直飛B島。
飛機上小魚兒原本和晏暮白坐一起的,眼睛卻一直往許自南這邊偷瞧,許自南明白他的意思,是想跟晏暮青換座位,可是又不敢說。
“小魚兒,大伯母跟爸爸換座位給你講故事好不好?”許自南主動提出來,晏大叔肯不肯換她真沒把握,可她跟晏暮白換總礙不着他了吧?
小魚兒眼睛一亮,“好啊!溲”
晏暮白自然沒有意見,許自南沒看晏暮青反應,坐到了小魚兒身邊。
幾個小時的飛行,她跟小魚兒很是融洽,小魚兒許是太欠缺母愛了吧……
一直到下飛機後都還勾着許自南的手不肯放,如果不是晏暮青冷然的眼色使然,住酒店的時候小魚兒大概還想跟她住一個房間了恧。
到B島後還不算晚,大家忙着見了一面,簡甯那邊諸多事宜忙得腳不沾地,可是許自南卻無所事事,和暖暖碰面後就跟晏暮青請了假,兩人玩去了。結果被小魚兒纏上,隻好将他也帶去了。
三個人來到海灘,選了個人不是很多的地段,暖暖用相機給她和小魚兒拍照,拍了一陣之後,小魚兒不耐煩了,他一個男孩子對拍照這種遊戲實在不感興趣,于是一個人玩沙子去了。
許自南不放心,叮囑了他好幾次别亂跑,并且不時看他一眼,每次都見他好好地在原地玩沙子,才放心。
給暖暖又拍了好幾張照片,暖暖看了之後給她講了哪幾點沒拍好,她再一回頭時,小魚兒不見了……
她大爲驚慌,高喊着小魚兒的名字。
暖暖也大驚,“剛才還在這呢!”
許自南在沙灘上狂跑,聽得暖暖一聲大喊,“小南,會不會在那?”
許自南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隻見海裏有個人在撲騰,她拔腿就往海水裏跑,直到暖暖在她身後大喊“小南!你不會遊泳”!她才想起這個事實。
可是怎麽辦?暖暖也不會遊泳!
暖暖已經在向周圍爲數不多的人求助,而這時,水裏的小魚兒突然停止了撲騰,像魚一樣浮在水面,破水而來。
她覺得詫異極了,不過,能安全上岸就是最幸運的事!
她眼看着小魚兒離岸越來越近,直到最後抵達她身邊,小魚兒身邊也多了一個人,而且是一個穿潛水服的人,原來小魚兒是被這個人給推上岸的。
“謝謝。”她緊緊抱着小魚兒,餘悸未消。而那個人全身包得嚴嚴實實,戴着面罩,她也看不清對方的樣子,隻能一再表示感謝。
對方一句話也沒說,把小魚兒交給她之後,又返回海裏去了。
小魚兒得救之後,對這個人的好奇遠大于自己的遇險,問許自南,“大伯母,這個人是美人魚嗎?”
她又怎麽知道他是誰?也許是遊客,也許是當地的潛水員,唯一可以判别出來的是,從身高來看,應該是個男人。
“他不是美人魚,是救了你的人,我們應該謝謝他。”作爲成人,善忘這個技能明顯弱于孩子,站在水裏的她,驚恐未定的慌亂讓她有些發抖。
小魚兒天真多了,沖着遠去的背影大喊,“謝謝你!”
暖暖也趕了過來,同樣驚慌不已,“走吧,小南,我們還是回去吧!”
許自南不敢再待下去,和粟輕暖一起,抱着小魚兒迅速回酒店。
這個年齡的小魚兒原本已經不喜歡别人再抱着他走,可是許自南堅決不準他再下地,也許他被許自南這種恐慌的情緒所感染,也不再堅持什麽。
回到酒店,許自南找到晏暮青和晏暮白,把今天發生的一切都跟兩人說了,鄭重把小魚兒還給晏暮白,并且道歉,“對不起,二弟,我沒照看好小魚兒,我……這個大伯母當得實在太不稱職了!”
晏暮白還沒說什麽,小魚兒就搶着說,“大伯母,這不怪你啊!我在那好好地玩着沙子,突然來了一個人把我嘴巴捂住,然後把我偷走了扔進海裏。他跑得好快,我想叫你,可是被捂着嘴叫不出來。”
這個過程小魚兒已經跟她和暖暖說了一遍了,可是主要責任始終在她的,她歉意地看着晏暮白,“還是我的錯,如果我不光顧着拍照,小魚兒也不會被人抱走。”
晏暮白終于開口了,“大嫂,這不關你的事,不用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何況小魚兒沒事,你不用太内疚的。”
話雖這麽說,可是的的确确給許自南上了一課:決不能讓孩子離開自己的視線!
晏暮青倒是對這件事情沒發表評價,隻沉着臉說了一句,“從現在起不可以再單獨出去玩!”
許自南無言以對,這次的确是她大意了,晏暮青說什麽她都虛心接受,誰讓她和暖暖出去堅持不肯帶保镖呢?如果小麥帶幾個人跟着就不會出事了……
老老實實跟着晏暮青回房間,一晚都心事重重的,始終想不明白是誰要把小魚兒扔到海裏去,目的又是什麽。
她試着大着膽子問晏暮青,晏暮青卻隻道,“從今天開始,你的任務除了吃飯睡覺就沒有其它!好好待在我身邊!”
她不敢再說,不僅僅是懾于晏暮青這樣的态度,的确也害怕今日之事重演。
第二天是晏暮山的婚禮,許自南也跟在晏暮青身邊寸步不離,這是晏大叔的命令,哪怕她隻一會兒不見,去拿個東西吃,晏大叔就會派人來找她,然後黑着臉……
婚禮是采取的西式儀式,還請了牧師,小魚兒則是男花童。
曲北昀今天很漂亮,一襲白紗,襯得她如雨後百合一般,難怪晏暮山爲她如此着迷。
看着晏暮山和曲北昀在交換戒指後深情擁吻,許自南竟然呆了。
仍然還記得她的婚禮,晏暮青吻她的時候蜻蜓點水一般在她唇上碰了一下,而她自己那一刻,竟然還想退開……
半年的時間過去,一切便大不一樣了……
也還記得那個碩大的翡翠戒指沉甸甸松垮垮套在她指上的感覺,如今戒指倒是依然還在,隻不過從來不屬于她而已……
婚禮即将結束,一家人準備去合影,這時,卻出現一個穿員工服裝的人,手裏捧着一個長形盒子,用英語說,“你們好,這是一位客人托我轉交的結婚禮物。”
這種送禮物方式讓許自南有些熟悉,不跟在敦煌送她畫一模一樣嗎?她質疑的眼神看着這個禮物。
她看了眼身邊人,猜想晏暮青也是有懷疑的,不過,他應是隔岸觀火的态度,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呗!
曲北昀和晏暮山根本一點兒懷疑也沒有,高高興興地拆禮物。
裏面有什麽,許自南第一眼并沒有看見,隻聽得曲北昀一聲尖叫,然後竟然暈了過去,而晏暮山也一臉慘白,唯恐扔之不及地将盒子扔到了地上。
許自南這才看清,盒子裏居然是一個娃娃……
而這個娃娃做得極爲逼真,沒穿衣服,恐怖的是,眼睛被戳洞,肚子被劃開,并且淋了滿滿一身的血……
許自南看見的瞬間,立即把眼睛轉開,身邊的晏暮青也迅速按住了她的頭,把她按進自己懷裏不讓她看,可是已經遲了,她已經看見了,腦中回放着很久沒有想起的小波的慘狀,惡心感直往上湧,她想嘔吐。
接下來便是一團亂。
打掃的打掃,救曲北昀的救曲北昀,有人去追那個員工,還有人去找負責人調監控,既然有人委托送禮來,就一定能找出這個委托人是誰。
接下來的婚禮程序全都取消了,晚宴能不能舉行還是個未知數。晏暮青把她送回了房間,親自檢查了門窗,責令阿百和小麥兩人同時帶了一大批人将這個房間的前後左右團團守住,門口守了四五人,每一扇窗下也守了四個人,這樣的部署,當真一隻蚊子也飛不進來了,而他自己則和晏家人一起去調查這事了。
他還從來沒有這麽大陣勢守護她,從前雖然也重視她的安全,但是阿百他總是帶在自己身邊的,可見,這件事的确很嚴重。
許自南驚魂未定,在房間裏喝了一杯熱水後,蜷在沙發裏休息。
等了一陣,晏暮青沒有回來,她不敢也不想出去,打開了酒店的電視,換了幾個台以後,畫面突然一跳,剛才那個血娃娃放大了出現在屏幕裏……
---題外話---</p>還有一更照例12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