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相隔千裏,卻在對着同一顆星星微笑,距離仿佛瞬間就縮短了,從她的角度看上去,天空就隻有一塊藍黑色幕布那麽大,她跟他,也就像隻隔着一塊幕布的距離……
她心頭悄然升起一句話:越過黑夜擁抱你……
她打開修圖軟件,手機拍的星空沒有她的效果,可是她還是把這句話寫在星空圖上,有什麽東西,好像真的不一樣了……
她回到睡袋裏,默默想着這一切,所有的情緒,細微的變化都自然而然而來,尤其和他分開來到敦煌以後,短短的兩天,喜悅、失落、牽挂……各種各樣的情緒交替頻繁,更是她從前所沒有過的溲。
分離,會教會人牽挂嗎?
心裏好像抽生出來一根絲線,長長地延伸出去,穿越黑夜的距離,一直延伸到他所在的地方。
而這根線,包括所有的情緒交替,包括她今天寫在星空圖上的那句話,都由心而生,不受她理智控制,如水中魚吐氣泡一般,一個個,一串串,自然滋生了…恧…
可是,這些情緒帶給她感覺卻并沒有什麽不好,相反,她很開心,就像剛才打電話的時候一樣,看見他的來電,聽見他的聲音,她心裏是雀躍的,還有一種無法用言語解釋的甜……
大叔好像說過,開心就好。
也對,開心就好……
她閉上眼來,仍被内心裏這股歡欣甜蜜的暖流撞擊得睡不着。不行!她得找個人說說話!
這種時候,想起的當然是暖暖!
她再次把手機拿出來,一看,暖暖果然在線!正想着怎麽把這些心事說給暖暖聽,卻聽得外面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
她側耳聽了一會兒,好吧,這種聲音她有那麽一點兒熟悉,她和晏大叔晚上在一起玩耍的時候也是這種聲音……
她想到了那對小情侶……
可是,這空曠的沙漠,本來安靜得出奇,那兩人動靜也太大了一點吧?!尤其那女孩!知道你現在很爽,可是能别叫那麽大聲嗎?拜托你照顧一下這麽多單身汗的情緒好嗎?想到圍着她一圈的保镖們肯定也聽到了,頓時面紅耳赤。
她捂住耳朵,希望能阻斷這種聲音入侵,可是,越不想聽,反而越心神不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她和晏暮青在一起的種種羞人的事,身體竟然也有些火熱起來……
不行啊!她再次呐喊,她必須找暖暖聊天了,不然再這麽下去,她會什麽火什麽身!這個詞想起來都讓人羞澀!
毫不猶豫發了個抓狂的表情給暖暖。
暖暖回複她:怎麽了?
我一個人在沙漠露營,可是深更半夜一對情侶玩得好high,那女的叫得讓人沒法睡覺啊!她向暖暖訴苦。
她以爲,暖暖一定會臭她,用“欲求不滿”等等詞語來笑她,可是,沒想到暖暖居然正兒八經發了條建議來:把耳朵堵上。
“……”她無語了一會兒,回複:堵上沒用啊!
暖暖還沒回過來,她腦子抽風,立馬又發出去一句:不知道今晚有沒有豔遇光顧我!?
和暖暖在一起各種玩笑都開慣了,這種玩笑話閨蜜之間私下裏說說也真是純屬玩笑,沒想到比她還沒有節操的暖暖今天一改風格,居然回複她:你不怕晏先生的保镖嗎?
許自南發了個歎息的表情:也是,真郁悶。
誰知暖暖馬上回複:郁悶?你真想紅杏出牆?
她忽然覺得今晚跟暖暖話不投機半句多!臭暖暖難道不知道她是開玩笑的啊?她這麽潔身自好的一個人,讀大學戀愛都沒談過的人,會真的希望有豔遇?用得着怎麽一問嗎?
當下回複:算了,不跟你說了!睡覺!
然後暖暖的回複又來了:這就對了,乖乖睡覺吧!别忘了你現在是晏夫人了!
她瞥了一眼消息,直接回了個再見的表情。
還是蒙頭大睡吧!
外面的聲音還在時斷時續,時而高漲,時而回落,不知道那兩人到底high到幾時,才終于等來安甯,她總算是睡着了。
第二天看日出,許自南再見那對年輕情侶,立馬臉就紅了,可對方卻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好在日出的美景沖淡了所有的尴尬,許自南的注意力很快被沙漠日出的絕美景緻吸引了。
今天的活動小麥安排得很緊,先回酒店洗澡換衣服,然後去月牙泉,下午則去雅丹看日落。
這個安排對許自南來說有點匆忙,不過,小麥都已經安排好了,她也沒再說什麽,因爲小麥也很辛苦。
回酒店洗澡換衣服後,整個人都清爽了不少,她背着背包重新出發,小麥他們已經在酒店大堂等她了。
她正想跟小麥打招呼,一個服務員走過來,遞給她一個大文件袋,“請問您是許小姐嗎?”
“是。”她疑惑地看着這個信封。
“有人留言,把這個交給您。”服務員說。
小麥立馬沖了過來,把信封接在手裏,根本不讓她沾手。
“謝謝。”她還是對服務員表示了感謝,同時覺得小麥太小題大做了,難道這是在上演古代的武俠片嗎?文件袋上還有毒?或者打開文件袋會有暗器射出來?
小麥的謹慎簡直坐實了這一點,隻差戴手套掏出裏面的東西了好嗎!
文件袋裏的,是一副畫,一張速寫,上面畫着她,而且,畫的是昨晚在沙漠露營的她,旁邊配了兩行字:還記得嗎?我答應過你,把你的每一天都畫下來,到老的時候,我們再慢慢翻看,慢慢回憶。
她一看這畫這字也是震驚的,什麽人畫的?!
她把昨晚參與露營的所有人都想了一遍,也沒有誰有這個可能來畫她!難道還有人潛在小麥他們不察覺的地方?
如果是,那這個人是誰?
她仔細辨别了一下這張速寫的畫風,她并不熟悉,那幾行字,也不是她熟悉的筆迹……
這張畫小麥已經看見了,相信很快晏暮青就會看見,她有點煩這個畫畫的人,如果不是畫中人是她,她真的要懷疑是送錯對象了,她什麽時候跟人有過這樣的約定?把每一天都畫下來?到老了,再慢慢翻看?
她直接把畫扔給小麥,“走吧,出發了。”
這也就意味着她全權把這件事交給小麥和保镖們處理了,這樣,至少證明自己是無辜的,不然,他們回去跟晏大叔一彙報,晏大叔還真的會以爲自己出牆了!晏夫人出牆,這種丢盡臉面的事他能容忍?她的日子将會多麽難過!
雖然表面平靜,可是,内心裏卻一直在想,這是個惡作劇嗎?是誰在跟她玩?她來敦煌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晏家的人,就隻有文築和笑笑了,就連暖暖也是昨晚才知道的呀!
她想不明白,遊月牙泉的心情都被破壞了,草草玩了一圈,用瓶子裝了月牙泉的沙,準備作爲紀念品帶回去,有時間的時候做成沙畫吧。
吃過午飯以後,他們出發去雅丹。
一路,全是荒涼的戈壁。
許自南從來沒有見過戈壁灘,雖然這一路看得新奇,看得感歎,可隻有到了玉門關的時候,她才真正瞠目結舌。
不是因爲玉門關有多壯麗宏偉,而是,古詩詞裏,曆史書上,“春風不度玉門關”的那個玉門關,根本隻剩一堵小土牆了,如果不是景區标志牌“玉門關”三個字,誰知道這是玉門關?
她驚歎,隻是因爲自然和曆史的強大作用力,真真可以摧毀一切……
因爲這震撼,她因早上那幅畫帶來的不快才被驅走了一些。
車繼續前行,終于到達雅丹,在這個叫做魔鬼城的地方,他們的車不允許進去,乘坐了統一的大巴。
和沙漠不同,魔鬼城裏全是粗硬的砂石,無邊的戈壁灘上典型的雅丹地貌也是雅丹地名的由來,而所謂的雅丹地貌,是長期風蝕作用下形成的平行的壟脊和溝槽構成的景觀,這個所謂的長期,它的時間是三十到七十萬年……
然而,這裏令人震撼的不僅僅是地貌的奇特,而是它的荒涼,荒涼到沒有一絲生命的氣息,除了他們這些遊客。
許自南拿着手機拍照,跟着同車的遊客漸行漸遠。
風很大,她的衣服被吹得四散飛揚,帽子圍巾根本戴不住,一個強勁的風頭刮過來,她的帽子被吹走了,她追着帽子跑過去,卻因風太大怎麽也追不上,最後怎麽遠離了人群也不知道。
當她意識到這一點時,周圍已經一個人也沒有了……
---題外話---</p>今天的更新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