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了按眉心。
她以爲他會有下一步的舉動,可是,沒想到他竟然站了起來,并且直接走出了辦公室……
就這麽走了?!
他用跟别人親過的嘴按着她一頓狂親之後就這麽走了?溲!
她憋着的這一口氣可怎麽出啊!
她抓起茶幾上的煙灰缸就要對着門砸去,結果門一開,小麥的腦袋探進來了,她砸煙灰缸的力氣頓時減了一半,煙灰缸掉落在地上。
小麥灰頭灰臉地過來把煙灰缸撿起,吞吞吐吐的,“夫人……恧”
“晏先生人呢?”這算什麽?正主兒跑了,派個頂缸的來?
“晏先生他……”小麥也不知道晏先生去了哪裏,隻知道晏先生一出來就指指裏面,說去跟夫人說清楚,然後就走了,“大概……是追常助理去了吧……”可是,明明是常田惹的禍,爲什麽要他來買單啊……
“他老揪着常田不放幹什麽?”許自南很爲這個敢于不畏強權說真話的好青年而擔憂!
“夫人……是常助理闖禍了……晏先生跟那個朱小姐沒關系的。”小麥還是沒有忘記要盡職盡責做好老闆交代的解釋工作。
“是沒關系,我知道!”常田也說了,不會對各自的生活軌道有一點更改,她冷笑,“露水情緣嘛!”
“不是啊!露水也沒有!”小麥忙道,“朱小姐來找晏先生求情是沒錯,可是晏先生并沒有搭理她。”
是嗎?
“還不搭理?都親到脖子上來了!”這種話原本是不該跟一個外人說的,可是小麥現在不是晏暮青派來的嗎?好大的總裁架子!哄老婆都能派代言人!
“那是個意外,朱小姐大概是有這意思的,可是晏先生……晏先生把人給一腳踹開了……留下了一點口紅印……”小麥自己都覺得晏先生踹女人這行爲着實狠了點。
“喲喲喲!說得跟真的似的!你看見了?你不是跟我在一起嗎?”許自南嘴上強硬地表示不相信,可是,緊繃的心,卻松弛下來了。
“是跟夫人在一起,可是,剛才晏先生已經審過一遍常助理了,經過常助理都說清了。”小麥想了想,又補充,“夫人,在利益和女人之間,晏先生肯定是選利益的,這話是常助理說過的,不然,這麽多年,晏先生大概可以每天換不同的女人了,早掏空了!晏先生不喜歡這種主動貼上來的女人。”
許自南噗嗤一笑,“這話也是常助理說的?”說自己老闆被女人掏空?看來常助理的确敢說,難怪晏暮青不打算讓常田好好過了。
此刻她的心情已經完全放輕松了,是的,她相信了小麥的話,同時也想起那朱什麽真的,出去的時候哭哭啼啼的,難怪了,是被拒絕了,還被踹了……
小麥見她笑了,喜上眉梢,也顧不得回答她的問話了,馬上跑了出去,任務完成!
小麥剛走,辦公室門又被推開,晏暮青回來了,許自南的臉馬上沉了下來,盡管心裏已經心花怒放,可是,一個解釋都不給她就跑的男人,怎麽也要給點臉色看看!
他回到她身邊,凝視着她。
兩人對視着,最後許自南比定力沒比得過他,轉過臉不看他了。
終于聽到他一聲輕語,“南兒。”
“……”哼,繼續不理。
“我也是有潔癖的。”他低聲說。
她飛快轉過臉來,盯着他的脖子,口紅弄污的那一塊已經沒有了,“潔癖?你現在已經髒了!你說潔癖!”
晏暮山哭笑不得,下意識默默衣領,“不是已經解釋清楚了嗎?”
“是解釋清楚了!可是你已經被人親過了!髒髒髒!”她脫口而出。
“那你說怎麽辦?難道把這塊皮給剝了?”其實他也很鬧心,一大早來公司開會的,結果遇到這麽個女人!
“我去找個人來親我一下,扯平……”她輕輕嘀咕。
晏暮青的臉立刻沉了下來,“這也是你該說的話?晏夫人!”
那眼神,吓死人了……
許自南不敢再說,郁悶得掐他的手臂,“每次你的錯還要兇我!”
“我哪裏兇了?”他見她委屈成這樣,臉色緩和下來。
“兇了!剛剛!”
“……”他拉着她胳膊,把她拉進自己懷裏,“好好好,我兇了,我的錯。”
“你讓那個朱什麽真靠近了!”她被他一兇倒是老老實實待在他懷裏了,可是,還是委屈得嘟着嘴。
“朱什麽真?”他愣了下,“哦,你說那個女人啊!”
“……”竟然連名字都不知道……常田都記得……許自南也無話可說了……
“那個女人她……”晏暮青不想說,女人不要臉什麽事都做得出,可是這句話不能在許自南面前說,隻道,“以後不會再有了。”
“管你有沒有!我才不在乎!”許自南哼了哼。
“是!不在乎!我有一百個也不在乎!”晏暮青一本正經地學她。
許自南再度一哼,表示就是這樣!
卻聽晏暮青接着道,“隻是要用煙灰缸砸小麥而已!下次砸記得到外面去砸,不然還得算工傷!”
“誰砸……”她第一反應就是否認,可是,事實就在幾分鍾以前……臉色不由自主漸漸轉爲粉紅……
晏暮青看了,伸手捏了捏,“在乎也不是什麽丢人的事!晏夫人在乎晏先生又沒犯錯。”
“話雖這麽說,可是……”她想起自己的初衷,想起她的晏夫人守則,心裏還是空空的,沒有底。
說到這裏,她猛然意識到,自己這麽答,不是等同于承認她在乎他了嗎?
可是,她好像真的在乎他了……爲什麽會變成這樣?
得知他和别的女人有染,她剛才的表現完全像個吃醋的妻子,再得知他是清白的,那種輕松而雀躍的心情又是因爲什麽?
“南兒,開心就好!不要想太多!”他拍拍她染成粉紅的臉頰。
開心就好……
她歎了口氣。
“老唉聲歎氣地幹什麽?”他捏着她的臉問。
她把那些想不明白的事付諸腦後,歪着腦袋問他,“聽說你對主動貼上來的女人很厭煩。”
他瞪着她,不知道她又要拷問什麽。
許自南在他的目光下有些膽怯,猶猶豫豫的,不過,最終戲弄他的心理占了上風,伸出雙臂,圈住他脖子,和他的目光對視,眸子裏還有刻意醞釀出來的溫柔。
他詫異地看着她。
在他的炯炯目光下,她湊上去,主動覆上他的唇,一點一點的,用她不夠娴熟的技巧去開啓他的,同時,像昨晚一樣,分腿坐在他身上,契合,相貼。
她感覺到他身體的緊繃,手臂收得更緊,整個身體都貼在了他身上。
“南兒,你确定?現在?”他配合着她,輕輕碰她的唇瓣。
許自南沒有說話,隻是繼續壓在他身上,紅着臉磨蹭,終于,他手臂一緊……
她卻忽然從他懷裏跳了出來,站在地上,紅豔豔的唇笑得弧度彎彎,“忘記了,晏先生不喜歡主動貼上來的女人呢,我還是自重一點吧,免得被晏先生一腳踹開了!還有,晏先生,奴家叫許自南,你可别忘記了!”
他在這個節骨眼上,真是啼笑皆非,“臭丫頭!”
“我叫許自南!不叫臭丫頭!我走了,去畫室了,拜拜!”她拿起自己的東西,準備走人。
“真走了?”他站起來問她。
“嗯!走了!免得待會兒馬小姐來,我在這不方便!”她煞有介事地說。
“哪裏來的馬小姐?!”他皺皺眉。
“朱小姐來了,緊接着不是馬小姐嗎?”她戲谑地說。
他卻看着她,含笑,“可不是嗎?朱小姐走了,馬小姐就來了!”
許自南一愣,轉瞬明白,他這是在借她的話罵她是馬……
“還是匹小烈馬!”他補充道。
“晏暮青!”當真是這嘴上功夫比拼沒有一次拼赢過他的!
“小麥!”他打開門,朝外面喊。
小麥跑了過來,有點慌張,不會晏先生還沒把夫人哄好,又要他出馬吧?
“送夫人去畫廊。”晏暮青說。
許自南瞪着他,走到門邊,沖着他大聲說了句,“晚上回家再找你算賬!”
頓時,辦公室外所有人都看着這邊,然後動作無比整齊如同訓練過以一般又齊齊低下,好像在說,我沒看見,我沒聽見……
小麥差點笑出來,許自南看着晏暮青臉上難得的一閃而過的尴尬,心中一個聲音在說,我就是故意的!怎麽樣?晏暮青是有主的人!朱小姐馬小姐什麽的,都遠點吧!
---題外話---</p>加更結束!啊……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