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回了一條:寶貝,同樂。
暖暖很快回複:在跟你家大叔浪漫嗎?
她回:沒有!算是一個人!
她和晏暮青在這房間裏,難道不跟一個人差不多嗎溲?
暖暖發了個心心眼表情:真的一個人嗎?那我們去吃烤串去!很久沒去了!
吃烤串這種事,也隻能跟暖暖去,如果讓媽媽知道了,可就慘了!而晏暮青的态度大概跟媽媽一樣。
她和暖暖,真的有很久沒有好好在一起聚一聚了,而且,今天是中秋節,暖暖在這異地也是一個人,她于是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恧。
放下手機,她試着和晏暮青說明,“晏先生,我約了人,要出去了。”
至于他,除了昨晚醉酒,今天看起來好像正常的很,不過,她還是多囑咐了一句,“你今天就别喝酒了!”她可不想跟暖暖在一起的時候,又被叫過來給他醒酒。
他背對着她,說了聲,“好。”
她以爲,他這算是答應放她出去了,哪知道,他将電腦一關,自己也站了起來,而且脫去了睡衣。
“你……你幹什麽?”這人真是有一點不好,總是喜歡随便脫衣服……
他一邊穿襯衫,一邊說,“不是出去嗎?”
“……”先生,的确是出去,可是,沒打算帶你……“我……我是跟暖暖出去。”
“嗯……”他說,已經在扣襯衫扣子了。
所以,她還是要去嗎?參加女人的聚會?“我們……是去吃晚飯的……”
“嗯。”開始穿褲子了。
“我們是去吃垃圾食品啊!你不愛吃的!”她強調。
“嗯。”開始套皮帶。
“你……還是要去嗎?”她真是不太确定,可是想了想,是不是因爲他太寂寞了?這麽一個萬家團員的節日,别人都有一個家可以回,都有一盞燈可以點亮的時候,他一個人從來都不知何去何從……
“走吧。”他說。
她哀歎了一聲,再一次承認自己心軟了。
“我帶你出去可以,可是你要答應我,我們吃的是垃圾食品,你可以不吃,但不準生氣,不準給臉色,不能讓我朋友不開心。”她強調。
“嗯。”
答應得這麽爽快……
她也沒什麽話可說了,兩人一起出了酒店。
“你能開車嗎?”她問。她不确定他現在是否徹底酒醒。
他搖搖頭。
好吧!她坐進了駕駛室,而他,很是理所當然的樣子坐在副駕。
她再次歎息,今天她可是所有角色都做全了!保姆!夫人!司機!
開車到她和暖暖常去的烤串店的時候,暖暖已經先來了。
這一片環境不太好,跟五星級酒店是沒法比的,地上還有沒法洗盡的油污印記,店外露天擺的幾排的桌子雖然擦過,但隐隐的,總給人一種油乎乎的感覺。
她有些擔心他不适應,可側目一看,他表情泰然,跟在她身邊走。
他們倆這樣的外形,加上精緻的衣着,走在這樣的環境裏,的确有些格格不入,引得周圍的客人不斷注目。
她也怕他不喜歡這樣的目光,可是,他的沉着倒是超過了她的想象,對于今晚的他,她有了些信心了,應該不至于讓她在暖暖面前下不來台。
她跟暖暖打了聲招呼,在暖暖那桌坐下。
暖暖看了眼晏暮青,盯着許自南,眼神裏分明在問:不是說好一個人嗎?
許自南給了她一個無聲的笑。
不過,粟輕暖開朗大方,當然不會介意多一個人來,畢竟今天是中秋,人家小夫妻該跟家人團員才是,被她拉出來陪她吃串已經是她的不是了。
“小南,你們點吧。”粟輕暖把菜單給許自南。
許自南跟粟輕暖之間是不用客套的,但是她要照顧晏暮青的情緒,如果讓晏暮青吃燒烤,他不知道會不會甯可餓死……
她于是先在菜單上給晏暮青選了幾個炒菜勾上,然後再依照自己和粟輕暖的口味點了她們平時愛吃的。
晏暮青不說話,坐在那兒還是很有氣場的,饒是粟輕暖這麽能鬧騰的人,也不敢放肆,氣氛有那麽一點尴尬,于是,粟輕暖幹脆低頭刷手機玩。
許自南反正習慣了身邊杵一座雕像,倒也沒什麽不适,隻是替暖暖感到可憐,今兒這一頓,暖暖要想盡興怕是難了……
他們點的東西陸續上來,先是給晏暮青點的清蒸魚和竹荪湯,然後便是她和粟輕暖的燒烤,滿滿的一大盤,脆骨、雞翅、烤肉等等,焦黃中有着略微烤糊的顔色,香氣四溢。
她完全被吸引,沒有留意到晏暮青的臉色。
當她和粟輕暖正打算開吃的時候,身邊的晏暮青不知道怎麽回事,伸手用力一揮,将整個盤子掃到了地上,烤肉等灑了一地不說,因爲這一揮的幅度太大,連帶着湯和魚全翻了。
這一幕來得太突然,有短暫的瞬間,許自南和粟輕暖都驚呆了,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店裏其他人也全都怔怔地看着這邊,連店主都忘了來收拾東西。
好不容易,許自南才緩過勁來,轉頭看向他,隻見他雙唇緊抿,眉頭緊皺,撐在桌上的手,不知是否怒氣過盛還是怎麽,有些微微發抖。
反應過來的許自南第一感覺就是生氣!而且很生氣!她事先可是給他打過預防針的!她又沒求着他來!他答應過她什麽?這下好了,她原以爲他頂多不過生氣啰嗦兩句,結果他直接給掀了桌。
她真是被他氣得不輕,剛想質問他,就見他站起身來,飛快跑出了店。
沒錯!是用跑的!她還從沒見過他這麽不從容!
她眼睜睜地看着他跑出去的背影,完全不知接下來該怎麽辦!她人生中還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怪胎!
在他走後,店主也才反應過來,前來收拾東西,小店生意,沒有怨言是不可能的,嘴裏抱怨着,“哎,如果是我們做得味道不好,你們提就是了,這麽莫名其妙地砸我的東西,别人還敢來吃啊?”
許自南真的覺得很抱歉,趕緊賠不是,“對不起啊,老闆,是我們不對,扔掉的東西我……我照價賠償,點了的餐我全價買單……”
老闆聽她這麽說,态度也好了些,不過,還是不滿,“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我們做生意也圖個太平順當……”
“我知道,是我們的不是,對不起。”許自南隻能一再道歉。
風波沒有進一步擴大,其他客人也就開始自己用餐了,許自南坐在那兒發呆,腦子裏嗡嗡一片。
還是粟輕暖提醒她,“小南,你不去看看你家大叔?”
提起這個人,許自南一肚子火,“看什麽看!他愛咋咋的!我們繼續吃,老闆,再點!”
粟輕暖卻憂心地看着她,“小南,要不算了,你還是走吧,去看看他,今天過節,别因爲吃烤串而吵架。”
暖暖哪裏知道她和晏暮青之間的内情,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對平常的夫妻,也不可能像平常夫妻那樣過什麽節。
她哼了一聲,“如果說,這世上有一個節是适合我和他的,除了鬼節,就隻有愚人節了!”
她見鬼了才把他帶來和暖暖吃飯!她和他結婚,是不是本來就是一個玩笑啊!
粟輕暖無奈地撐着下巴,“别這麽說,小南,既然你都已經嫁給他了,就跟他好好過吧,畢竟,能嫁給晏暮青,是多少女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許自南想起,在結婚之前,暖暖也是反對自己嫁給他的……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吧,她不知道自己當初是中了什麽邪,這麽聽媽媽的話,雖然媽媽的想法是爲自己好……
“暖暖,你說多少女人都想嫁給他,那嫁給他有什麽好呢?”許自南問。
粟輕暖想也不想地回答,“有錢啊,帥啊,光這兩點就足以讓任何一個女人飛蛾撲火了。”
任何一個麽?
許自南呵呵了,“也包括你?”
“當然不!”粟輕暖肯定地說。
“就是嘛……”許自南有力地反駁了粟輕暖的命題,如果暖暖是一個隻要有錢和帥就可以嫁的人,那她也早就可以定下終生了,念書的時候,又有錢又帥的男人追她的還少嗎?
粟輕暖卻道,“不一樣的,小南,你跟晏暮青……哎……大約也是緣分吧。”
---題外話---</p>還有一更,如果12點沒有,就要到晚上11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