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找

戒指,那隻戒指……

她生來不喜歡欠人東西,生來不是一個不敢承擔責任的人,生來,還是一個倔強的人。

所以,欠人的東西一定要還,該承擔的責任一定要承擔!

她想起ICU裏的媽媽,想起媽媽曾說的那些話:南兒,嫁了人,今後的路就要自己走了,不管是怎樣的家庭,生活裏總是有困難險阻的,别流淚,很多事咬咬牙就過去了。

是的,咬咬牙!狠狠地咬咬牙溲!

然後,她提着包走出房間,步履輕飄飄的,如一縷幽魂。

徐姨端着一碗熱湯來了,隻有一碗,必然,那不是給她的,好在她也沒奢望,很多事情,不抱希望就不會太失望。

徐姨在她面前站定,輕蔑而挑釁的眼神恧。

她原本以爲自己會很憤怒,必然會糾其在晏暮青面前陽奉陰違的行爲,可是,她仍是沒有,她似乎明白了一個道理,人的情感,憤怒或者喜悅,都不過是因爲太過在乎所緻,當你不那麽在乎一個人的時候,你都不會因爲跟他相關的一切而有情緒波動。

所以,在這一點上,似乎是要謝謝晏暮青的。

謝謝你傷了我,讓我早早地看明白,所謂的溫柔和感動都不過是假象,你我原當互不在意才是。

她很奇怪的,居然還能沖着徐姨一笑。

也要感謝徐姨吧,正是徐姨這催化劑,才讓台風天裏這風暴來得更猛烈,将一切都粉碎得徹徹底底,她正好看個清楚。

徐姨似乎被她這樣的笑給弄糊塗了,反而因爲沒有激怒到她而有些挫敗,是以下了猛藥,趾高氣昂地說,“你真不配戴那個戒指!那個戒指對大少爺很重要!”

哦!又是這句!她可以說,她有免疫力了嗎?她當然知道戒指重要,否則他也不會是一副想撕了她的表情。

她笑了笑,“是啊!謝謝你們告訴我!”

她揚了揚光秃秃的手指,覺得無名指上沒有了重量的負荷真舒服!那顆戒指對她來說,一直是個負擔呢!

徐姨當然不會明白她笑什麽,哼了一聲,給晏暮青送湯去了。

許自南知道,徐姨才不會管她去哪裏,回頭,徐姨進了房間,門關上。門内的人,才是同屬一個世界的人,而她,始終是個外人而已。

晏家之前在客廳裏杵着的人,在晏暮青上樓後自動解散了,此時空蕩蕩的,離開這個家,如走出無人之境。

外面風狂雨驟,台風應該正以緊鑼密鼓的速度襲來。

她上了車,飛快朝醫院駛去。

說實話,她開車的時間本來就少,技術不怎麽樣,在這樣暴風暴雨的天氣裏,憑着的完全是心底那股孤勇,心中一個聲音一直在說:戒指!我一定會把戒指找到還給你!一定!

就這樣,居然讓她把車開進了城,離醫院也越來越近,隻是,這路況跟她剛才回去的時候比更糟糕了,好幾條路上都積滿了水,而且越往前,積水越高,她不知道已經趟過了幾條“河”,也不知道下一個路口是不是車身就會陷進水裏出不來了。

然而,還沒等她到下一個路口,車突然熄火了。

她一再地發動,都沒能發動起來。

這條路上幾乎沒有别的車經過,她下了車,也沒見什麽人影……

而此時地面的水,已經漫上她的小腿。

也是在此時,她才感覺到光裸的雙腳踩在地面的感覺,足底砂石磕着的刺痛提醒她,原來她沒穿鞋……

她看了下環境,離醫院已經不遠了,于是卷起褲腳,趟着水往醫院而去。

水很髒,裏面還夾雜着各種渣滓砂礫,她光着腳一路走,小腿很快火/辣辣的,也不知被什麽所割,可是,她渾然不覺,終于涉水走到醫院。

沿着昨晚在醫院走過的路再走一遍,瞪大了眼睛尋找着那顆翠綠色的寶貝,其實,即便真的是掉在這一路,也是必然找不到了,隻是不死心而已。

這麽光着腳在醫院裏走還是有些奇怪的,有護士路過,看見不忍心,給了她一雙軟底拖。

她謝過,套上繼續找。每個走過的角落都不放棄。

然而,一直最後找到ICU,也沒有發現戒指的蹤迹,大概真是找不到了……

倒是許墨滄和馮嬸,看見她又回來,而且還是這幅模樣,都大驚。

許墨滄上前,将她抱起,擡起她的腳,急問,“這是怎麽回事?”

許自南這才注意到,她的腳在流血,白色的軟底拖已經被染紅了一大片。

她搖搖頭,“不知道,不痛……”

許墨滄甚爲惱怒,“不是叫你回家嗎?又跑來幹什麽?”

許自南此刻的各種神經都是遲鈍的,愛啊恨啊,好似都沒了力氣和感覺似的,面對許墨滄也沒之前那麽多戾氣,隻是問馮嬸,“媽媽沒醒嗎?”

馮嬸搖頭,“我去找護士要點紗布和碘來消毒。”

許自南也知道媽媽不會那麽快醒,否則哪裏還需進重症監護室。

她苦苦地思索着,還有什麽地方她遺漏了沒找,猛然想起花園!對,她昨天是開車來的!不是步行!經過停車場和花園啊!

她立即從許墨滄懷中跳下去,仍舊穿着那雙帶血的拖鞋,奔了下樓。

許墨滄跟着追下去,一邊喊,“南兒!你上哪去?外面雨很大!”

許自南猶如沒聽見一般,直奔花園和停車場。

外面的雨的确比來時又大一些了,她一頭紮進雨裏,在花園邊尋找。花園旁邊一條小水溝已經被水溢滿,她伸手進水裏去掏,一點一點地,唯恐錯過一定點地方。

許墨滄趕來,再度将她抱起。

她掙紮着要下地,“我在找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很重要!”

“有什麽破東西比你更重要!”許墨滄火大,脫口而出。沒錯,他後半生做錯了事,可是女兒是他一生最重,這點毋庸置疑。

許自南驟然間聽到這句話,一怔,隻覺雨水沖刷在臉上,熱熱的。

每個人都有生命中之最重,晏暮青也不例外。

外人傳說,晏暮青冷酷無情,她從前不信,如今,卻不由她不信。他曾說,在他那兒,他的容忍度很高,她大概是錯誤理解了,将很高想成了無限,很高,它仍然是有限度的,不管限度在哪裏。

而她,今天就觸到了他的限度。

其實想來,他倒并非無情。往往冷酷無情的人又是最專情的人,這是一個矛盾統一體。對某個人或者某件物專情到了極限,那對其他,就隻能是無情了,而她,湊巧也是歸屬于其他那一類的,跳出類别來做了一個美好的夢,夢醒了,還得一邊兒老實待着去。

許墨滄抱着她往内走,忽然她眼神一晃,好像看見一塊碧綠色的東西在花園的土裏閃光。

“等等!”她不顧一切地跳下來,蹲在地上翻土。

晏暮青來到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副情形:渾身濕透的她一雙髒乎乎的手在地上刨,褲腳挽到了膝蓋上,不知道穿了一雙什麽鞋,白色,卻又紅呼呼的像染了血,而許墨滄則站在旁邊,然後飛快蹲下把她抱起。

她手裏舉起一個東西,亮亮的,碧綠色,是玻璃。

“你就要找這個?玻璃片?”許墨滄問。

她搖頭,将玻璃片扔了。

父女倆沒有傘,許墨滄正抱着她快步往内走,他走上前,擋在他們前面,一把打傘将他們遮住。

許墨滄對他,從來沒有好感,此時也不願意将懷中愛女交給他,不知爲什麽,總覺得女兒返回醫院,莫名其妙找的東西跟他有關。

晏暮青眼眶發青,眼睛裏有紅血絲,雖然打着傘,也是一身淋濕,隻不過,就算淋成這般,也不覺得他有何狼狽之處。

許自南和他的目光短暫相接,便自動轉開了。

許墨滄過來人,愈加明白這二人有問題。可不管是誰的錯,這樣的台風天裏,讓他女兒一個人跑出來,還弄成這幅樣子在髒水泥地裏刨,就都是晏暮青的錯!

“父親,我來。”他欲将傘交給許墨滄,自己去抱許自南。

“不敢勞駕!”許墨滄身體一側,避開了晏暮青的手,大踏步走了。

晏暮青隻好舉着傘跟着,給他倆遮雨。

許自南始終沒有往後看一眼,她不知道,是不願,還是不想,抑或是不敢了……

晏暮青,好似一個她從來就不認識的人啊……

---題外話---</p>噗,是還有7000麽?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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