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她否認。她沒有賭氣,隻是再一次地看清了事實而已,每一次在她覺得漸漸向着晏暮青靠近,并且有些喜歡他所呈現的溫柔時,就會有殘酷的現實将她擊回原地。
“真沒有?”他捏住了她的下巴,逼着她看他的眼睛。
她移開眼,淡淡的,“沒有。”
他凝視了她一會兒,她知道他不信,不過,他卻沒有再說什麽。彼此短暫的沉默,他的手指還捏着她的下巴,蓦地,他俯下頭來,吻住她的唇。
刹那的一驚,轉瞬木然。
木然地任他親,木然地配合他張開唇,木然地任他侵入。
這是第一次,他吻她,她沒有眩暈。
大約這樣的親吻也是索然無味的,他放棄了,輕輕拍她的臉,“小東西!既然累就不要下樓了,在房間休息,我讓人把晚餐送上來。”
他抱着她起身,把她重新塞回被子裏。
她的确不想下去,想着晏家這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飯就覺得難受,每個人都稀奇古怪的,簡直影響食欲,之前還有一個晏暮青在她身邊,讓她覺得不那麽尴尬,可今天,晏暮青的存在,會讓她更難受。
他走了,不多一會兒有人敲門,她懶得答應。不會是他,他不會敲門,那就隻有徐姨了,而她不答應,徐姨也會進來的。
果然,還沒過三秒,門就開了,徐姨端着餐盤進來。
她真不明白,他明明知道她跟徐姨不對盤還把徐姨派上來幹什麽,存心讓她吃不下飯嗎?
“夫人,大少爺讓你吃晚餐。”徐姨将餐盤放下。
“放那,我等會兒吃。”她原本不想搭理的,可又覺得那樣顯得自己很幼稚,便淡淡的語氣,冷得跟徐姨一樣。
徐姨轉身就走了,也沒再提書房一事。
晏家用晚餐的時間一般都很長,她一直不明白在那坐着相互膈應那麽長時間有什麽樂趣,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躺不下去了,今天躺了差不多一天,骨頭都躺疼了。
窗外的夕陽淡淡地給窗簾鍍了一層金輝,她忽然就傷感起來,難道姨媽造訪,人也會格外容易憂郁嗎?
她走到窗口,太陽已經将大半個臉躲在了遠處的林子後。她歎息,太陽也回家了,可是她的家呢?不在這兒啊……
驟然間特别想家,想爸爸媽媽,她站在窗邊,甚至有一種沖動,不顧一切地從這二樓跳下去,回去找媽媽去!
她的目光在外牆上搜索,下意識地尋找着可以落腳的點,忽又想起電視裏那些把床單結起來逃離繡樓的小姐,不禁苦笑,她要出去倒是不需要結床單的,長跳繩各種線圈都可以。
想到那樣的畫面,她真真就覺得晏家這間房間對她來說是囚室了。逃逃逃!好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