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總是要跟徐姨過不去呢?”他問。
原來他真的知道了……
“誰說我跟她過不去了?”還總是!她平時謹言慎行,克制得很好好嗎?“我隻是……”
隻是什麽呢?隻是想進他書房嗎?好像也不是這樣,或者,她真的是跟徐姨過不去吧。但是,他這是什麽态度?都不問下她這邊的事實是什麽,就聽信了徐姨一面之詞來質問她跟徐姨過不去?
“還說不是!”他言語間十足的肯定,可是,倒并沒有聽出多少責備的意思,“我每天晚上在書房,你說過要進來嗎?”
她不說話了,就算是吧,有點亂,她自己也搞不清她到底在幹什麽了,好像一切又脫離了自己的守則和掌控,算了,随他怎麽說吧,她也不在意了……
他大約也看出她的低落,自己把衣服皮帶什麽的扣好,“南兒,我說過,你有什麽要求和想法,跟我說,基本在我這,沒有不答應你的事,沒有必要跟徐姨去較真。”
“我知道,我錯了。”她整個神情都變得寡淡起來,有時候認錯,并不是真的認爲自己錯了,也不是服輸,隻不過,不想再說話了而已,也就是,敷衍。就像小時候上學,老師揪着你各種批評,隻要乖乖認錯,就能很快解脫。
“你沒有真心認錯!”他說。
“……”她想罵人了好嗎?她已經想要把這一頁揭過去算了!他非得揭穿幹嘛?她仰頭直視着他,眼裏鮮有的挑釁,“那到底要怎樣?難道要我去跟徐姨道歉?”
“南兒,好好說話。”他的目光也沉了下來。
她心裏一陣難受,委屈得差點飙淚,不過她沒有,忍了!轉身往門外走。
“去哪?!”他一把抓住她。
“去道歉啊!”她用力甩開他的手,第一次如此大分貝地在他面前說話。
他手臂卻再一次繞住了她,并且稍一用力,就将她整個拉入懷裏,并且将她抱了起來。
下一瞬,她發現他已經坐下,而她,坐在他懷裏,他的手指輕輕梳着她的發。
其實,她可以接受他更嚴厲些的,這樣的溫柔反而讓她心裏更加泛酸。
見她不鬧了,他才道,“乖,徐姨照顧我這麽多年,事事盡職盡責,她今天攔着你,也是她職責所在,我的書房的确是不讓任何進去的,這個家裏的人也很自覺,沒有人會進去。”
徐姨讓她好好地聽話,他也要她乖,他們要的果真都是同樣的一個人——一個乖乖聽話的擺設。她僵硬地坐在他懷裏,自嘲地笑了笑,“我已經知道了,你這兒還有什麽禁地或者禁令一塊說明白了吧,免得下一次我這個外人又沖了你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