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怔,随即明白過來,馬上出去了,她還聽見他在走廊上叫徐姨的聲音。
不一會兒,他回來,仍然沒有放棄教育她,“我說你這饞嘴的毛病就不能改改?明知道特殊情況還吃冰淇淋?”
她吃之前哪裏知道啊!
她被冤枉了,憤憤的,原本想要辯駁,可是,他随之躺上了床,并伸手将她抱進懷裏,手還探到她小腹,給她輕輕地緩。
他墨藍色睡袍軟軟的,蹭在她臉上很舒服,而且,那種會讓她眩暈的,混着雪茄味的茶香,真是好聞極了。
他沉着臉,顯然對她吃了兩個冰淇淋球的事還很生氣,可是,手上的動作卻很輕柔。
她其實有些好奇,爲什麽在某些時候,他會對自己這麽耐心,這已經不是容忍度的問題了,可是,她沒有問,也不會問,就好像她和暖暖去吃一鍋麻辣火鍋,明明很美味,你卻偏要去廚房看下制作過程,那真是倒胃口的一件事。
她現在是很乖的,躺在他懷裏,一動不動。一是因爲他在生氣,她不敢亂動,再者,也是因爲他的氣息于她而言,好像有安神的作用。
徐姨來了,端着一碗湯。
晏暮青抱着她正好躺在床上,這個姿勢被别人看見,她有些不好意思,尤其,徐姨好像還多看了她幾眼,那眼神,有着說不出來的東西。
她于是馬上坐了起來,因爲起來太猛,還使勁痛了一痛。
她暗暗皺眉,自己拿着小匙喝湯。
徐姨并沒有松開碗的意思,她便舀了一匙,略吹了下,喝了下去。
誰知這湯燙得厲害,她表情都猙獰了,晏暮青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被燙到了,不滿愈加明顯,“你啊!”
兩個字,完全顯現出他拿她無可奈何的意思,随後,她手中的小匙便到了他手裏。
他一勺一勺的,給她吹涼了,再喂給她喝。
說實話,那一瞬,她當真覺得很溫暖,似乎連肚子都不痛了。
人非草木,真真是毫無辦法……
喝完之後,徐姨把空碗拿走了,他仍然抱着她,沒松開手的意思,而後,順勢躺下,手指順了順她的頭發,讓她枕在他胳膊上,輕輕的兩個字,“睡吧。”
那一晚,她第一次跨越了她自己劃定的和他的距離,在他懷中睡了整整一個晚上。
确切地說,是她長大以來,第一次睡在另一個人的懷抱,那種感覺,無法言喻。周身被他的氣息籠罩,連夢都變得安甯,不知是徐姨那碗湯的作用,還是别的,肚子真的不再痛了,她一覺到天明。
醒來的時候,她整個人像貓咪一樣蜷着,窩在他懷裏,他的睡袍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褪去,她摟着他的腰,身體貼着他光/裸的肌膚,溫度正好,舒适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