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吧。”他說。
“我說真的!”她固執地強調。她不愛他,也許,剛才這句話是她一時沖動說出來的,可是,她卻是認認真真要跟他過一輩子的人,她的名字在結婚證上和他的寫在一起,那個紅色的本子,裏面住着的就是一家人。
她看見燈光在他的黑瞳裏碎成星星點點,閃爍,蕩漾,而後,身體騰空,卻是被他抱起,輕輕的一聲“好”,在她耳邊響起。
她微微一笑,很喜歡這一刻,說不上來爲什麽,隻是覺得好像突然跟他靠近了很多。大約這讓她有那麽一些成就感吧,就算是一份工作,做得好了,也會歡喜,不是嗎?
他讓她不必讨好晏家人,她便聽他的,畢竟,老闆滿意才是她生存下去的根本,而她說了,她是他的家人,那她的立場首先就要站對。
不刻意讨好,表面尊重,保持基本融洽,那她就算是成功了,而她,的确是試着這麽去做的,還好,除了小魚兒格外淘一些以外,在她婚姻的初期,暫時還沒出什麽問題,大約,彼此都在觀望對方吧。
當初跟晏暮青商議結婚的時候,提到過她婚後幹什麽的問題。按照晏暮青的意思,是随她自己的意,可以在家裏玩,如果想做份輕松的工作打發時間,就去公司跟在他身邊,如果想投資,他也會在經濟和人脈上支持。
而她當時跟晏暮青提的是想開一個畫廊。
晏暮青對美術沒有研究,不過,卻給她選好了地址,所有的裝修和準備工作都替她安排好,現今,隻等着開業。
所以,蜜月結束,晏暮青重新投身于工作之中,而她,也要開始她自己的事業了。
畫廊的名字,是她自己想的,就叫“有風自南”,規模不算太大,請了幾個幫手幫她看店。
還沒正式開業呢,她在畫廊裏做着最後一次清理,卻有人送快遞來了。
她起初以爲是畫,可一看那盒子,才三寸見方,那會是什麽?又是誰會把快遞寄到畫廊裏來?
她好奇地拆開,一層又一層,包了一個首飾盒,還有一張卡片。
卡片上寫的是:新婚快樂,晏夫人。落款是南歆。
她更疑惑了,誰是南歆?她根本就不認識!如果不是晏夫人這個稱呼,她真要懷疑快遞送錯了。
再打開那隻盒子,她眼皮不禁一跳,居然是兩顆翡翠珠子,用墨綠色腕繩串了,和晏暮青手腕上的一模一樣……
她飛快地回想,今早給晏暮青準備衣服的時候,還見着他手腕上的翡翠了,那這串肯定不是他的!會是誰?擁有和他完全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