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許自南覺得帶晏暮青四處閑逛是一件無趣的工作,但它總歸是工作啊,而且,她也有些話想跟晏暮青說。
“晏大哥,不好意思,我爸他最近情緒有些不太好,很少跟人接觸,也不太應酬人。”有一點她是看得很清楚的,他們的婚姻不是兩個人的事,如果要把晏夫人這份工作長長久久地做下去,維系兩家關系的平衡很重要,而爸爸明顯對晏暮青的不滿,她身爲這個夾縫中的人,必須做好協調工作。
他走在她身邊,邁着小步,很是随意的樣子,“我明白。嶽父對我是不滿意的,你不必放在心上,這些事情我會處理。”
呃……還是有一些挫敗感的,他一針見血地把她的心思挑得明明白白,虧她還在這費心編着謊言,不過,轉念一想,也是,晏暮青這樣一個人,有什麽是他看不明白的?又有什麽是他不能解決的?心頭也随之一松,仿佛卸下了重擔一樣,他能處理當然是最好,不然,她還真的擔心自己要怎樣才能調節好爸爸和他的關系,話說,有他還真好,這麽強有力的一個上司,讓人很是心安啊,好像世界上就沒有他處理不好的事……
她想了想,還是補充了一下,“晏大哥,其實我爸也不是對你不滿意,隻不過是擔心我們沒有什麽感情基礎,關心我們的未來而已,你那麽出色的一個人,出色得簡直沒有缺點,誰會不滿意呢?”
半晌,沒有聲音。
她還以爲自己說錯話惹他生氣了,吓得她趕緊偷看他的臉色,卻見他神色淡淡的,唇角微微上揚。
雖然她還沒學會從他那張永遠的撲克臉上辨别他的喜怒哀樂,但是,有一點她可以确定,這時候的他,的确沒有在生氣。
她剛松一口氣,就聽見他的聲音悠悠響起,“是嗎?我真有那麽出色?”
“是啊!”她馬上狗腿地點頭,廢話,上司問你他出不出色,你給個否定回答,是腦子進水啊?
“沒有缺點?”他好似若有所思。
許自南聽見自己的笑聲在風中發幹,“沒有……一點兒也沒有……”
“嗯……”他點點頭不說話了,意味深長。
“……”她怎麽覺得事情不是一個“嗯”字那麽簡單呢?出土文物、怪蜀黍、gay……好些個奇奇怪怪的詞在她腦中自動飄過,她窘得不敢擡頭,她真是腦子進水了才會那麽大意……
不!她一定要解釋!
“那個……晏大哥,是這樣的……”她潤了潤唇,該怎麽解釋?真的說自己腦子進水嗎?“其實你不是出土文物了,你這叫成熟……對,成熟穩重……你一點也不奇怪……奇怪的人是我……對,從小人家就叫我小怪獸……至于gay這個問題,我其實不懂gay到底是什麽啦,我很純潔的……真的……他們都說gay一般都很帥……你那麽帥,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