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傻兮兮笑着的樣子,讓他心情極度愉悅,看着她蹦蹦跳跳,他薄削的唇,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連帶着那雙狹長的鳳眸,都跟着染了溫暖的顔色。
他伸手,她很自覺的将自己的手遞在他的手中,他看着她臉頰上,觸目驚心的傷痕,劍眉一皺,“下次别跟窦鳳嬌起正面沖突,明白嗎?”
鳳雲輕撇撇嘴,“還以爲你會幫我教訓她呢!”
“時候沒到!”蕭臨楚輕描淡寫溲。
她低着頭,朝着明月軒走,分岔路口,他不肯松開她的手,輕輕一拽,她又回到了他的懷裏。
她挑眉,靈動的大眼睛,斜睨着他,“幹嘛?”
“你幹嘛?”他好笑的看着她恧。
鳳雲輕咬唇,“某人說,女人和外人,不得擅入染墨軒,剛好我兩樣都占了,所以我自發自動的滾回明月軒!”
“别的事情,也不見你這麽聽話!”蕭臨楚白了她一眼,彎腰,将她一把抱起。
她柔軟的身體,頓時落入他的懷中,雙手不住的捶打,笑着道,“你做什麽?放開我,放開我!”
他見她掙紮的厲害,就頓住了腳步,垂眸看着懷中神采飛揚的女子,眉梢微微一挑,“以後都住在染墨軒,不許再跟箫連城箫亦陌蕭錦玉,私自見面!”
他言辭笃定,一本正經。
鳳雲輕抿唇,“那,你以後也不許跟張芊芊見面!”
蕭臨楚勾唇一笑,縱容的看着她,“放心吧,芊芊已經離開京城了!”
鳳雲輕眉飛色舞,“真的嗎?她再也不回來了?是不是父皇的主意?還是,她自己主動離開京城的?”
蕭臨楚抱着她走,不回答她的話,她就摟着他的脖子,在他懷中晃來晃去,“你快說啊,是她自己主動要離開的,還是父皇的旨意?”
“有差别嗎?”蕭臨楚瞥了她一眼。
鳳雲輕點頭,“當然有差别,她若是自己離開,那就是放棄你了,以後再也沒有人跟我搶了!她若是奉旨離開,那保不準什麽時候就回來了!”
他無語的看着她,發現最近幾日,他冷落了她,她卻越發沉手了,沒有清減,反而胖了幾斤。
他胳膊一抖,不耐煩的道,“下來!”
鳳雲輕一身反骨,慌忙搖頭,“不要!”
蕭臨楚松開了胳膊,她就緊緊的拽着他的脖子,八爪魚似的抓着他的身體,他無語到極點,“鳳雲輕你不會自己走路嗎?”
“你把我趕出染墨軒,現在你要親自抱我回去!”鳳雲輕倨傲的看着他。
蕭臨楚點頭,抿了抿薄唇,隻能認命的抱着她,“你再胖下去,就可以叫殺豬匠來王府直接宰了!”
鳳雲輕皺着小臉,伸手摸了摸腰間的軟肉,苦哈哈的道,“都是沈太傅,每天去國子監,都給我帶很多好吃的,害的我都快趕上雯香的體型了!”
提起沈太傅,蕭臨楚眸光一冷,“你跟沈亞是什麽關系?”
鳳雲輕咬唇,“我說兄妹,你相信嗎?”
他無語的白了她一眼,抱着她繼續走,忽然想起什麽,她從他的懷中跳下,“蕭臨楚,你的那幫兄弟,看見我住進染墨軒,肯定又要甩我白眼,覺得是我黏着你,我還是不要住進去了!”
“你鳳雲輕什麽時候在乎過别人的眼光?”蕭臨楚拽過她的說道。
鳳雲輕搖頭,“那不一樣,他們是你兄弟!”
蕭臨楚點點頭,“我知道,他們那裏我會吩咐下去,乖乖的跟我回去睡覺,明天的國子監,你跟小白都休息一天吧!”
鳳雲輕興奮的雙眼放光,“那蛋蛋和藍霖紫嫣,能不能住進王府?”
“鳳蛋蛋的行李,我已經派人送了過來,藍霖和紫嫣,他們自己不願意回來住,覺得外面自由一些!”蕭臨楚面無表情的回答。
鳳雲輕笑着看着他,那句回來住,讓她雀躍不已。她看着他俊美的側臉,跳起來,親了他一下,牙齒磕的他臉頰一塊紅腫,他皺眉凜目,“鳳雲輕——”
鳳雲輕摸着自己的嘴巴,“我也親的很疼啊……”
蕭臨楚皺眉無語的看着她,拉着她的手,走進了染墨軒。
兩人脫衣睡覺,她如以前那般,貓一樣蜷在他的懷裏。清晨起床的時候,蕭臨楚低頭,在她唇瓣上印上輕柔的一吻,接着更衣洗漱。
因爲不用去國子監,鳳雲輕睡到日上三竿,鳳蛋蛋和小白早都在花廳等着她,兩人一見她懶洋洋的走來,全部迎了過去。
“娘,我們捉迷藏好不好?”
“雲輕姐姐,我也要玩,我也要玩!”
鳳蛋蛋和小白,全部仰着臉,希冀的看着她。
鳳雲輕撇嘴,什麽時候,蛋蛋也變得這麽弱智了?
她揉着自己的脖子,搖頭,“不要,我要去看書了!”
鳳蛋蛋目瞪口呆,這真的是他娘嗎?那個纨绔不堪,提起讀書跟要命似的鳳雲輕?
小白不滿的皺眉,“她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要不是昨晚跟鳳雲輕一起見識過了,他肯定以爲,傳言是假。
鳳蛋蛋搖頭,看着鳳雲輕的背影,若有所思,“不對啊,你看見她臉上的傷了沒有?昨晚肯定發生了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小白用鼻子哼哼,“走,追上!”
鳳雲輕在園子裏溜達一圈,兩個小鬼頭就跟在後面鬼鬼祟祟的跟了一圈,她回到染墨軒書房,規規整整的拿起東周列國志背了起來,兩個小鬼頭這才死心。
京城最大的梁記藥鋪,蕭臨楚一邊走,一邊聽掌櫃的介紹各種藥材。
這裏專爲皇宮供貨,所以貨源都要嚴加盤查。
“王爺,我們藥店,所有的藥材都是半成品,按照宮裏的規矩,不添加一絲一毫的劣等成分,有些藥物赤月國是沒有的,我們就不遠萬裏從天竺國運貨而來!”老掌櫃謙恭的跟在蕭臨楚身後,指着一個抽屜道,“您看看,這裏是木糖醇,本地沒有的!”
蕭臨楚挑眉,“真的有木糖醇這個東西?”
老掌櫃微笑,“王爺也知道木糖醇,那想必也知道這東西的功效了……”
他拉開抽屜,隻見裏面不規整的晶狀物體,頓時吸引了蕭臨楚的興趣。
他想起鳳雲輕那丫頭,第一次折騰他,就是讓他滿大街的買木糖醇,那個時候他以爲,根本沒有這種東西,她故意耍他。
他撚了一顆放在嘴巴裏,苦中帶甜,味道不算太好。
老掌櫃微笑着道,“天竺貴族,很多用這個當做零嘴,飯後用來消食的!”
蕭臨楚點點頭,“給我包一些帶走!”
“嗳!”老掌櫃應聲,吩咐夥計将木糖醇包了一些起來。
蕭臨楚繼續走,老掌櫃在後面提醒,“王爺,木糖醇用來入藥,不能直接入腹!”
蕭臨楚點點頭,轉身,展嚴立刻拿出帕子,他将嚼過的東西吐在了帕子上面。
正事忙碌完畢,已經是午膳時分。
老掌櫃請求蕭臨楚留下來用膳,蕭臨楚拒絕,看了一眼外面的日頭,他回頭審視着展嚴道,“有什麽話就直說,跟了我一個上午,心事重重,什麽時候學的跟個女人似的!”
展嚴面色蒼白,緊皺着眉頭,“三哥,你是不是,喜歡上鳳雲輕了?”
在鳳雲輕不是鳳星的情況下,還是選擇了鳳雲輕,他不是喜歡她,是什麽?
蕭臨楚劍眉一皺,不悅的看着展嚴,又是這個問題……
他沉吟,“展嚴,你應該清楚,你的那套兒女私情,不适合用在我的身上!”
展嚴嗫嚅,“那你爲什麽要選鳳雲輕?”
蕭臨楚擰眉,“你質疑我的決定?”
展嚴搖頭,心有不甘,“三哥,你明知道,芊芊對你的心意,你如果不喜歡她,就早點跟她說明白,又何必要在大庭廣衆之下,這樣傷她!”
蕭臨楚轉身,朝着楚王府的方向走,“好,那你就代替我,跟她說清楚!”
展嚴看着他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着急的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袖,“三哥……”
他生氣的皺眉道。
蕭臨楚擰眉,神色不耐,“閉嘴,以後少拿張芊芊的事情煩我!”
他拿開了他的手,警告性的瞥了展嚴一眼,轉身上了楚王府的馬車,接着快速離去。
楚王府,鳳雲輕拿着書本,一個呵欠接一個呵欠,桌子上的飯菜,都已經涼了,可是蕭臨楚沒有回來,她也沒有心思吃飯。
總是覺得,昨晚的一切,是黃粱一夢,蕭臨楚喜歡她。
他竟然喜歡她。
想起這個,她就美滋滋的,忍不住咧着嘴巴傻笑。
鳳蛋蛋和小白看着鳳雲輕的樣子,互視了一眼,點點頭,看來,被鬼附身的可能性很大。
兩人偷偷的溜出去,商量對付鬼附身的辦法。
鳳雲輕則是背幾句書,傻笑幾句,接着又繼續背書,那張可愛的小臉,表情生動。
蕭臨楚回來的時候,一見鳳雲輕還沒有吃飯,頓時擰眉,“怎麽還不用膳?”
“相公,我等你呢!”鳳雲輕放下書本,跳了起來,“我上午将東周列國志全部背下來了!”
蕭臨楚詫異的看着她,“這麽乖?”
鳳雲輕點點頭,上前幫他将外衫脫掉,遞給丫鬟,又從丫鬟手中接過水盆,端到他身前方便他洗手。
他一邊淨手,她一邊背書,他看着她臉頰上的傷口,有紅腫發炎的趨勢,劍眉一皺疼惜的道,“沒有找大夫上藥嗎?”
鳳雲輕搖搖頭,茫然,“我有拿香粉遮蓋啊,還是很明顯嗎?”
他将她手中的水盆接過,遞給丫鬟,拽着她靠近自己,拿指腹觸碰她的傷口,“疼不疼?”
他皺着眉頭問道。
鳳雲輕傻兮兮的笑,“不疼!”
被他這樣深情的注視着,縱使千刀萬剮,她也不覺得疼了。
蕭臨楚好笑的看着她,“傻樣!”
他拉着她走了過去,“吃飯吧!”
桌子上的飯菜,已經變涼,兩人誰都沒有介意,她幫他夾菜,他嫌棄的皺眉,“拿開,我不吃蘑菇!”
鳳雲輕生氣的鼓嘴,一扭身子,放下碗筷不吃了。
蕭臨楚無奈的看着她,夾起蘑菇放在自己的碗裏,“這樣行了吧?”
他挑食,很少有能入口的東西,這蘑菇擱以前,他是打死也不會吃的。
鳳雲輕眉開眼笑,又繼續給他夾菜,他敬謝不敏,趕緊将他不吃的菜都夾給她,最後,他撐的胃疼,她倒是意猶未盡。
他發現一個問題,這丫頭不挑食,他不吃的可以統統丢給她,她毫不介意的全部吃下。
這個認知,讓他十分開心,太好了,以後真的有移動飯桶可以帶了。
謹貴妃熬的那什麽滋補藥膳,他不用再費盡心思的倒掉了。
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樣子,鳳雲輕扶着自己的肚子,“你想什麽?一副算計的樣子?”
蕭臨楚轉身一拉,鳳雲輕就成功的坐在了他的懷中,他看着她被窦鳳嬌打傷的小臉,“晚上陪我去趟皇宮,讓禦醫好好看看你的臉,順便跟謹貴妃陪個不是!”
鳳雲輕一聽白謹,就緊張的站起身,他卻緊緊的摁住了她,“白謹再有不對,也是長輩,雖然你無錯,但是先低個頭,給她一個台階下!”
鳳雲輕抿唇,“我不是不想道歉,我是怕,貴妃娘娘不接受!”
蕭臨楚勾唇一笑,溫和的看着她,“放心好了,她不會,她會跟以前一樣疼你!”
鳳雲輕怯弱,“真的嗎?那你會不會陪着我一起?”
蕭臨楚點頭,鳳雲輕釋然一笑,“我都聽你的!”
蕭臨楚凝視着她秋水般的翦眸,緩慢低頭,薄唇覆上了她飽滿柔軟的芳唇,輾轉反複。
她雙手抱着他的頸項,閉上眼睛,連呼吸都不能,沉迷在這綿長缱绻的吻中。
半響,他離開了她的唇瓣,伏在她馥郁的頸項,大口呼吸。
她扭着身體,想要從他的腿上下地,他卻用沙啞磁性的聲音警告道,“别動!”
她已經察覺到了他的緊繃,還有他那一發不可收拾的欲、望。
她抱着他,不敢亂動,他逐漸平息自己的欲、望。
半響,她擔心他抱着自己睡着,推了推他,“你下午不用出門了嗎?”
蕭臨楚這才從她馨軟的身體中擡起頭,俊臉睡意惺忪,“下午不用出門,但是有很多折子要改,不然就能陪你睡覺,不會讓你忍的這麽辛苦了!”
鳳雲輕咬唇,惡狠狠的瞪着他,“到底是誰忍的辛苦啊喂?”
“我!”他直言不諱。
鳳雲輕白了他一眼,兩人轉移陣地,去了書房。
他拿出了木糖醇,鳳雲輕開心的險些蹦起來,“你從哪裏弄的這逆天東西啊?樣子雖然醜醜的,但是味道很不錯!”
蕭臨楚但笑不語,她嚼着木糖醇,坐在他的腿上扭來扭去,他一隻手抱着她,一隻手批改着折子。
鳳雲輕則是雙手捧着書,時不時的回頭看他一眼,見他神情專注的樣子,又扭身繼續看書。
下午的時候,甯思華過來,帶了一封信,他一見鳳雲輕在,頓時不好怎麽開口。
莫北端了茶,給甯思華奉上,一見鳳雲輕坐在蕭臨楚的腿上,頓時臉色一沉,指着鳳雲輕道,“你給我下來,誰準你進染墨軒書房,還坐在我三哥的腿上,你,你……”
鳳雲輕下巴一揚,瞪了莫北一眼,摟着蕭臨楚的脖子就印上了一吻。
我不僅要坐你三哥腿上,我還要亵渎你高高在上花容月貌的三哥,你能怎樣?
莫北氣的舌頭打結,“你,你,三哥,你也不管管!”
他痛心疾首的看着蕭臨楚。
甯思華則是無奈的搖頭,這莫北,還是一樣的沒有眼力勁兒,如果不是三哥允許,誰能坐在他的腿上如此張狂?
看着莫北氣的痛心的樣子,鳳雲輕心情大好,就着蕭臨楚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又繼續咀嚼着口中的木糖醇。
莫北險些要暈死過去,蕭臨楚則是從奏折中擡起頭,微微一笑道,“莫北,以後對雲輕尊重一些,她是楚王妃,也是你們的半個主子!”
莫北跺腳,“三哥,她已經不是鳳星了!”
蕭臨楚挑眉,“那又如何?”
他的聲音,暗含警告。
莫北生氣的退到一邊,惡狠狠的瞪着鳳雲輕這隻臉上還有傷,算得上醜的奇葩。
在他的眼裏,她就是奇葩。
鳳雲輕得意洋洋的晃來晃去,繼續看着手中的書本,蕭臨楚一瞥甯思華,“你呢?來了一個下午,到底什麽事?”
甯思華見瞞不住,站起身,從衣袖中拿出書信,“我那幹妹子,給你寫信了,特地交代我親手轉交給你!”
蕭臨楚皺眉,看了看鳳雲輕,又瞪了一眼甯思華,甯思華摸摸自己的鼻子,“既然三哥你沒空,我還是改天再來吧!”
鳳雲輕嗅出氣氛的不對,瞪了甯思華一眼,“誰寫的信?拿過來!”
甯思華無奈,“三哥——”
蕭臨楚給了他一記冷嗖嗖的眼刀,平時挺機靈一個人,怎麽這個時候犯糊塗。
鳳雲輕一拍桌子,“拿過來!”
甯思華上前,将信放在桌子上面,鳳雲輕一把拆開,回頭幽怨的瞪了蕭臨楚一眼,蕭臨楚神色無奈。
鳳雲輕拆開信就看,什麽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落款是芊芊。
鳳雲輕蹙眉冷哼,“原來你騙我,你跟張芊芊根本就私相授受!”
蕭臨楚歎息,“你看好了,她從北方寄的信,我也不知道她會寫信給我!”
“那她怎麽就成了甯思華的幹妹子?”鳳雲輕不解,恨的抓心撓肺,将信揉了又揉,就差撕碎解恨。
蕭臨楚将視線投向甯思華,甯思華幹咳一聲,“我嫡母,見張芊芊才華過人,憐惜她無依無靠,所以就收了她爲義女!”
鳳雲輕生氣的将信推在一邊,撇着嘴巴,什麽甯思華的嫡母看上了她,她才不信,根本就是蕭臨楚給她重新安排個身份,便于她的回歸。
蕭臨楚擰着眉頭,伸手捏捏她粉嫩的臉頰,“别生氣了,隻是一封信而已,又不是捉奸在床!”
提起捉奸在床,鳳雲輕就想起上次,他和張芊芊倚在一起的景象。
她惱怒的咬唇,從一邊抽出信箋紙,提起蕭臨楚的毛筆,“唰唰唰”的寫着,“張芊芊你聽着,我蕭臨楚今生今世就喜歡鳳雲輕,永遠隻愛她一個,你以後不要再纏着我,否則我把你打下十八層地獄!”
寫完了,她覺得不過瘾,蹙着眉頭,拿着毛筆又在末尾加了一句,“從此以後,永不相見!”
她擱下毛筆,回頭看着蕭臨楚,“簽字畫押!”
蕭臨楚無奈,靜靜的看着她,她蹙眉,“舍不得了?”
她着急的樣子,讓他十分無語,女人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他推開了她的信箋紙,鳳雲輕心裏一涼,眼淚就毫無征兆的蔓延起來。
他撫平信箋紙,拿了毛筆蘸墨,面無表情的寫道,“芊芊,見信如見人,你和張大人的救命之恩,臨楚沒齒難忘。然,楚有妒妻,相見不如不見!望芊芊早日覓得良婿,終成眷屬!”
最後,落款一個字,楚。
鳳雲輕這才咬唇,憤憤的瞪着蕭臨楚,蕭臨楚将寫好的信推到一邊,挑眉,“滿意了?”
鳳雲輕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沒有!”
她固執的說道,接着拽過了他寫好的信,在終成眷屬後面加了一句,“我隻愛鳳雲輕,請勿打擾!”
然後,她蹙着眉頭,又覺得妒妻兩個字不妥,拉了過來,劃拉了,重新修改,“愛妃——”
她的字和蕭臨楚原本就一模一樣,如果不是那劃掉的痕迹完全不符合蕭臨楚的個性,這封信簡直就是完全出自蕭臨楚之手。
她得意的挑眉,看了蕭臨楚一眼,将給張芊芊的信,推給了甯思華,“寄出去,不準在中間動任何手腳!”
甯思華無奈,看着蕭臨楚,蕭臨楚點頭,他這才拿着信轉身。
完了,完了,三哥真的被鳳雲輕給迷的神魂颠倒了,這以後他若是做了皇帝,絕對是個昏君。
鳳雲輕幽幽怨怨的看着蕭臨楚,蕭臨楚寵溺的看着她,“還不滿意?”
鳳雲輕冷哼,“勉強過關!”
他伸手順了順她的頭發,“走吧,進宮了,晚上在皇宮用膳!”
“那會不會遇見窦鳳嬌?”鳳雲輕戚戚然。
她可不想被她抽的滿皇宮逃命,很丢臉。
蕭臨楚站起身,神色淡漠,“有我在,怕什麽?”
兩人收拾了一番,在莫北妒忌的眼神下,坐了馬車入宮。
長安宮,白謹早早的在宮外等候,一見鳳雲輕被抽的鞭痕觸目的小臉,頓時花容失色,“雲輕,這是怎麽了?”
鳳雲輕讪笑,摸着自己的臉,“我沒事,婆婆,不,貴妃娘娘,過幾天就好!”
白謹拉了鳳雲輕,“還是叫我婆婆吧,雲輕,婆婆一時糊塗,動手打了你,你不會怪婆婆吧?”
鳳雲輕慌忙搖頭,“婆婆,是我不好,總是說錯話!”
白謹微微一笑,“我就喜歡你這樣心無城府,怎麽樣?楚王府的生活,還習慣嗎?”
鳳雲輕點頭,“很好,容姨每天都會給我做好吃的糕點!”
“喜歡就好!”白謹和藹的一笑,拉着鳳雲輕進門,“來,婆婆給你清洗傷口上藥!”
鳳雲輕乖巧的坐下,白謹拿了外傷藥,給鳳雲輕塗藥。她用這個間隙,白了兒子一眼,卻見自家兒子坐在那裏,恍若沒有看見一般,淡定喝茶。
她心裏氣的抓狂,也不知道幫自己在兒媳面前說說好話嗎?
看鳳雲輕,明顯比以前客氣了很多,這客氣,實際上就是疏離啊。
她白謹什麽時候讨好過一個人,現在要讨好的人,還是自己的兒媳婦。
這可真是……
她忿忿不平,卻也無可奈何。
鳳雲輕察覺了白謹的拘束,歉意的道,“婆婆,我可能不是你心中标準的兒媳婦,但是我會努力,努力學習詩詞歌賦,努力讓自己達到你們所有人的希望!”
白謹歎息一聲,複雜的道,“雲輕,你很好,是我們不對,對你不斷的要求,讓你不斷的改變。殊不知,現在的你,才是這個圈子中的,難能可貴!”
鳳雲輕笑着搖頭,“婆婆你不嫌棄我,我就已經很感謝了,以後蕭臨楚若是欺負我,我就告訴婆婆,婆婆一定要爲我主持公道!”
“那當然!”白謹失笑,打心眼裏疼惜這個純真的孩子,她已經想通了,就算鳳雲輕不是鳳星,又能怎樣?反正天下對小楚來說,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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