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臨楚不耐煩,“誰也不愛!”
說完,他轉身離開,卻爲這個問題,煩躁不已。
鳳雲輕和蕭染白,已經回到了楚王府,鳳雲輕精神不濟,蕭染白不停的纏着她,“雲輕姐姐,雲輕姐姐,我要學上樹掏鳥蛋,你教我,教我嘛!”
鳳雲輕臉色爲難,“小白,你還是不要學了,萬一從樹上摔下來,那可怎麽辦?溲”
他是蕭家所有人的心頭肉,萬一摔了,她可擔當不起罪責。
小白不悅的皺眉嘟嘴,“雲輕姐姐,爲什麽鳳蛋蛋可以學,我就不能學?”
提起鳳蛋蛋,鳳雲輕就歎息不已,也不知道蛋蛋現在怎麽樣,蕭臨楚會不會答應蛋蛋住進楚王府恧。
見鳳雲輕又一次走神,小白生氣的一甩她的手,“你和他們一樣,因爲我的身份,擔心我受傷,所以不跟我玩!”
鳳雲輕無語到極點,有這個擔心才是正常的好吧?
她站起身,安慰的看着小白,“等我找到了鳳蛋蛋,我帶你和鳳蛋蛋一起玩好不好?我以前會玩很多東西,可是來到京城之後,我都不敢玩了!”
小白眼睛一亮,“真的嗎?”
鳳雲輕點點頭,“真的!比如捉迷藏啊,做彈弓啊,跳格子啊,踢毽子啊我都會!”
小白崇拜的看着她,“雲輕姐姐你好厲害!”
鳳雲輕讪笑,“也沒有了,其實學這個,一點用處都沒有,不如學詩詞歌賦來的實際!”
小白搖搖頭,臉色一黯,“最讨厭詩詞歌賦,每天都要背來背去,無聊死了!”
“我也讨厭,特别是你們繁體字,簡直是莫名其妙,讓人摸不清頭腦!”鳳雲輕坐下來,雙手托腮。
小白感同身受,“你說說,光是背以前的四書五經,有什麽作用?餓了不能當飯吃,渴了也不能當水喝,冷了也不能當被子蓋!”
鳳雲輕十分詫異,小小年紀的小小白,竟然有這樣深刻的感悟,她扭頭看着他,贊同的點頭,“沒錯,沒錯!”
小白狡黠的一笑,湊上前抱住了鳳雲輕的胳膊,“那雲輕姐姐,明天我們不要去國子監好不好?”
原來在這兒等着她呢,這狡猾的孩子,自己不學好,還想帶壞她。
她敲了小白的腦袋一下,“想都别想,明天給我乖乖的去國子監上學!”
小白嘟着嘴巴,“鳳蛋蛋還說,你以前在安城的時候,是如何如何的逃學不去私塾,原來都是騙人的!”
他還指望着鳳雲輕也帶他一起逃學呢,誰知道,跳進了火坑裏面。
“今非昔比!”鳳雲輕白了他一眼,現在,她是真的想要好好的學習詩詞歌賦了。早晚有一天,她要打敗張芊芊,一洗纨绔王妃的恥辱,再說,她現在的師父是沈亞,能同日而論嗎?
小白見她不肯跟自己逃學,用鼻子哼了一聲,跑出去自己玩,剛好撞上從宮裏回來的蕭臨楚。
蕭臨楚一把抓住他,避免他摔倒,見他一副不爽的樣子,劍眉一皺,“怎麽了?冒冒失失的!”
“楚王府一點都不好玩!”小白控訴的看着他。
蕭臨楚冷睨着他,“不好玩就給我滾回宮裏!”
小白撇嘴,“我不要!”
他一扭頭,“咚咚咚”的跑開,蕭臨楚則是瞥了他的背影一眼。
回到染墨軒花廳,莫北正在收拾東西,他一愣,“做什麽?”
莫北詫異的看着他,“三哥,楚王妃要求我們将剩下的東西,搬去明月軒!”
蕭臨楚擰眉上前,發現是上次收拾落下的東西,大多都是她從安城帶來的。
他俊臉一沉,“她人在哪裏?”
這個她,自然是指鳳雲輕。
莫北用下巴一點明月軒的方向,“明月軒!”
蕭臨楚轉身,朝着明月軒走,鳳眸中明顯浮着寒冰。
莫北奇怪,不是他讓鳳雲輕住明月軒的麽?怎麽現在反而不開心了起來。
明月軒内,小白走了之後,奢華的屋子,頓時就剩下鳳雲輕一個人。
她無奈的坐在那裏,有些拘束不安。
這明月軒,她是很不喜歡的,可是不喜歡又能怎麽辦?
他的過去,她必須接受,他的未來,她也要試着改變。
不管他愛不愛她,不管他的未來有沒有她,她都必須試一試,成爲他想要的妻子。
進門,看見鳳雲輕安靜的坐在那裏,蕭臨楚的心,一陣莫名的煩躁,他擰眉上前,聲音不悅,“你坐這兒做什麽?”
鳳雲輕擡眸,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竟然來到了這裏,她起身,“那我應該在哪裏?”
染墨軒?還是下人房?
這句話,倒是問住了他,他歎息一聲,“罷了,你以後就住明月軒吧,有什麽需要,直接去找溫管家!”
鳳雲輕點點頭,蕭臨楚這才轉身,朝着外面走。
不知爲何,看着那樣手足無措的鳳雲輕,蕭臨楚竟然有一些,難受和不忍。
他低着頭,劍眉緊皺,開始思考,哪裏出了錯誤。
鳳雲輕不對,她的不對,是因爲她太過安靜順從。自己也不對,自己的不對就在于,她安靜順從了,他竟然渾身不在意。
一連好幾天,蕭臨楚都呆在自己的染墨軒,偶爾外出,也沒有和鳳雲輕碰面過。
鳳雲輕想要問他,鳳蛋蛋的事情,可是見不到他的面,也就無從問起。
好在和小白去國子監,她已經跟蛋蛋見過面了,知道藍霖和紫嫣都好,她這才放下心來。
這一天,國子監散學的時候,楚王府的馬車在外面候着,鳳雲輕交代了車夫幾句,就打算跟小白和蛋蛋一起去看藍霖。
好死不死,藍霖竟然去了百花樓砸場子,原因是京城的一個官宦子弟,調、戲了紫嫣。藍霖跟了他好幾天,一直怕連累鳳雲輕沒有出手,這次好不容易逮住他去了青、樓那種地方,自然不肯放過。
鳳雲輕聽說之後,立刻換了藍霖的衣服,想要去百花樓看看,鳳蛋蛋和小白,自然不肯留在家裏陪紫嫣。
紫嫣焦急萬分,光是藍霖去那還好,可是這鳳雲輕一去,那事情準就糟了。
鳳雲輕剛好憋屈了好幾天,一把奪過小白的扇子,朝着百花樓走去。
她一身湖藍色的衣袍,英姿煞爽,身後又跟着鳳蛋蛋和小白兩個糯米團子,簡直是俊美的慘絕人寰。
剛剛進門,老鸨眼睛一亮,迎了過來。
鳳雲輕用扇子推開了老鸨,冷聲,“周子翰呢?”
跟藍霖對頭的,正是刑部侍郎的孫子,周子翰。
老鸨一見又是來找麻煩的,頓時耷拉下臉,指了指樓上。
鳳雲輕帶着小白和鳳蛋蛋,就朝着樓上走。
鳳蛋蛋習以爲常,小白則是第一次來,眼珠四處轉個不停,興緻勃勃。
剛剛上樓,鳳雲輕就聽見藍霖和周子翰鬥富,喝彩聲此起彼伏。
“一百萬兩,買蓮心姑娘初、夜!”周子翰漫不經心的喊道。
四周響起衆人的抽氣聲。
看來自己來的略早,還沒有開打,藍霖正在跟這個周子翰找刺。
價格開到一百萬兩,藍霖已經準備動手了,畢竟搶女人隻是噱頭,好讓這個姓周的以後有苦說不出,打架收拾他才是真。
他正欲動手,卻見人群中響起一個清澈的聲音,“二百萬兩!”
接着,人群被撥開,鳳雲輕拿着折扇,走到了藍霖的身邊。
藍霖一看,頓時擰眉,“鳳雲輕?”
幹嘛打扮的這麽銷、魂,把他男人味十足的長袍,穿的跟仙女一樣。
鳳雲輕折扇一揚,“啪”一聲打在了藍霖的腦門上,“叫公子!”
藍霖咬牙切齒,這句公子,是怎麽都叫不出口。
對面周子翰,一聽價格叫到兩百萬兩,臉上已經有些挂不住,他面上肌肉抽、動,“小白臉,兩百萬兩,可是要出真金白銀的,你有兩百萬兩嗎?”
衆人都将視線投向鳳雲輕,鳳雲輕滿不在乎,“真金白銀我沒有,銀票倒是剛好有兩張!”
她從衣袖中,掏出銀票,往桌子一拍,接着坐在那裏,呼哧呼哧扇着扇子,“周公子,繼續啊……”
周子翰咬牙切齒,想要開打,卻又覺得丢了份兒,沒有錢搶女人,卻在青、樓打架,這傳出去也不好聽啊。
正在對峙的時候,旁邊的人群散開,自動讓出一條通道,接着由老鸨和打手護駕,送上來一尊大佛。
那周子翰,眼睛一亮,慌忙躬身迎了上去,“四爺,您慢點,今兒有個不知死活的家夥,竟然跟四爺搶蓮心姑娘,簡直是茅坑裏提燈籠,找死!”
“哪個不要命的,小爺倒要見識見識!”那聲音熟悉無比,鳳雲輕一隻腳踩在凳子上,一隻手扇着扇子,轉頭吊兒郎當的看向衆星捧月的人。
隻見那人,面白如玉,五官精美絕倫,狹長的鳳眸,似笑非笑,仿佛帶着桃花,足以勾動天下所有少女的芳心。
鳳雲輕還沒有做出反應,那人倒是震驚起來,退後幾步誇張的道,“三——”
嫂字卡在喉中,在鳳雲輕冷冰冰的眼神下,怎麽都說不出口。
完了,這鳳雲輕被蕭臨楚帶壞了,連飛眼刀這一招都學會了。
箫連城震驚無比的定在那裏,痛心疾首的看着鳳雲輕。
鳳雲輕冷瞥了他一眼,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這個二貨。
她轉過頭,繼續扇着扇子,箫連城終于回過魂來,三步并作兩步上前,“你來這裏做什麽?”
鳳雲輕不以爲然,“就準你來,不準我來?”
箫連城坐在她的旁邊,一隻腳踩在凳子上,跟她一模一樣的姿勢扇着扇子,壓低了聲音道,“敢逛窯子,小心三哥知道揍死你!”
“誰怕他?”鳳雲輕呲之以鼻,小白看見箫連城眼睛一亮,蹦跳着上前,“四哥——”
箫連城擡眸,這才看見鳳雲輕身後站的糯米團子,頓時驚訝的道,“你,你……”
老鸨一見,竟然都是熟人,随即揣測的道,“請問這位三爺,高姓大名?”
其實她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問出來,不過是想确認一下。
這位四爺是箫連城,那麽這位被箫連城叫做三什麽的,不就是三爺蕭臨楚了嗎?
鳳雲輕瞥了老鸨一眼,輕飄飄吐出三個字,“蕭臨楚!”
箫連城忍笑,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周子翰一聽,頓時慌了神,要知道,他爺爺見了蕭臨楚都要跪地叫一聲主子,他這個仗着祖宗庇佑的二世祖又算什麽?
隻是蕭臨楚極爲低調,不近女色,而且從不踏進青、樓半步,今兒是怎麽了?點這麽背?竟然招惹了這麽一位煞神。
周子翰跪地,不停的磕頭,冷汗涔涔,“三爺,三爺您行行好,饒了小人這一次,小人以後再也不敢了!”
鳳雲輕回頭看着藍霖,“他是哪隻手碰了紫嫣?”
藍霖咬牙冷哼,“兩隻手都碰了!”
“都剁了!”鳳雲輕站起身,折扇一拍箫連城的桌面,“走,小爺請你喝花酒!”
老鸨立刻招呼,收拾一間上房出來,迎接鳳雲輕和箫連城兩尊大佛。
檀香軟榻,歌舞輕蔓。
箫連城酒過三巡,眸光幽幽,若有所思的盯着鳳雲輕,“你砍了周子翰的手,就不怕給三哥惹來大麻煩?”
鳳雲輕歎息一聲,“藍霖才不會真的動手,頂多吓唬吓唬姓周的!”
她仰頭,灌自己酒,箫連城皺眉看着她,“你有心事?”
鳳雲輕托腮,“是啊,喜歡一個人吧,挺沒意思的。你會爲了他,變的怯弱,做什麽事情,想的不是自己,都是他。你說說,我要怎麽做,才能不那麽喜歡他?”
箫連城勾唇一笑,“你喜歡的人是三哥吧?我早就知道了,不過你這個傻子,自己沒有發現而已!”
鳳雲輕再次歎息,“我是傻子,你箫連城一樣是傻子,你喜歡阮璃,你難道沒有發現嗎?”
箫連城無奈一笑,端起酒杯,“不說這些,來,我教你什麽才是真正的喝花酒!”
他仰頭将酒飲盡,接着鼓掌,門被推開,走進來幾個花枝招展的姑娘。
箫連城打了一個響指,“聽好了,對面坐着的,是我三哥,你們都用心侍候着,侍候的好了,小爺大大有賞!”
鳳雲輕渾身不自在,“箫連城你做什麽?”
那些女人,個個跟水蛇一般,纏了上來,對鳳雲輕上下其手。
鳳雲輕尖叫,“箫連城,箫連城救命啊……”
箫連城坐在一邊,笑的沒心沒肺,門外,小白和鳳蛋蛋探出一個腦袋,“四哥,不好了,三哥來了!”
箫連城趕緊站起身,将窗戶推開,從三樓一躍而下,溜之大吉。
被三禽、獸看見自己跟他女人一起喝花酒,不管是不是他的錯,怕是都要将賬算在他的頭上。
他還是,不淌他們夫妻間的渾水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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