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她的親爹,爲了保護蕭臨楚和箫亦陌的親爹,也就是皇帝老頭而死,她的親娘就身懷六甲躲避仇家,嫁給了鳳朝海。
多年之後,皇帝老兒爲了報恩,于是讓他的兒子,在暗中護着她,甚至娶了她。
她能想到的,最複雜的故事就是這樣了。
看着鳳雲輕糾結的俏臉,箫亦陌皺眉,“别想了,你隻要老老實實告訴我,你想不想離開蕭臨楚!溲”
鳳雲輕抿唇,“那你能告訴我,蕭臨楚爲什麽會娶我嗎?”
“你不覺得,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他更加合适?”箫亦陌面無表情。
鳳雲輕垂眸,那一排濃密的睫毛,如蒲扇般,在眼睛下投出扇形陰影恧。
她一語不發,他就上前,抓住了她的肩膀,“雲輕,離開他——”
她蹙眉,擡眸看着他清澈卻誠摯的眸子,低聲說道,“除了身份的雲泥之别,我找不到任何離開他的理由,箫亦陌,我來找你,隻是想告訴你,我好像,喜歡上他了——”
箫亦陌的臉色,瞬間蒼白,他抓着她肩膀的手,牢牢的握着,仿佛想要握住他生命中的最後一點力量。
看着她半響,他費盡了力氣,才能開口道,“縱使他,不喜歡你,縱使他以後會爲了另外一個女人,抛棄你,你也還是會選擇,留在他身邊嗎?”
“以後的事情,誰也無法預料,我不能因爲你的推測,就判了他的死罪。箫亦陌,誰能在愛情面前勇敢一些,誰就能抓牢一些,不管如何,我現在已經是他的妻子!如果我猜的沒錯,我這個妻子,不僅僅是被婆婆認定,也是被皇上認定,是麽?”她靜靜的看着他,那堅定不屈的眼神,讓他驟然失神。
他似乎,錯了……
松開了鳳雲輕的肩膀,他黯然的後退幾步,她微微一笑,“好了,作爲朋友,你不應該替我開心麽?我竟然踩狗屎,行大運,嫁給了皇帝的兒子!”
她蹙眉,沉吟片刻,“卧槽,我怎麽覺得自己蠢到家了,以前何菲柔找我,我竟然十萬兩銀子,就把這個價值連城的相公,賣給了她,早知道……”
“早知道怎樣?”他忍不住接話,心裏悶悶的,有一股郁氣,積攢在心裏,讓他恨不得奪門而逃。
鳳雲輕悔不該當初,“早知道,我就賣一百萬兩銀子了,我敢保證,何菲柔肯定知道了蕭臨楚的身份,不然她怎麽會點名,要我拿姓蕭的美男賠給她!”
箫亦陌氣的一笑,“你還好,沒有拿我抵賬!”
鳳雲輕揮揮手,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你當我沒有想過嗎?是何菲柔不肯要你,她說不喜歡你這一款,我估計她是勾、引你的次數太多,都以失敗告終,所以對自己喪失了信心!”
箫亦陌,“……”這丫頭還真想過拿自己抵債啊。
她懊惱的回頭,“突然之間,心裏好亂,不行,我得去樹洞躲躲!”
她轉身就走,他一把抓住了她,“馬上要下雨了,不要再去樹洞,有什麽想不通的,就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你!”
“那你告訴我,蕭臨楚爲什麽娶我?”她重複這個問題。
他臉色一變,松開了她的胳膊,“你還是去你的樹洞問這個問題吧!”
她回身,跳到他的身邊,“那你回答我别的問題,蕭臨楚喜歡的人是誰?你說,他根本不喜歡我,總有一天,會爲了别的女人抛棄我,那個女人才是他真正喜歡的人麽?”
箫亦陌依舊不答,臉色愈加的陰沉。
鳳雲輕苦惱,“爲什麽我感覺,蕭臨楚喜歡的人是我呢?或許這是錯覺,不過我錯覺蠻多的,因爲偶爾,我也會覺得你喜歡我!再或者,這根本不是錯覺,其實你們兩個都喜歡我,我本來就天生麗質難自棄,傾國傾城俏佳人——”
說到後來,她自己都說不下去了,捧着自己的臉頰,她笑容自戀無比。
箫亦陌已經言語不能,菱形的粉唇,忍了半響,吐出三個字,“鳳雲輕——”
“啊?”鳳雲輕還沉浸在自己傾國傾城的自戀中,茫然的擡頭。
箫亦陌吐出一個字,一個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字,“滾——”
“哦!”她小臉頓時垮下,所以說,是錯覺,錯覺啊。
哪有男人會對自己喜歡的姑娘說滾的?
她耷拉着腦袋,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可是想到蕭臨楚和謹貴妃的寵愛,又頓時如打了雞血,一路高歌的回到寄月别院。
養馨園内,謹貴妃正焦急的走來走去,左手邊坐着呵欠連天的箫連城,右手邊是蕭臨楚。
箫連城漫不經心,玩世不恭,蕭臨楚則是一臉淡漠。
謹貴妃險些急白了頭發,“你們說,若是鳳雲輕真的不是鳳星,那我們該怎麽辦?”
箫連城歪在椅子上,坐沒有坐相,“那讓三哥繼續娶呗,娶到真的鳳星爲止!”
謹貴妃上前,擰住他的耳朵,“你不是口口聲聲要搶走鳳雲輕嗎?我命令你,查到真的鳳星下落,立刻娶了她,不準給老二老五和老六任何機會!”
箫連城被扯的呲牙咧嘴,“松手,松手,白謹,你是瘋了不成?我怎麽可能娶一個素不相識的姑娘!”
“那你去招惹鳳雲輕?”白謹有種打爆他腦袋的沖動。
箫連城委屈無比,“那能一樣嗎?鳳雲輕是嫁給蕭臨楚之後,我才招惹她的,我告訴你,除了蕭臨楚的老婆,我還誰都不要!”
白謹吐血,彎腰扶着桌子,唉聲歎息。
蕭臨楚則是拿着茶杯,冷嗖嗖的看了箫連城一眼,箫連城一扭脖子,模樣倨傲,“小爺不是誰的老婆都拐的……”
“當真是,多謝你這麽看得起我!”蕭臨楚放下茶杯,語氣諷刺。
箫連城不以爲恥,“好說好說!”
“我好說你奶奶個腿兒!你給我立刻滾!”白謹發火,一巴掌打在箫連城的頭上,弄亂了他一頭造型。
他張嘴,目瞪口呆,“白謹你講不講理啊?明明是你喊我來商量鳳星的事情的……”
“我現在後悔了,我當初就不該生你這個禍害,滾,立刻滾!”白謹拿腳踢他。
箫連城憤懑,“我不是你偷龍轉鳳得來的咩?你再後悔,也沒用,因爲我還是我,我還是會降生在這個世上……”
箫連城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看見白謹開始拔發簪,他奪門而逃。
白謹氣的打跌,單手扶額,“怎麽辦?這鳳雲輕竟然是個赝品!”
蕭臨楚擡眸看她,“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麽也不做!”
白謹臉色蒼白,“那豈不是被他們幾個搶走了?”
“隻要箫亦陌還喜歡鳳雲輕的一天,就沒有人能搶走鳳星的位置!”蕭臨楚鳳眸中閃爍着睿冷的光線,言辭笃定。
白謹搖頭,“你的意思是,你相信鳳雲輕就是鳳星,假的也是真的?”
“現在隻能如此,假當真時,真亦假!”他站起身,放下茶杯離開。
白謹心思不定,喘息,“不行,我得立刻回宮,先穩住宮裏的形式!”
她臉色蒼白的往裏屋走,蕭臨楚神色淡定,“明天一早,我讓方恒送你回宮!”
白謹點點頭,“你明早不用送了,鳳雲輕也不用送了,我怕看見她,我忍不住掐死她!”
弄了半天,這個鳳星是假的,雖然鳳雲輕無辜,可是她那麽風華絕代的一個兒子,就娶了鳳雲輕這樣的野丫頭,想想心裏真是,憋的慌。
她剛剛進了裏屋,鳳雲輕就興高采烈的過來請安,蕭臨楚攔住了她,她不解,“婆婆怎麽了?”
“身體不适,已經歇着了,你跟我回房,我有話要跟你說!”蕭臨楚拉着她,快速的朝着自己的居所走去。
鳳雲輕點點頭,剛好,她也有話要跟他說。
進了屋子,蕭臨楚一反常态的關好門窗,拉着鳳雲輕坐下,“你知道你的生辰八字麽?丙子年、己卯月、壬午日,丙午時——”
他自問自答,摁着鳳雲輕的手,“來,重複一遍!”
鳳雲輕不解的蹙眉,“丙子年、己卯月、壬午日,丙午時!”
“還有,你十四歲的時候,遭遇了一場災難,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劫走,醒來的時候,你就丢失了十四歲前的所有記憶……”蕭臨楚凝重的說道。
“哎,你怎麽知道……”鳳雲輕掙開他的手,他不耐的再次握住那滑膩的柔荑,“你醒來了之後,就有了很多不屬于你的記憶,比如前世今生,比如你根本不是鳳雲輕……”
鳳雲輕站起身,“蕭臨楚你沒病吧?”
蕭臨楚擰眉,“這些很重要,你記住了沒有?不管是誰問你,你都必須一口咬定,這都是真的,生辰八字是真的,失憶是真的,還有不屬于你的記憶,也是真的……”
鳳雲輕不滿,“這本來就是真的啊……”
她從她的那個時代穿越而來,大概是在這具身體十四歲時候,醒來原本就什麽都記不得,身邊隻有鳳蛋蛋這個尚在襁褓中的小嬰兒。
至于什麽前世今生,不屬于她的記憶,她自己都要混亂了。
她這種情況,算不算借屍還魂——
想想蠻可怕的……
蕭臨楚失笑,“你這蠢樣子,怕是想要作假,也作不來!”
鳳雲輕呲之以鼻,“我作假,你就是作死,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老實交代,你到底什麽身份,娶我目的是什麽?還有,爲什麽一定要我背下自己的生辰八字?”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笑容宴宴,“你覺得呢?我娶你的目的是什麽?”
“當然是我天生麗質,傾國傾城,你對我一見傾心再見傾身!”鳳雲輕媚眼一抛,梨渦淺笑。
蕭臨楚已經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對,對,對,你傾國傾城,我一見傾心!”
他無力吐槽,想要離開,鳳雲輕跳起身,“喂,我跟你說真的,爲什麽要娶我?”
蕭臨楚俊臉一沉,無奈的道,“反正我總是要娶,你總是要嫁,我娶誰,你嫁誰,有差嗎?”
“有!”鳳雲輕不滿,怒吼,“我這就去找箫連城——”
“你找他做什麽?”蕭臨楚皺眉,咬牙怒視着鳳雲輕。
鳳雲輕不怕死的瞪着他,“爬牆,私奔,反正他觊觎我很久了!”
“我看你才是真正的作死!”他一把擒住了她的胳膊,微微用力,胳膊穿過她纖細的腰肢,将她攬了回來。
鳳雲輕的腰,被他健碩的胳膊,勒的險些斷掉,她慘叫,“放開我,疼死了!”
他咬牙,眯眸看着她,将她的腰鉗固的更緊,成功的看見她變了臉色,“還敢不敢去找箫連城?”
“不敢了!”她揉着自己的腰肢,連連求饒,直到他松開自己,鳳雲輕這才跳腳,蹙眉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身份呢……”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他不滿,擰着劍眉,抑郁的坐在一邊。
“知道是一回事,聽你親口說出來,是另外一回事,自己相公的真實身份,還要從别人嘴裏無意得知,我這樣顯得很白癡你明不明白?”鳳雲輕恨恨的蹙眉。
蕭臨楚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你哪有顯得很白癡?你根本就是個白癡!”
鳳雲輕跳了起來,“我是白癡,那你幹嘛還要娶我這個白癡?”
“因爲我眼睛瞎了!”他毫不猶豫,脫口而出。
鳳雲輕氣的眼淚彌漫,“那你就做個瞎子好了——”
她伸手去撓他的眼睛,索性他躲的很快,俊臉一轉,她那十根修長的爪子,就被他一手握住。
他挑眉看着她,“鳳雲輕,我看你真的是皮癢了!”
“我皮癢我皮疼都不關你的事!”她怒吼,清眸裏彌漫的淚水,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面色稍霁,松了一口氣,放開她的手,柔柔的圈住她的肩膀,“怎麽不關我的事?你是我妻子,你任何地方癢,都由我幫你解決!”
她臉色一紅,剛剛想要罵他兩句,卻已經被他抵着後退,整個人都倒在了柔軟的床上。
他的身體壓在她的身上,兩人呼吸可聞,隔這麽近的距離,她聽見了他心跳如擂鼓的聲音。
他緩慢低頭,薄唇噙住了她的柔唇,先是逐漸觸碰,讓她習慣自己的吻。
接着暴風驟雨般,他用長舌席卷她唇内的一切,津液和空氣以及嗚咽,她意亂情迷,在他的吻移往自己的耳廓的時候,喘息着推拒,“今天不行——”
昨晚才徹夜大戰,他身上和臉上,還留有她肆虐的痕迹,今天又來?他還有精力,她卻經受不住好不好?
他的眸内,已經燃燒起了簇簇火苗,聲音也變得沙啞性、感,“今天是三的倍數,鳳雲輕,你該不會食言而肥吧?”
她有些猶豫,他卻不再給她猶豫的機會,閉眸叼住了她的芳唇。
今晚跟昨晚,差别很大。她似乎保持着清醒,那雙被啃咬的指甲參差不齊的爪子,也不敢再往他身上招呼。他卻不盡興了,皺眉狠狠的弄她,“你的貓爪呢?”
她掐住了他的肩膀,“我怕明天罰站!”
他笑,“别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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