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蕭臨楚說了什麽,那美人竟然朝着他貼去,眼看着就要靠近了她家相公的懷裏,鳳雲輕大叫一聲,“你們這對奸、夫淫、婦!”
蕭臨楚皺眉,還沒有弄明白,鳳雲輕怎麽會在這裏,就隻見她拿着跟竹竿,朝着阮璃殺去。
阮璃蹙眉,一把抓住了橫掃而來的竹竿,擡腳一踢,鳳雲輕的身體就朝着湖中直直墜去。
箫連城同情的叫了一聲,“三嫂……溲”
隻聽“撲通”一聲,鳳雲輕就濺起了水花。
她在水中掙紮,大口喘息,“蕭臨楚你這混蛋,看見我落水,也不來救我!你一定是想淹死我了之後,好跟這個狐狸精比翼雙飛,嗚嗚,你的心腸太毒了……”
蕭臨楚臉色難看,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讓箫連城都跟着顫上一顫,隻聽他咬牙切齒的道,“有你說廢話的那麽多時間,就自己爬上來了!恧”
鳳雲輕這才發現,水很淺,站起身也就打齊她的膝蓋,想要淹死她,也是相當困難的事情。
她濕漉漉的爬上岸,看着拿着竹竿耀武揚威的阮璃,憤恨的咬唇,狼狽的上前盯着箫連城道,“你給我收拾他們兩個,将他們打的滿地找牙,再統統踢下水!”
箫連城爲難的點頭,弱弱的上前,一見自家三哥那目光可以殺人的樣子,頓時縮了縮脖子,走到阮璃身邊。
阮璃大叫,“箫連城你敢打我?你找死嗎?”
箫連城哆嗦一下後退,回到鳳雲輕身邊,讨好的道,“三嫂,咱們不跟他們一般見識,咱們回家換衣服再打他們小人,好不好?”
“你這個窩囊廢,我要回去跟婆婆說,你根本不想回去娶那個宰相千金的事情……”鳳雲輕雙眼通紅,身上濕漉漉的都在滴水,連頭發都打濕了黏在臉上。
她哽咽着哭泣,箫連城手足無措,“三嫂,三嫂别啊……”
女人,真是一種陰晴不定而且難以捉摸的動物。
她無助抽泣的樣子,刺痛了站在一邊,冷眼旁觀的蕭臨楚。
他冷嗖嗖的上前,脫下自己的外衫,包裹住了鳳雲輕濕透的身體,嚴厲的眸光卻投向箫連城,“還不将衣服脫下來?”
箫連城點頭,“哦”了一聲,飛快的脫下自己不染纖塵的白色外衫。
蕭臨楚接過外衫,皺眉看着哭的傷心的小家夥,他緊緊的盯着她的眼睛,用白色外衫擦拭她濕透的頭發,還有她臉頰上的鼻涕和淚水。
鳳雲輕哽咽,眼睛紅紅的看着他,“你不是跟你相好在一起嗎?還管我做什麽?”
蕭臨楚眯眸,“傻嗎?是不是相好,你不清楚?”
鳳雲輕任性的大吼,“我就是不清楚,我告訴你,從今以後……”
他在她說出沖動的話之前,俯頭,吻住了她柔軟的櫻桃小口,将她傷人的話,統統堵了回去。
鳳雲輕瞪大眼睛,一時愣在了那裏,連心髒都停止了工作,隻是感覺一個柔軟的唇瓣,覆在了她的嘴上,輾轉反複。
旁邊的喧嚣,頓時變得安靜無比,所有人都靜靜看着,這俊男美女的組合。
鳳雲輕呆呆的樣子,讓蕭臨楚心情大好。
他離開了她的唇瓣,伸手将她攬入了自己懷中,讓她呆萌的小臉,藏在自己柔軟的衣料上面。
回頭看了阮璃一眼,眸含警告之色,他的聲音帶着冷意,“你吓到她了……”
阮璃瞪大眼睛,看着蕭臨楚的表情,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有沒有搞錯?是他的這個小王妃拿着武器攻擊她在先,她隻是不留情面的教訓了她,怎麽現在就變成了她的不對?
旁邊的人竊竊私語,對剛剛的一幕,看在眼裏。
所有人都開始指責阮璃這個勾、引了人家相公的狐狸精,阮璃氣的跳腳,卻無可奈何。
“看你年紀輕輕,長的也水靈漂亮,怎麽盡做一些勾、引人家相公的下作之事?”旁邊一個尖酸的大娘,鄙夷的看着阮璃。
阮璃咬牙,“死老太婆,你是不是活膩了?”
老大娘見阮璃還敢還嘴,上前堵住了她,“是啊,我就是活膩了,來啊,你送一程啊!”
她雙手叉腰,開始跟阮璃耍潑,阮璃被步步逼退,旁邊的人都幫着老太婆一起,将阮璃逼到湖邊。
阮璃恨的咬牙切齒,恨不得将這群不明所以的群衆統統殺了,她伸手将頭發一绾,捋起了兩隻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可是還沒有動手,她挽起袖子露出的皓腕,就被一隻修長的大手握住。
箫連城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她的身邊,皺眉低聲道,“你瘋了嗎?還打算真的動手?”
阮璃不服氣,朝着逼她最近的一個男人,狠狠的踹了一腳。
那男人哀嚎,“打人了,這***娘們打人了,快,快抓住他們……”
阮璃還想掙脫了繼續打,卻被箫連城懶腰一抱,飛躍而起離開了鬧哄哄的人群。
被放在僻靜的街上,她怒氣未消,“該死的鳳雲輕,下次千萬不要讓我看見她,否則見一次我打一次!”
箫連城皺眉,“她被你踢下水,被欺負的還不可憐嗎?”
阮璃瞪着箫連城,“她是自作自受,誰讓她從後面攻擊我,虧我還送她詩詞鑒賞!”
箫連城自然知道,詩詞鑒賞是怎麽回事,挑了挑眉道,“原來是你帶壞了三嫂,我警告你,離三嫂遠一點,你要是再敢欺負她,女人我也照打……”
他轉身就走,阮璃跺腳,“你混蛋,蕭臨楚也混蛋,你們蕭家的男人都是混蛋!”
箫連城冷哼,“我們混不混蛋,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但是若被三哥知道,那詩詞鑒賞的事情,你說,他會怎麽罰你?”
阮璃咬唇,“我沒有帶壞她的意思,我隻是看見,她似乎對那些書很感興趣!”
箫連城回頭瞪她,“那你還将她踢進水裏?”
阮璃擡眸,不甘的道,“誰叫他誤會我和蕭臨楚,她還罵我們奸、夫淫、婦!”
箫連城冷笑連連,“是不是誤會,你自己清楚,三哥對你是絕對沒有那種心思的,可是你對三哥呢?”
阮璃頓時不說話,連帶着臉色,也蒼白了很多。
箫連城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不再留戀,迅速離開。
鳳雲輕被蕭臨楚抱回寄月别院之後,就有些輕微的發燒,她躺在床上,蒼白的臉上泛着一絲不正常的紅暈。
蕭臨楚吩咐丫鬟去養馨園請了禦醫,這一下就驚動了白謹。
白謹聽說鳳雲輕又病了,頓時慌張起來,她随着禦醫一起到了明月軒,發現鳳雲輕隻是落水之後輕微的發燒,這才稍微心安。
叮囑了鳳雲輕幾句,她歎息着離開,吩咐丫鬟買了人參靈芝什麽的,她沒有回去休息,而是去了隔壁的望月别苑。
容嬷嬷扶着她的手臂,她秀眉緊蹙,身後跟着兩個丫鬟兩個裝扮成了小厮的太監。
“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鳳雲輕怎麽跟城城出去,卻跟小楚回來?”白謹想不明白,這鳳雲輕的心,究竟在誰身上?
難道一個女人,還能同時愛着三個男人不成?
容嬷嬷歎息,“這鳳雲輕啊,以前的時候就聲名狼藉,現在嫁給了小楚,也不知道收斂!”
白謹搖頭,“我倒是覺得,鳳雲輕沒心沒肺,是個單純的好丫頭!隻是,一個女人若是同時喜歡三個男人,隻能說明,她其實一個都不愛,隻不過看不清自己的心罷了!”
容嬷嬷抿唇一笑,“娘娘,那您覺得,鳳雲輕适合您的哪個兒子?”
白謹失笑,“她已經嫁給小楚了,還能怎樣?若是早些認識鳳雲輕,我倒是會攔着小楚,讓她和城城湊做一對,都是兩個沒心沒肺的孩子,在一起,看着熱鬧!”
容嬷嬷笑着不說話,其實,打心底,謹貴妃還是疼愛城城多一些的。
畢竟,得鳳星,得天下。
屋内,屏風,熱氣氤氲。
箫連城惬意的窩在浴桶裏面,仰頭泡澡。
想起今天的事情,他就覺得憋得慌,憑什麽他蕭臨楚一吻奪走鳳雲輕,而他就隻能在後面黯然傷神。
其實仔細想想,蕭臨楚跟鳳雲輕根本不配。兩人說白了,就不是同道中人,若不是鳳星的身份,怕是蕭臨楚一輩子都不會正眼看鳳雲輕一眼吧?
哎,其實本來,娶了鳳雲輕的人,應該是他,隻是他太過注重女子的容貌。
還沉浸在往事中,箫連城的耳朵,就被緊緊揪起。
他慘叫一聲,憑着身後這馥郁的花香,他就知道,謹貴妃來了。
“疼,疼死我了!”箫連城一邊要護着身下重要部位不會露點,一邊還要護着自己的耳朵,可以說是狼狽不堪。
謹貴妃冷哼,“現在知道疼了?下午在鳳雲輕院子裏罵我的時候,你怎麽不知道疼?”
她施施然朝着前面的貴妃榻走去,坐在貴妃榻上,欣賞自家妖孽傾城的兒子洗澡。
箫連城護着自己,臉色通紅,“娘啊,您能不能先讓開,等我穿好衣服再跟您回話,成嗎?”
他說着,就要轉身去後面的屏風上取衣服,可是謹貴妃卻站了起來,居高臨下。
他頓時羞憤不已,捂着自己蹲回桶裏。
謹貴妃陰森森的笑,在自家兒子面前,連掩飾都不屑,“等你穿好了衣服,還不一言不合立刻跑了,你給我老老實實呆在桶裏!”
箫連城恨不得咬舌自盡,娘啊娘啊,你怎麽能這麽不要臉?
好歹他也是成熟的男人,她作爲女人就沒有一點,回避男人的自覺?
謹貴妃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裝什麽裝?你渾身上下還有什麽地方,沒有被我看過摸過?”
箫連城吐血,不忿的捂着自己藏在桶中,“那是小時候,現在能一樣嗎?我還沒有娶媳婦呢,你怎麽能就這樣玷污我的清白?”
謹貴妃鄙夷的看着他,“你還有清白可言嗎?”
箫連城歪着頭,用沉默抗議謹貴妃,謹貴妃上前,“今天晚上到底怎麽回事?你給我老老實實說個清楚!”
箫連城回之以冷哼,“你不是神通廣大麽,自己掐指一算啊……”
謹貴妃伸手,又擰住了他的耳朵,他慘叫,“我說,我說,你快松手!”
謹貴妃松手,他忿忿不平,幽怨不已的瞪着謹貴妃,“等我說完,你也要告訴我,我親娘在哪裏,我要去找我親娘!而且還要去老皇帝面前參你一本,你偷龍轉鳳,混淆皇家的血脈……”
“啊,疼死我了,白謹你拿什麽紮我?”箫連城感覺肩膀一痛,回頭卻見一股殷紅的血順着肩膀流出。
他瞪大眼睛,靠,竟然對他下這麽重的手?
白謹歉意的将發簪插回頭上,“不好意思,拔錯發簪了,原本想要拿玉簪紮你,結果拔成了金簪,你疼不疼?我出去叫丫鬟幫你處理傷口!”
白謹施施然出去,箫連城卻猴一般的竄出浴桶,三兩下套上自己的衣服。
丫鬟拿着外用藥膏過來的時候,箫連城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有那蕩漾着水波的浴桶,證明這個人剛逃不久。
白謹搖頭失笑,他不告訴她,她就不會去問鳳雲輕麽?
第二天早上,鳳雲輕昏昏沉沉,還是慘白着臉,斜挎着書包趕去私塾。
白謹一大早過來,看見的就是鳳雲輕耷拉着腦袋準備從後門離開的樣子。
她揚眉,“雲輕,你還在生病,怎麽就起來了?”
鳳雲輕規規整整的站着,“婆婆,蕭臨楚說,我的燒已經退了,所以不能耽誤學習!”
白謹上前,憐惜的拉着鳳雲輕的手,“小楚呢?”
“還在睡覺呢!”鳳雲輕老老實實的回答,清澈的大眼睛,也怯生生的看着白謹。
白謹蹙眉歎息,“這孩子,怎麽就不知道疼老婆,你還在生病呢,起這麽早去私塾,他倒好,這個時候還在睡覺!”
鳳雲輕盯着白謹,低低的說道,“婆婆,昨天,箫連城那麽罵您,您沒有生氣嗎?”
白謹詫異,這孩子怎麽什麽話都問出口了?實誠成這樣,以後回京了可怎麽辦?
她低低的笑着,“罵我的人是箫連城,你害怕成這樣做什麽?”
鳳雲輕鼓嘴,低着頭握着自己的手指,扭扭捏捏,“是我不好,跟他抱怨你的不是,其實你很好,對我真的很好!”
她大膽的擡起頭,讓白謹看清自己眼中的歉意和真摯之色。
白謹忍不住一笑,和藹的捏捏鳳雲輕飽滿的臉頰,“傻丫頭,趕緊去私塾吧,等一下要遲到了!”
鳳雲輕心裏,一顆重重的石頭落地,頓時有了精神開心的點頭,“婆婆,我回家的時候給你編草螞蚱,可好玩了……”
白謹點頭微笑,眉目和善的看着鳳雲輕歡快的遠去,這個丫頭呵……
來到明月軒主卧的時候,蕭臨楚果然還未起床,屋内散發着一股還未消散的情、欲麝香之味,證明昨晚這屋子,兩人運動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