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奶奶在聽到孟詩儒失憶的時候,就恍然大悟了,難怪了,自己說呢,總覺得眼前的小夥子有什麽不對勁,感情是失憶了,難怪行事做法猶如一個孩童一般懵懵懂懂的,最起碼,當着嶽父的面嫌棄女兒,打嶽父嶽母這種事兒,一般人就做不出來,除非是不想娶人家女兒了,雖然這個人嘴裏滿滿的嫌棄,可話裏的誠意,他們還是聽得出來的。
郁奶奶忽然心裏疼了一下,對孟詩儒很是憐惜,郁奶奶自己都覺得奇怪,自己平常的時候可不是這麽容易心軟的人,怎麽一碰上這個孟詩儒就下意識的總想多心疼這個孩子一下呢?
不過,這會兒可不是郁奶奶想這些的時候,尤其是看到商湯蓮掩面而去,她也不敢攔着悲傷的商湯蓮,歎口氣,唉,讓這個孩子哭哭吧,她也夠苦的了,哭哭就會好多了!
于是,就這般,商湯蓮仗着孟詩儒失憶,還明目張膽的陷害孟詩儒,然後還借機逃了,隻留下這個爛攤子讓孟詩儒承受。
而她呢,則是開開心心的爲擺脫了這個爛攤子而高興,絲毫沒有愧疚感的去上班,就是處理事務都是神思如泉湧哪!
而孟詩儒此時的場面就有些不太妙了,唯一一個認識的商湯蓮走了,剩下四個,雖然其中一個老奶奶看着很和善,但是此時也是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而被自己打過的那兩個就不用說了,貌似是未婚妻的父母,此時正對自己怒目而視,兇神惡煞的,好不吓人!
還有一個老爺爺,看着,嗯,說不上和善,可一臉的高深莫測,好可怕哦!爸爸,人家不要在未婚妻家了,人家想要回家,這裏好可怕哦!
孟詩儒其實都有些摸不着頭腦,自己沒有想起之前的事情很可惡嗎?不然爲什麽大家都這麽生氣的看着自己?
孟詩儒有些怕怕的縮進沙發裏,然後再努力的想了想,對衆人委屈道:“我是真想不起來之後做了什麽了,爲什麽你們這麽生氣?不然,再給我兩天時間,再想想?”
宗老看着遠去的徒弟也不阻攔,明明知道徒弟最後一下就是演戲的,可還是看孟詩儒不順眼,誰讓孟詩儒确實是占了自己徒弟的便宜呢!
要是此時的孟詩儒知道宗老的想法,肯定會很認真的告訴宗老,自己的想法:誰占誰的便宜還不一定呢!他才是吃虧的一方好不好!
所以宗老一勾孟詩儒的肩膀,笑得也挺慈祥的,道:“沒事兒,想不起來就别想了!”你要是想起來,我徒弟就糟糕了!雖然不知道具體的過程,但是宗老卻知道事情肯定不是徒弟說的那樣,指不定誰抛棄誰呢!
宗老道:“剛才我看你身手不凡,這樣吧,來跟我這個老頭子比劃比劃,怎麽樣?”雖然孟詩儒也覺得宗老挺可怕的,可是相對于面對眼前三個可怕的人,跟面對一個比較可怕的人,二選一,孟詩儒自然就會選擇了。
再說,說到他的功夫,雖然輸給了商湯蓮他不服氣,可也不代表他的身手不好啊,這還是值得他驕傲的,他還不信了,打不過他未婚妻,還打不過一個老頭子麽?
所以,孟詩儒信心滿滿的走了,然後,沒有然後了,他委屈的嗚嗚哭起來,口齒不清的道:“人家都認輸八百回了,爲什麽還要打?太過分了,嗚嗚,明明功夫比我好,還要欺負我!”
宗老此時則覺得神清氣爽,果然活動活動手腳,人的精神頭就是不一樣,出了氣,宗老看孟詩儒倒是沒有那麽不爽了,把蹲在地上假哭的孟詩儒拉起來,道:“好了,好了,别假哭了!一個大男人,即使是你失憶了,可哭也很丢臉的好吧?你也不是真的就是個三歲小孩子了,你不覺得丢人嗎?”
“不覺得!”孟詩儒賭氣的道,不過随即就有些不好意思:“我又不是真哭,可是你下手也太狠了!”
“什麽你啊我的,現在的年輕人,一點尊老愛幼的思想都沒有,叫宗老!”宗老橫了孟詩儒一眼。
其實,排除孟詩儒跟商湯蓮的那些破事兒,宗老看孟詩儒還是挺有好感的。
孟詩儒一副乖寶寶的樣子:“哦,宗老!”
回到客廳裏,宗老看郁奶奶正在看電視,就問道:“家岑跟花梅呢?”
“哦,他們倆去上班了,說是要去看湯蓮,不知道還沒有在哭,唉,真是作孽啊!”郁奶奶歎口氣,順帶着瞪了孟詩儒一眼,道:“都是你害的!”
看着孟詩儒懵懂的眼神,郁奶奶心裏又是一軟,也不想過于苛責這個孩子,至少目前來看,孟詩儒還是願意負責的,這就好,算是知錯能改吧,而且這個孩子還失憶了。
郁奶奶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對孟詩儒道:“過來,坐這裏!”
“好的,奶奶!”孟詩儒就是因爲失去記憶,所以反而趨利避害的本能感覺更爲敏銳,他能感覺到郁奶奶對他的善意。
而且,他也覺得郁奶奶很親切,就乖乖的過去坐着,還甜甜的叫了聲:“奶奶!”
“诶!”郁奶奶聽着這甜甜的叫聲,不知道爲什麽忽然有些恍惚,有種自己孫子在喊自己的感覺,不過随即晃晃頭,自失一笑,自己也是想太多了。
盡管如此想,可郁奶奶就是覺得這聲奶奶叫得甜到自己心裏去了,說不出的甜,讓她笑得合不攏嘴。
郁奶奶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啊?怎麽來的這裏的?”
“我叫孟詩儒,是爸爸嫌棄我,讓我來的!我跟他說不要來,可他把我打暈了,然後我早上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裏了,這個地址也是爸爸跟我說過一遍,我牢牢記在心裏的。”孟詩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