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讓孟詩儒都不想要在這裏做清潔了,也不管自己的狼狽像,隻想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裏,不再去回想他。
孟詩儒的腳步跨的很堅定,一步兩步,一步兩步,離開房間,眼看着都要出了這個房間,孟詩儒突然眼睛瞄到了一抹暗紅,頓時一頓,在他還沒有來得及思考之前,自己的身體已經行動起來了,走過去把那有着暗紅色的床單收起來。
收的時候又是一頓,暗恨自己的不争氣,可到底是舍不得把這塊床單丢掉,最後也隻能笨拙的把床單折好,這才帶着床單,絲毫不帶留戀的離開了這裏。
商湯蓮自然是不知道在她走了以後發生的這些事情了,她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的車裏面,等坐上駕駛的位置時,這才松了一口氣,尼瑪,鈍刀子割肉什麽的,實在是太疼了,她這個人更喜歡長痛,想到這裏,又忍不住恨恨的罵了一句禽獸!
商湯蓮在駕駛位置上,閉着眼睛,好一會兒才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然後才開始啓動汽車,挂檔,準備離開,在兩腿動作的時候,商湯蓮要一腳踩在離合器上,一腳踩在制動踏闆上,這樣一來,不可避免的又摩擦到了,頓時讓商湯蓮正在放手刹的手又是僵了一下,這才恢複原狀。
商湯蓮開着車回家,爲了避免被劉老爺子看到,商湯蓮還繞了遠路,從側門出去,正當商湯蓮行車過程中,就接到了傅花梅的電話:“女兒啊,你今天怎麽沒有來上班?”
“今天有些累了,我就不過去了,有事情你跟我爸處理一下,不然就找志海!”商湯蓮的聲音難掩一絲倦意,即使是經過一晚上的休息,可昨晚到底是太瘋狂了,商湯蓮不光是有身體上的疲倦,這種不是僅僅靠那點内息可以調息的了的,還有就是精神上的倦怠。
不知道爲什麽,昨天晚上心血來潮的時候,商湯蓮倒是挺堅決的,可是瘋狂過後,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身體裏面什麽化學成分的影響吧,這會兒她的思想就有些倦怠感,很明顯的,就是那種很迷茫,很茫然的感覺。
傅花梅聞言很是擔心,從見女兒改變以後,傅花梅就沒有想過有一天商湯蓮會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不由得有些擔心:“怎麽了,湯蓮,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沒有,就是忽然有些累了,媽,沒有其他的事,我先挂了!”商湯蓮道,說着也不等傅花梅反應過來,就把電話給挂斷了。
商湯蓮不知道别人是怎麽樣的,在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以後,反正這會兒她好像帶着一絲的罪惡感,那種厭世的感覺很明顯,一瞬間,忽然對自己産生了懷疑,不知道她昨晚做的是對的還是錯的?
她很少會這樣反思自己,即使是做錯了事,更多的,她都會反省自己哪裏做的不對,随即又生龍活虎的,表面上看不出問題來,但是她會把事情牢牢的記在心上,保證下一次不再犯,她覺得自己犯第一次錯誤可以被原諒,但是犯第二次的話,那就是真的不可原諒了。
而事實上,商湯蓮也确實是從來沒有一個錯誤犯兩次的記錄。
而此刻,商湯蓮真的是有種倦怠感,以及厭世感,總之就是人很頹廢的那種感覺,商湯蓮開着車,都有些漫不經心的,在一次差點開到路邊去,撞到樹上時,把她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商湯蓮才勉強打起精神來,老老實實的專注開車。
車速這會兒也沒有開的飛快,事實上非必要的時候,商湯蓮都是開正常的速度,隻有在有特殊的需要時才會這麽做。
而今天,受到情緒的影響,商湯蓮的車速就更是老實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是一個新手呢,所以才會這麽遵守交通規則。
商湯蓮回到家裏的時候,郁奶奶跟宗老才剛剛吃完午飯,本來看見商湯蓮,郁奶奶還關心的問道:“湯蓮,你吃飯了沒?不然奶奶給你下碗面……”說到這裏,郁奶奶的臉色就是一變,未出口的話語就是一頓,不光是看到了商湯蓮那有些蒼白的臉,也看到了商湯蓮走路的姿勢。
這才是郁奶奶真正變臉的原因。
郁奶奶能看出來,宗老這個老油條又怎麽會看不出來?身爲一個過來人,還是個雄性,有時候對于這種事情都不用什麽經驗理論的實踐,光是那敏銳的直覺就能判斷出來了。
所以,宗老也是變了臉色,尤其是看商湯蓮一身的無法遮掩的頹廢氣息,宗老一時間都有些誤會了,不知道到底是誰強迫了商湯蓮。
“奶奶,師父!”商湯蓮沒有看到郁奶奶的變臉,跟宗老的變臉,還對着倆人道:“我剛剛吃過了,有些累了,想上去休息!”善意的謊言,其實這會兒看見郁奶奶跟宗老,商湯蓮不知道爲什麽,自己突然就覺得委屈了,還是委屈的不行的那種,可是昨晚做的事情,她是沒有臉說的,也是她自己主動的,她更不可能說什麽,隻能用善意的謊言來遮掩。
事實上,除了跟郁奶奶、宗老傾述以外,商湯蓮更多的也确實是想要自己安靜一下,好好的休息一番。
商湯蓮自然是不知道這讓宗老的誤會更深了,郁奶奶的臉色則開始變厲。
宗老會那麽想,郁奶奶卻不會這麽想,郁奶奶畢竟是女人,即使是年紀大了,可正是如此,才懂得更多,心思細膩,考慮周全,想的也比較多,她自然能看出商湯蓮不是被人強迫的,不說在這個世界上能強迫得了商湯蓮的有幾個,就算是真的有,那商湯蓮就不會是這麽個表情了,她不認爲商湯蓮把那張膜看的有多重,失去了就失去了,如果真的是被強迫的,商湯蓮是個受害者,以她的性格,最可能做出的反應就是怒氣沖沖的,戰意滿滿,要去找回場子來,如果是比較嚴重的,那麽她也會露出無辜的笑容,做着最陰狠的算計。
而此時的商湯蓮卻兩者都沒有,這說明什麽?說明是她自願的!
也是因爲這個,所以郁奶奶的臉色才會變得這麽的難看,在郁奶奶看來,如果是被人強迫的,失去了,還情有可原,可如果商湯蓮也學着時下的兒女胡亂作爲,那麽她是絕對不允許的。
所以當即郁奶奶的臉色很難看,對商湯蓮也沒有個好臉色看,甚至不顧她慘白而又無措的眼神,厲喝道:“你敢上樓試試?”
商湯蓮此時的倦怠讓她失去了以往的敏銳,直到郁奶奶的一聲厲喝,商湯蓮茫然的擡起頭,才意識到郁奶奶的臉色很不好看,不知道爲什麽,下意識的就有些心虛,雖然不知道郁奶奶是不是知道了,可是她就是下意識的心虛。
不過,本來就覺得委屈的商湯蓮這會兒再被郁奶奶一兇,本來想忍住的委屈終于忍不住了,紅了眼眶,人老老實實的走過去,坐在了郁奶奶的對面。
宗老已經是正襟危坐在商湯蓮的面前,一臉的嚴肅,身上散發着威壓,看見商湯蓮那樣子,很是不忍心,他可是把商湯蓮當作是孩子來疼的,第一回見這麽脆弱的商湯蓮,更是心疼壞了,當即就對郁奶奶不滿的說道:“你有話好好說,兇什麽兇?她這樣,也不是她願意的!”
郁奶奶理都沒有理宗老的話,而是對商湯蓮噙滿淚水的眼睛視而不見,厲喝道:“哭什麽哭?你還有臉哭?你昨晚做這件事的時候怎麽就不想想後果?現在哭有什麽用?你自己說說,你昨晚到底是去做什麽去了?啊?”
郁奶奶也是很生氣,從認識商湯蓮以來,都是一臉溫和,即使是有人說她什麽,她都是大度的置之一笑,從來沒有什麽明顯的情緒上的變化,仿佛不管是什麽事都不能讓她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的!
此刻的郁奶奶卻是給氣得渾身的發抖,其實看商湯蓮那茫然的眼神,頹廢的氣息,郁奶奶哪裏不知道商湯蓮是知道錯了,可她還是生氣,堅決要給商湯蓮一個教訓,她萬萬沒有想到,商湯蓮愛玩也就罷了,可是怎麽連這種事都能開玩笑?
郁奶奶雖然接受了西方的不少的思想,可對于一條那是萬萬的不能接受的,就是這一條,她覺得女孩子要是不自愛,那就是自毀,可她沒有想到的是有一天這樣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在商湯蓮這麽一個看似理性的人身上,這讓郁奶奶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于相信商湯蓮了,或者應該說是大家太過于相信商湯蓮了,以至于讓商湯蓮行事已經沒有了法度,也沒有了顧忌。
商湯蓮被郁奶奶罵的眼淚再也擒不住了,紛紛墜落在地,仿佛是晶瑩的珠子一般,一顆顆的,就這麽的砸在了地上,在接觸地面的一刹那,碎裂開來。
宗老聽了這話,頓時覺得不對勁了,這,是自己的徒弟胡鬧?宗老聞言,不由得有些狐疑的看着商湯蓮,又看了看郁奶奶,不過,宗老畢竟是男人,雖然他也不贊同商湯蓮這般的胡鬧,可事情也已經造成了,多說無益,再說了,宗老也沒有覺得這個事情有多胡鬧,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他考慮的問題角度可跟郁奶奶不一樣:
他徒弟這麽優秀,優秀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這個世界上能配得上她的可不多,所以,讓她随心所欲也無所謂了,反正也沒有一個能配得上她的,那也隻能挑她喜歡的,隻要不是徒弟是被迫的,是自願的,那宗老就覺得無所謂了,再說了他不認爲自己這個理性的徒弟會做特别不理性的事,即使是有,偶爾爲之嘛,可以理解的啦!
所以,宗老還是當和事佬的道:“行了,孩子都知道錯了,你就别這麽生氣了!”他也知道郁奶奶是爲了商湯蓮好,所以就選擇和稀泥了呗!
誰知道,有人連稀泥都不讓他和,正在生氣的郁奶奶槍口馬上就對準了宗老,态度比之前對商湯蓮的還要兇:“你閉嘴,要不是你一直縱容她,她哪裏來的這個膽子?她都這樣了,你還向着她?……這個有你們男的什麽事?你不上樓還在這裏等什麽?”
郁奶奶對着宗老一頓炮轟,情緒才發洩了不少,宗老也知道郁奶奶的好意,所以并不跟郁奶奶計較,再說了,此刻的郁奶奶可是在氣頭上啊,他哪裏敢釘是釘,鉚是鉚的跟郁奶奶對起來啊,
所以,宗老趁着郁奶奶轉頭對着商湯蓮的時候,見郁奶奶沒有看向自己這邊了,頓時松了口氣,見商湯蓮看着自己,宗老偷偷的對着商湯蓮攤攤手,表示自己的無能爲力,又對商湯蓮時髦的比了個加油的手勢,然後在郁奶奶警覺的轉過頭來的時候,速度的把手給放下,乖的不能再乖的,好像剛才宗老什麽都沒有做似的。
不過人要是要找茬,還用擔心沒有借口麽,這不,郁奶奶就一臉嫌棄的道:“你還不上樓,在這裏做什麽?等着我再做頓飯請你吃?”
宗老:……他真想說:你以爲我真想呆啊,要不是擔心我徒弟被你吃了,我早就走了!
不過仔細想一想,宗老也覺得自己一直呆在這裏好像是不大好,這種話題也算是比較私密的,還是他們女人之間說的會比較好,遂宗老站起來,就真的聽話的上樓了。
郁奶奶這才滿意的繼續轉頭看向商湯蓮,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
而商湯蓮本來一心的陰郁情緒,被宗老的動作弄得差點破涕爲笑,即使是沒有那麽明顯的動作,因爲知道郁奶奶在生氣,你這時候笑不是找死麽?可也被驅散了滿心的陰霾,心情好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