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家岑想着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想過以前的自己,當然,以前的商家岑确實也沒有這麽沒品就是了,反正當初他沒有錢就直接找商湯蓮要就是。
此刻的他就是覺得很好笑,面對傅林宇的話,商家岑可不擔着這個名聲,道:“這可冤枉我了,從頭到尾我一句話都沒有說!我隻能說公道自在人心!”說着這個,商家岑想起年前自己還勸着傅花梅回去一趟,現在想起來就有些慶幸,好在當初傅花梅沒去,不然看着這樣的親戚真心堵心!
本來就不美妙累了一天的心情此刻更差了,商家岑覺得自己沒有當場發脾氣翻臉就不錯了,還來指責自己?真當自己是泥捏的?
傅花梅根本就沒有理會傅林宇指責商家岑的話,也不管王秋婵說的話,對于傅花梅來說,眼前跟她有關系的就隻有傅林宇一個人而已,她在意的也隻是他而已,所以當聽完他說的話,她隻是靜靜的看着傅林宇,剛才的怒氣的表情都消失了,看的傅林宇心驚膽戰的,這才展顔一笑:“傅林宇,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記恨着家裏,我就是巴不得一輩子都跟你們不來往呢!”
傅花梅自認爲對父母的恩情,早在商家還寬裕的時候,時不時的塞錢給他們還清了,後來自己落魄的時候,不但沒有從他們身上讨到一分錢,反而得了一身罵和一身的羞辱,除此外,别無他物。
她也不辯解傅林宇的什麽她變了,她不孝之類的,她不想說了,正如當初不想跟商家園夫妻倆辯解的一樣,此刻她也不想說了,因爲她總算發現了,當你的極品親戚上門,對你有利可圖時,什麽生死之仇都可以當作屁一樣的小事;當你沒有錢時,屁一樣的小事在他們眼裏都是天大的,可以當作生死之仇,猶如割肉般的仇怨。
而且,在他們這樣的人眼裏,官字兩張口,想怎麽說就怎麽說,也不管這話說出來會不會臉紅,哦,不對,他們臉皮已經厚的天下無敵了,紅都不會紅一下。
也不管那話有多惡心,多讓人聽不進去,好的也說,壞的也說,黑的也說,白的也說。
沒錢時,多惡毒的話都可以說出口來,比如說當初,比如說咒罵自己家裏要斷子絕孫的時候,僅僅是沒有錢,逢年過節的時候去吃頓飯而已;有錢的時候,多肉麻多惡心的讓人要吐的話都說的出來,比如當年自己新嫁時,比如現在,自己又有錢時!
這樣的人眼裏永遠是以錢爲标準,有錢時,什麽都好,算計别人的錢時,更是一邊标榜着自己的仁義仁德,一邊指責着你,不管你說什麽做什麽都是錯,他們永遠都是對的,哪怕是算計着你的錢,也是你的榮幸,你就該心甘情願的奉上去,這樣才是有愛心,有奉獻的精神,不然就是自私自利,絕情無情!
永遠的自以爲是,永遠的心裏隻有自己,這樣的人,自己跟他們計較,是不是太掉份了?傅花梅忍不住在心裏想。
再看看眼前的夫妻倆,一身衣服雖然看着是新衣,明顯是地攤貨,卻都沒有過水洗就穿上了,眼睛呢就是不安分的亂轉,也不知道能轉出什麽來,時不時的流出嫉妒、貪婪、妒忌的神色。
面容蒼老,頗有一番苦處的感覺,話語雖然說的好聽,可音調不對,配上那面容表情,說不出來的猥瑣以及不入流,那貪婪的醜陋,人性的堕落都讓她不忍直視。
站在不同的高度再來看,傅花梅确定以及肯定自己跟這樣的人計較,真的是掉價,正如當初不跟商家園夫妻倆計較一樣,太掉份了!
所以,看着現在的傅林宇,傅花梅的心情很平靜,隻要自己不再把刀遞到對方的手裏,他就再也傷害不了自己。
傅林宇聞言震驚的看着傅花梅,仿佛不敢置信:“花梅,你說什麽?”
好一會兒,傅林宇才道:“你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你真的不要哥哥了?你真的這麽絕情?”
說着,傅林宇一陣沉默,然後仿佛很傷心,有些沙啞的道:“我知道了,你是怕我們賴上你吧?你放心,我們今天來,隻是來看看你而已,不會找你要什麽東西的!秋婵,我們走!”說着,傅林宇站起來,扯着王秋婵就要走。
王秋婵急了:“哎呀,當家的,你妹妹說氣話呢,你這是幹什麽?都說了家人哪裏有隔夜仇的?你們有什麽事說開了,何必這樣呢!花梅,你還不趕緊給你哥哥道歉,看你把你哥哥都傷心成什麽樣了?你哥哥說的對,我們就是來看看你的,不是來要你的東西,你這麽說實在是傷你哥哥的心了!”
傅林宇則是道:“秋婵,走,我們還留在這裏幹什麽?你沒看見人家生怕我們占一點便宜嗎?趕緊走,我們是窮,但是我們人窮志不窮!”
王秋婵一邊趕緊給傅林宇拍胸脯,一邊說道:“林宇,别急,别氣,緩緩,緩緩,你想多了,你妹妹肯定不是這個意思的,你說你,明明知道你妹妹就是那個性子,你還跟她氣什麽?不信你問問你妹妹,看她是那個意思嗎?”
傅花梅靜靜的看着倆人的表演,在傅林宇沙啞着嗓子的時候,傅花梅的眼裏閃過一絲波動,随即消失無蹤,等聽了王秋婵的話,傅花梅才微笑着道:“沒有錯,傅林宇沒有理解錯我的意思,所以,你們趕緊的走吧!”
王秋婵跟傅林宇聞言,身子都是一僵,随即傅林宇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很快的掐了王秋婵一把,王秋婵的身子才恢複自然。
傅林宇扭過頭,對傅花梅道:“你放心,我們不會再打擾你了!你也不用擔心我這個哥哥占你的便宜了!”說着,堅決的拖着王秋婵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