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就是一個意思:你在我們這兒受了委屈,我給你這些東西算是補償。
付二沖做人還是沒問題的。盡管他把人家打得破了相,但後來給的這些東西卻又成功的抵消了對方的怨氣。打人我不對,但我賠償實物了,還能怎麽樣?
總務處長心裏也明白,今後他要是投過來的話,難免還得和人家付師長打交道。現在要是能夠就此結下友誼套上交情,這對他将來可是大有好處。因此,總務處長不僅沒有埋怨,并且還對付師長的豪爽很是感謝。
按說,事情進行到這一步,呂衡隻需要随便找個借口把步兵第七旅從齊齊哈爾帶出來,拉到青岡縣境内就算大功告成了。呂衡自己也知道他離成功隻差一步之遙了。就在總務處長回來的當天,呂衡就給齊齊哈爾的日軍指揮官武藤大佐打了報告,他要帶着部隊離開駐地進行野營拉練。
武藤大佐對呂衡的請求給與了大力的支持。軍隊嘛,平常就是應該多訓練,打仗的時候才能派上用場。爲了檢驗第七旅這次的拉練效果,同時也是爲了讓齊齊哈爾的第四旅從中學到點兒經驗,武藤大佐讓第四旅派出一個觀摩組,跟着第七旅去拉練,對第七旅拉練當中的長處進行記錄。
以便等到第七旅拉練完了,讓第四旅也去照樣練上那麽一回。
第四旅派來是一個副團長,帶了兩位參謀、兩名警衛還有兩個勤務兵。觀摩組一共七個人,跟着第七旅出了駐地開進了山野之中。像這麽七個人,呂衡收拾他們就跟玩兒似的。這七個人根本就對呂司令即将開展的工作起不到半點兒的阻礙。
部隊離開軍營之後并沒有立刻開展拉練科目的練習,也沒有開進深山大澤鍛煉官兵的意志,而是沿着公路就開始行軍。半個小時、一個小時,都快兩個小時了還是沒人說下面針對什麽拉練。觀摩組的副團長心裏就沒底了。
走了将近三個小時的時候,前面終于傳來消息:部隊原地休息半個小時,到時間立刻開拔,掉隊的一律不等!
副團長拿了一包出門時候帶的鹹肉幹、提了一瓶酒去找第七旅相熟的一個團長喝酒。行軍途中按說是禁止飲酒的,但軍官嘛,總是有些特權的。兩個人找了一個大樹底下,就着鹹肉幹喝着老酒享受着難得的空閑時光。
觀摩組副團長在喝酒當中就問部隊的拉練項目。第七旅的團長剛開始不想說,但吃人的最短,再加上兩人前段時間處的不錯,就在酒至半酣之時透露了一點兒秘密:咱們這回拉練要走長途了,老弟你到前頭找個機會就悄悄的走吧。
副團長一聽就知道有事,找機會又灌了團長幾杯酒,态度誠懇的請求對方:“老哥,就咱倆這交情你還有啥不能說的?你就是說了我也不能告訴别人不是?你就講一下呗,咱們這次到底要往哪兒去?”
團長喝酒喝的眼都花了,他是越看眼前的就有越順眼,心裏就産生了幾分賣弄之意,“青岡你知道嗎,那可是個好地方呀。嘿嘿,老弟,哥哥去了那邊之後,咱哥兒倆今後可就不在同一個戰壕裏喽。哎,這話你可不敢往外亂傳啊。”
第七旅的團長大着舌頭這邊交代着,觀摩組的副團長心立刻就開了鍋了。原來第七旅是去投任來風的!好家夥!難怪他剛才讓我走呢,我要不走,這幫人一到青岡還不把我當成禮物獻給任來風呀?
這位也太高看自己了。就他這身份,夠不夠當禮物的份呀?人家任總司令會稀罕他?當然,把自己看成世上獨一無二、人間不可或缺的奇才,這也是人之常情,幾乎每個人都這麽想過。也不能說這位副團長的想法有多離譜。
反正,知道了有這麽一件大事将要生,副團長可是真呆不下去了。就在部隊出之前的五分鍾,觀摩組的副團長就借口他忘了帶治胃疼的藥,領着觀摩組的幾名手下抄小路返回了齊齊哈爾。
按說既然生了這種事,呂衡就應該帶着他的第七旅急行軍,盡快脫離險境進入青岡地區以求平安。然而,第七旅的最高指揮官呂衡卻對觀摩組的半路離開并沒有絲毫的意外,他甚至還覺得少了個觀摩組,他的行動更自由了呢。
爲了在部隊到達青岡的時候能夠給四十九集團軍的人留個好印象,在半道上呂衡竟然真的開始了訓練部隊。訓練士兵敬禮、訓練士兵踢正步、走隊列。走一段、練一段,部隊不緊不慢的朝前趕路。那位喝醉了酒的團長躲到一輛辎重馬車上睡得正香呢。
觀摩組副組長帶着他六名手下一路狂奔,跑回齊齊哈爾見到了第三軍管區司令趙秋航。當着趙司令的面把情況如實這麽一說,趙秋航的下巴差點兒沒驚掉。
趙秋航這麽一琢磨,不好!呂衡拉着第七旅要是投奔了任來風,武藤大佐肯定是要把責任往我身上推呀。人家日本人當然不會擔責任,呂衡是滿洲**、我也是滿洲**。第七旅是從我的第三軍管區逃出去的,我這個軍管區司令說什麽都逃不了責任呀!
怎麽辦呢?趙秋航眼珠一轉有了主意,隻有日本人可能給自己帶來危險,那爲什麽不在危險來臨之前就把日本人也拖下水呢?對,就這麽幹!呂衡呀呂衡,你走的時候連個招呼都不打,那就是信不過我趙某人。你不仁,就别怪我不義!趙秋航騎上馬,帶着觀摩組的七個人進城去見武藤大佐。
見面之後,趙秋航讓觀摩組的副團長詳細講了一遍情況,武藤大佐沖沖大怒!“八嘎!”武藤怒罵了一句,臉蛋子當時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