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還我爹的命!”女人突然尖叫了一聲,跳起來舞動兩隻手臂就去抓鬼子的臉。田中大佐讓吓了一跳,趕緊伸手去擋。擋的慢了點兒,下巴讓女人的手指撓了一下,頓時出現了一道血痕。
“啊!”大佐慘叫一聲,左手一捂下巴,女人的另一隻手又來了!大佐連連躲閃,女人步步緊逼。周圍沖上來四個鬼子兵,掐胳膊抱腿把已經歇斯底裏的女人給摁住了。
田中大佐心有餘悸的看了看那女人。即便是被鬼子制住了,女人仍舊在咬牙切齒怒罵着田中,“日本鬼子!殺了我爹,你們全家都不得好死!任來風早晚有一天會給我爹報仇,會殺光你們這些該死的日本鬼子!”
“扒光她的衣服!”田中大佐終于暴露出他變态的一面,公然指使手下鬼子兵當衆耍流氓。
幾個鬼子圍了上去,臉上帶着下賤的笑容,開始伸手撕女人的衣服。那女人拼命的反抗着。雖然長年的田間勞動使她比城裏的女人多了幾分力氣,但她畢竟隻是一個普通鄉下女人,怎麽是幾個年輕力壯日本兵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女人身上已經衣不遮體了。
鬼子兵在放肆的狂笑着,女人哭喊掙紮着,鄉親們低着頭不忍看、也不敢看。鬧夠了,幾個鬼子把那女人拖到旁邊,就在大庭廣衆之下當着全村兩百多口人的面就要做那禽獸之事。
“住手!放了她,我知道!”有人大叫着擠出了人群。村民們一看,原來是住在村口的張喜旺,就是他通知大家夥兒這幾天别出門的。鄉親們驚訝的看着張喜旺,不知道他現在出去要幹什麽。
“你知道任來風在哪裏?”田中大佐一聽有門,趕緊擺手讓鬼子把張喜旺帶到跟前。
“任來風我沒見過,不過我知道任來風的軍隊在哪裏。你們放了她!把金妹放了我就告訴你們。”
金妹就是那個差點兒被扒光的女人,也是張喜旺心目中的女神。雖然這女神是個寡婦,還是村裏出了名潑辣的,但男女之間的傾慕之情卻是可以沖破任何世俗的偏見和阻力的。張喜旺就是喜歡金妹,從十幾歲的時候就喜歡,一直到現在!
“放了她。”田中大佐一擺手,鬼子們松開了手。金妹卻蹲到那兒不敢動地方了。身上的衣服都快撕沒了,她哪還敢站起來?
“金妹,你快走!快回到鄉親們中間!”張喜旺扯着嗓子大聲喊。金梅小聲答應着,卻還是不敢站起來。這是四十年代初期,尤其是農村,再潑辣的女人也不敢在全村人的面前赤身露體。
張喜旺脫下上身的外衣跑過去扔給了金妹,還想說點兒什麽的時候,鬼子已經把他拉開了。鬼子要的是任來風和新九軍的去向,他們并不是配合張喜旺去追金妹的。
張喜旺知道的東西并不多,和衛小寶說了幾句話之後,張喜旺就回村,和全村的鄉親們一起躲到了現在。他隻知道新九軍的一支軍隊來過這附近,人家打過什麽仗、什麽時候走的,他是一概不知道。這是真不知道,不是他不願意說。
然而,張喜旺說的這些卻并不能滿足日軍的情報網絡需求。鬼子需要更确切的情報,比如說,那支襲擊了日軍運輸車隊的軍隊有多少人,他們去了哪兒。而這些張喜旺卻說不上來。
“八格牙路!”脾氣暴躁的田中大佐惱了,罵了一句一揮手,兩個鬼子兵各牽出一條半人多高的大狼狗。狼狗狂吠着撲了上去,張喜旺抵擋了幾下就被狼狗撲倒在地。狼狗在狂吠、張喜旺在慘叫。另一邊,幾個鬼子兵對金妹開始施暴。
村民們開始躁動了,鬼子朝人群中放了幾槍,有村民被子彈打中摔倒了。恐慌和絕望的情緒瞬間籠罩了在場的村民。
槍聲又響了,這次倒下的卻并不是村民,而是正在吃人的狼狗。兩條狼狗瞬間一死一傷。死的那條躺到那兒不動了,受傷的那條喲喲叫着,一瘸一拐的跑了。
鬼子驚慌失措之下四處張望,又有兩個鬼子中了槍。鬼子們迅速圍成一圈,把田中大佐護到了當中。田中氣得大罵,卻也不敢真的從保護圈裏走出來。
“轟隆!轟隆!”響了兩聲爆炸,是手榴彈!緊跟着“滴滴答答”的沖鋒号響了,“哒哒哒”的機槍聲也出現了。田中大佐帶着手下鬼子兵就走!
這麽大的動靜肯定是任來風的主力部隊來了,而眼下他手頭的人手卻并不多。聯隊的主力都被他派去方圓十裏之内搜索任來風了,田中大佐可沒信心隻靠這點兒人手去對付任來風的主力大部隊,他要先撤了!
鬼子走了。鄉親們再過去救人的時候,張喜旺和金妹已經雙雙身亡!張喜旺被鬼子的狼狗咬得不成人形了,金妹也被一幫禽獸鬼子摧殘侮辱而死。
剛才打走鬼子的部隊露面了,卻并不是什麽主力部隊。來的隻有三十幾個人,領頭的是個渾身英武之氣的壯年軍官,第四十九集團軍偵查團長淩居正,任來風的嫡系愛将愣怔。
愣怔領着他的精銳衛隊剛好走到這兒,眼看百姓們正在遭鬼子的毒手,當即想都不想就發動了襲擊!愣怔和任來風一樣,見不得無辜的百姓受日本鬼子欺負,看見他就眼紅!
也别說他身邊還有幾十号人了,就是他自己愣怔也會毫不猶豫的拔槍戰鬥。這是一個軍人的責任問題,要是做不到這點兒,他就不配當一個真正的軍人!
“鄉親們,此地不可久留,這裏不能再留了,趕緊走吧!有親的投親、有友的靠友,大家夥兒趕快離開這裏,鬼子很快還會返回來的!鄉親們快走吧!”
村民們剛剛見識過鬼子的卑劣手段,沒人願意那種災難落到自己頭上。眼看有當兵的提醒他們離開,那還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