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子,快把爺爺的兄弟給放了!再敢磨蹭,一人賞你們一顆花生米嘗嘗!”
這花生米可不好嘗!王耀斌和漢奸們臉色當時就全變了。漢奸們怕死,他們比誰都怕死。要讓他們和人面對面的開槍,那簡直避讓母豬上樹都難。不過,抓住牛黑的好處太大了,讓漢奸們把到手的好處讓出去,他們終究還是不甘心。
漢奸們心裏已經膽怯了,但卻仍舊不想放棄。槍他們沒放下,王耀斌再做一次努力。
“你是誰?這是我麽抓住的土匪,無關人等趕緊讓開!皇軍馬上就來,不想死的趕快走開!”這家夥用他的主子皇軍來吓唬黃天。
“皇軍來?皇軍來之前你們先死了!你放人不放?不放我數一二三,咱們一起開槍。看是你能打死我,還是我能打死你!一!”
“停!停!”王耀斌讓吓得魂都快沒了!他見過所謂不怕死的,但還從來沒見過像這樣一上來就要歸于盡的。你要死就死,别拉上我!“好漢,冷靜,你要冷靜!這個人是個土匪,你犯不着受他連累。你隻要現在扭頭就走,剛才的事我可以當作沒發生。你看怎麽樣?”
“喜子,下了他們的槍!”漢奸手裏有槍,早晚都是個麻煩。黃天見幾個漢奸不敢開槍還在這兒纏着不放,幹脆就讓喜子過去繳了他們的槍。
喜子答應一聲,跑過去照着王耀斌臉上就是一巴掌,“王八蛋,讓你嚣張!啪!”這一個大耳刮子是又脆又響,一巴掌把王耀斌打的眼冒金星,伸手一捂臉,那邊又一個耳光。兩手都捂住臉了,手裏的槍沒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啥時候讓人家給繳了械。
喜子這個高興呀,掄開巴掌,一個漢奸賞倆耳光。打完了,槍也到手了。就連對面的黃天也不由得按豎大拇指,喜子的手真快!就算他過去,也不見得就能比喜子快多少!
四個漢奸、每人兩個一共八個耳光,一分鍾不到打完,四支手槍也到了手。喜子不知道從誰身上還搜出一支匕首,割斷了牛黑胳膊上的繩子把人給救了出來。
至于四個漢奸,當然不能直接給放了。旁邊不是還有丘老八這三個人嘛,黃天問丘老八這幾個小子該怎麽辦?
我哪兒知道怎麽辦?丘老八心裏這個别扭勁兒就别提了。明明沒有他的事兒,現在搞得好像他和黃天他們是一夥兒的了!可事已至此,他就算向王耀斌發誓自己今天之前不認識黃天人家也不信。得了,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這樣了,那就給出個主意吧。
“要不,把他們四個全宰了?”
“八爺,八爺!求求你,求求你别殺我們呀!”王耀斌痛哭流涕,他是真哭了,眼淚鼻涕都流出來多長,“那一回我賭錢欠你的帳沒還;你睡了小桃紅我到武藤太君面前告了你的狀,害你挨了十鞭子。這都是我的錯,我不是東西!求求你饒了我吧!”
“賭賬我明天就還,加倍還!小桃紅我讓給你了,今後我再也不到翠紅樓點她的牌了。八爺,求求您了。看在咱倆認識這麽多年的份上,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丘老八看了看黃天,那意思是你看着辦吧。黃天一想,殺幾個漢奸意義也不大,還是想辦法搞情報才是正事。
這裏是大路上,雖然這會兒兩撥漢奸在路中間,普通百姓不往跟前靠,但終究是人多眼雜,說不定就出什麽岔頭。黃天讓喜子、牛黑把幾個漢奸給帶到路邊,找個僻靜地方,他打算好好從這幾個小子身上榨出點兒情報。
丘老八既不想留,也不敢走。黃天看出了他的爲難,幹脆一拍他的肩膀,“走吧,一起看看去。”
看看?那就看看吧。在不知道怎麽處置王耀斌幾個人之前,他還真不放心離開。
“你對吉川貞佐了解多少?”黃天想多了解點兒吉川貞佐的消息,遺憾的是,這四個漢奸知道也不多,他們說的和丘老八剛才講的大同小異,沒什麽新鮮玩意兒。
“武藤勇一郎是你的上司?”剛才聽王耀斌提到過武藤,黃天本能的聯想到了武藤勇一郎。要是能把這個老冤家幹掉,那也算是替營長排憂解難了不是?
“啊,是呀。武藤大作不僅是我的上司,他也是丘八爺的上司。”關鍵時刻王耀斌沒忘了拉丘老八下水。他已經看出來了,丘老八和那仨人也不是一夥兒的。丘老八現如今的地位,比自己強點兒也有限!讓你剛才還想讓他們殺我,現在我讓你也不好過!
丘老八心裏差點兒沒把王耀斌給罵死,可面對黃天質問的眼神,他還不得不打起精神想應對之法。哎,有了!
“這個,黃哥,我想起來了。武藤在開封認了個幹親,鼓樓一個唱戲的女人是他的幹女兒。那人叫什麽來着?王老弟,這你應該知道吧?那地方你常去呀。”
“我沒經常去!”王耀斌向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但随即他就交代了那女人的名字,是藝名,叫雪裏紅。這名誰也不知道。這女人豫劇唱得好,是個名角。武藤去看了兩回戲就喜歡上了這個雪裏紅,認她當了幹女兒。
至于這幹女兒和幹爹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各種傳說的版本挺多,具體情況誰也說不清楚。
雪裏紅?這似乎是個突破點!知道了人名,也知道了地點,再留着幾個漢奸就沒用了。把人殺了也沒必要。大家都是中國人,能留餘地,還是留個餘地吧。
當然也不能就這麽放了,黃天用從任來風那兒學來的辦法,讓一幫子漢奸全都寫了保證書,連丘老八也沒放過。有了這東西,他就不怕漢奸反咬一口了。
接下來,他就要去拜訪這個雪裏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