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就是第二連。付二沖雖然被列入了頭一批參加搜尋行動的名單,但第二連卻不能讓他全帶去,周林隻讓付二沖帶了一個排去。這又不是打仗,隻不過是找人,二連戰鬥力強是飛虎營作戰的主力,留下兩個排守陣地。
付二沖說了不少好話,這才又給他多加了一個班,也就是李雲龍那個步兵班;黃天肯定是搜尋隊伍中必不可少的成員之一,隻有他知道任營長是從哪個地方跳的懸崖,黃天率領警衛排全體加入搜尋隊伍;獨立大隊出一個排;一連出一個排。這樣湊到一起就是一個完整的連了。
付二沖出任搜尋連連長,率領搜尋連全體官兵負責尋找營長任來風。周林臨時擔任望夫山陣地指揮員,統帥飛虎營其餘人馬堅守陣地。在搜尋連和營長任來風回來之前,望夫山守軍要确保陣地不失,暫停一切主動出擊行動。
人員分配及行動方案是周林提出來的,幾位連長、大隊長一緻舉手通過,這事情就算定下來了。兩邊互道保重,付二沖率領搜尋連全班人馬悄悄下了望夫山。
黃天在前面帶路,趕到任來風跳懸崖的位置之後,大家夥兒一看就直了眼了。就見懸崖下方白浪翻滾、水聲滔滔,人要是從這兒跳下去那是準死沒活呀!看見這一幕,所有人心裏都涼了半截。就連付二沖的臉也白了。
先繞路到懸崖下面,把石頭縫都挨着翻了一遍也沒找到人。江岸上也沒血迹,衆人這才确定營長是真的落了水,随後順着江水往下遊找。
付二沖把這一百多人分成兩半,他帶着一半找渡船到江那邊,沿着江對岸尋找;黃天帶着另一半人從江這邊找。這樣一來,不管任營長從哪邊上岸都不會被誤過去。無論哪一邊先找到人之後,立刻通知江對岸。白天放狼煙、夜晚點烽火。
開始分兵之前,付連長還給大家開了個小小的誓師大會。他告訴搜尋連的官兵:這回無論如何,哪怕天塌下來他們也得找到人。找不着營長,搜尋連這一百來人誰也不用回去了!
就這樣,黃天帶着他這邊的幾十号人沿着江岸就往下找。隻要是能藏人的地方他們是一點兒也不放過。每一個村莊、每一戶人家,甚至每一個山洞、地窖都搜查到了。這幾十裏路别看不遠,一路之上所受的辛苦那是不用提了。
好不容易曆盡艱苦找到了這處江邊,黃天帶着人正在樹林裏休息呢,聽見外面有人喊叫,生性好動的李雲龍探頭往外頭一看,咦,那人怎麽看着像營長呢?
黃天一聽,噌的一下就蹿過去了,瞪大眼睛仔細一看,不是營長還有誰?好嘛!那一刻大家夥兒的心都快飛起來了。眼看着有幾個不長眼的家夥要對營長動粗,那黃天能答應嗎?他這才大吼了一聲,提手槍沖了出去!
在這幫人面前,也别說上岸的隻有十幾個了,就算張來福把保安團的隊伍全拉來,黃天也有信心殺他個七進七出!這十幾個,就權當開胃的小菜了!也就是張來福這家夥機靈跑得快,要慢一步連他也走不了!
衆人見面無盡的唏噓感歎,灑落了多少英雄淚。等過了剛見面的興奮勁兒,黃天突然想起來要點狼煙了。付連長還在江對岸忙着呢,這邊找到人了不得趕緊通知人家吧?
古代點狼煙是要燒狼糞,據說狼糞燒了之後其煙聚而不散,幾十裏外都能看見。但現在不是沒狼糞嘛,随便撿點樹枝草葉子什麽的也一樣。當兵的齊動手,很快搜集到了足夠的樹枝樹葉,點上火,顯煙不夠濃就再潑上點水。濕木頭燒起來那煙就大了,黑咕隆咚的直沖天際!
狼煙燒了足足有一個鍾頭,把火撲滅任來風就該率領部下重新返回戰場了。臨走他問于家父女:你們願不願意跟我們走?中國人講究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人家救了他的命,他當然有義務照顧人家父女倆過上富足安逸的生活了。最起碼他也要護送倆人到安全地帶去。
于大江搖搖頭:“多謝任營長的好意。我們爺倆是漁民,這輩子就會打魚。我們有漁船,長江這麽大,随便那裏不能養活我們倆人呀?”老頭拒絕了。于小倩雖然對任來風頗有幾分好感,但再有好感也拗不過他爹的一闆臉。
看着俊俏小漁妹不情不願跟着于老頭一步三回頭的上了漁船,任來風心裏突然升起一股跑過去把人搶了就走的沖動。不過他也就是想想罷了,真要那樣幹的話,那他和搶男霸女的土匪惡霸有什麽兩樣?
“走吧,我們回去!”任來風率領部隊按原路返回望夫山。
于大江和他的女兒于小倩駕着自家的漁船繼續往長江下遊走。一般情況下,小型的漁船都是貼着江邊走的,一是可以避免大風大浪,二來貼近江邊也更容易捕捉到魚群。但今天卻不同,于大江不是要捕魚,他是要盡快離開這個不詳的地方。爲了漁船走的更快,于大江就把自家的小船往江心劃了點兒。
小船走出去一個鍾頭之後,于小倩就唱起了打漁歌。年輕女孩兒嘛,心裏終究是沒那麽多煩惱事的。聽見女兒唱歌,于大江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一首歌沒唱完,江面上突然出現了一條大船。于大江趕緊把自家漁船往邊上靠,他給大船讓路。其實江面那麽寬,就算不讓路,大船上的人又不是瞎子,也不會故意往他漁船上撞。讓路,隻是一種禮貌,小船給大船讓路是江面上一個漁民們默認的規矩。
本以爲讓路就沒事兒了,沒想到不讓路還好,這一讓路,大船竟然沖着小船就來了!
于大江打了半輩子魚,使船技術的熟練自然是沒的說,左躲右閃他始終在給大船讓航線。結果江面那麽寬,大船哪兒都不去,就是往他的漁船跟前靠。離得近了,父女倆看清了,大船的船頭站了倆人,正是雷家漁霸和保安團長張來福!這才叫冤家路窄,他們竟然在江面上又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