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隔離


我曾自謂見多識廣。

我見過銀河中最兇殘的敵人,無論是強壯猙獰的血肉之軀,或者是異端的機械巫術鑄就的戰争機械,甚或是由鋼鐵和血肉混合扭曲成的造物,我都曾經面對,并用刀劍和槍炮粉碎它們。凡人所理解的恐怖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即便是夢境和靈魂深處那來自遠古的恐懼所凝成的實體,對我來說同樣可以理解,可以戰勝。至于凡人所厭惡和害怕的巫術,那更如刀劍般是我手中可以自由操控的工具。

除了來自火星的機械巫術之外,我以爲自己對這個世界已經有了足夠的了解,足夠的知識和經驗讓我可以從容的面對世上一切問題。

直至此刻,我面前兩個女人之間的一場小小的沖突,讓我突然之間刷新了整個的世界觀。我感覺到我正在面對一種不可名狀的力量,對未知的恐懼讓我手足無措。

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靈能之外的超自然力量?或者說在靈能的領域中還有我所不曾接觸過的知識?理性告訴我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肯定有什麽不對的地方,讓我仔細想想,仔細看看……

平心而論,兩人在之前幾個回合的交手中并沒有表現的太過奇異,她們的劍術在我看來毫無可取之處。阿薇的砍刀揮動起來倒也流暢淩厲,看上去像是經過千錘百煉的動作,但卻缺乏臨敵時的機變技巧,那些熟練的動作完全是在叢林裏開辟道路時養成的習慣——在這裏糾正一個很多人會誤解的地方,卡塔昌的主要戰鬥武器依然是各種槍炮,大砍刀平時隻是用來開路的工具,卡塔昌之所以因善于近戰而聞名也不是因爲他們配備着砍刀,而是叢林中的遭遇戰往往是在很近的距離上爆發。至于西爾維娅,看得出輕便的單手長劍對她來說是件很不趁手的武器,如果換成一把戰斧的話,說不定她早已經扭轉局面了,饒是如此,在她身體靠上牆壁以緻無路可退時,她也站穩了腳跟并發起反擊,刀劍間強烈的碰撞幾乎讓阿薇武器脫手……

不對,分析之前的戰鬥對于眼下的處境沒有任何幫助,我應該關注的還是現在。現在,由于阿薇自覺在力量上不占優勢,她把毛巾纏在了持刀的手上,側面對着西爾維娅,将整個身體正面暴露給我。

此時,艙室裏的蒸汽已經變得稀薄了不少,能見度大大提高,雖然房間裏燈光黯淡,但我頭盔上還亮着個探照燈呢,當我把臉轉向她時,燈光自然也照射在她的身上,反射出一片耀眼的白皙……不得不說,比十五年前有料多了……

關于阿薇與十五年前相比身材輪廓上的變化,這是一個可以叙述上很久的話題,但此刻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這場沖突中我應該站在誰的立場上。一個是我爲自己選擇的妻子和将軍,我下半生可能要永遠追随的人,我未來的寄托所在,我們之間的情感關系不容有絲毫裂痕,另一個,抛開過去的兄妹和戰友情誼不提,她現在那高不可攀的身份也足夠讓人頭疼了,特别是現在我好像已經被一個審判官給惦記上了,無論如何不可能選擇更加糟糕的一步——被兩個審判官給惦記上。

聽誰說的來着?站錯隊是一輩子的事!

身爲一個純粹的軍人,這種需要作出選擇的情況最讨厭了,還是服從命令行事更好一些,哪怕是九死一生的任務那也認了,或者說,我甚至更喜歡那種瀕臨絕境,除了拼死向前戰鬥到最後一刻之外别無選擇境地。

等等,好像我并不是個純粹的軍人來着,我還是個巫師啊,身爲一個巫師,或許将軍的命令對我來說就不是那麽重要,相對而言還是審判庭的權威更重一些……

還是不對,巫師的身份沒有任何意義。倒是不久之前,西爾維娅評價我說,我算不上一個純粹的軍人,而是個兵油子啊——雖然對她的評價不能完全苟同,但不得不承認,遇到這種情況,除了當個兵油子還真沒什麽好辦法了。

于是我便開始考慮如何能夠不露破綻的沖着自己腳背開上一槍——以及更重要的,如何能不動聲色的在開槍之前把手槍發射功率調到最低,能夠恰到好處的射穿靴子并在皮膚上灼燒出一個大燎泡,不然要是玩脫就麻煩了,正常功率下地獄手槍沒激光步槍威力那麽大,但最起碼炸飛半個腳掌還是不成問題的,雖然我的腳早有了些這樣那樣的小毛病,可起碼還能用,暫時沒有換裝成機械義肢的計劃。

但是在執行這個計劃之前,出現了新的狀況!

我感覺到鼻子下面一陣濕熱,有什麽東西流下去,舔舔嘴唇,一股血腥的味道……

我居然流鼻血了!

是因爲氣溫太高,還是近來長期吃不到蔬菜水果導緻的維生素缺乏?眼下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更重要的是,由于我的目光在阿薇身上停留的太久——從看到她赤露的正面開始,完全就沒有移開過——導緻我面臨的那種不可名狀的壓力更加強大了呀!

特别是西爾維娅那邊,我能感覺到她的目光恨不能在我的臉皮上鑿出洞來!倒是阿薇這邊讓我放松了一些,現在她隻是對着西爾維娅做出挑釁姿态,并露出得勝的神色。

真是莫大的危機!

不過,進一步想想,貌似可以變成機會也說不定呢,那樣就沒必要冒着很容易被拆穿的風險玩自傷了。作爲一個合格的軍官,随機應變和最大程度的利用現有狀況在逆境中尋找優勢一直是我的強項。

我向後踉跄了一下,做出頭暈目眩的樣子,同時暗中調整呼吸,讓鼻腔裏的血液流進咽喉再從口中溢出,做出吐血的樣子。

果然,壓力減輕了好些,雖然兩人還有些疑惑,但對我的關心還是占了上風,彼此間的對抗也不再那麽尖銳了。

然而要達成目的,這還沒完。我努力站穩,搖晃着手臂試圖保持平衡,但下一刻,手槍從我手中掉落,我整個人直挺挺的向後倒下去,後背連同腦袋同時拍在地上,發出沉重的悶響——好疼,要不是頭盔裏有厚厚的内襯,這一下非得摔成腦震蕩不可。

摔了這麽一下,我的表演基本已經完成。對面的兩個女人第一時間收起了武器跑過來查看我的狀況,我面臨的威脅暫時消失了。但爲了顯得更加逼真,爲了讓結果更圓滿,我咬牙憋氣,使出了一個高難度的動作——我讓鼻血逆流,從眼睛中流出!

眼睛跟鼻子也是相通的,流淚的時候眼淚很容易就能流進鼻子甚至是口腔。逆流雖然有點困難,但在平躺的姿态下,也僅僅是稍有困難而已。

現在,我臉上五官都在流血,妥妥一副遭受靈能反噬的神色,換做幾個怯懦的凡人在此,恐怕早已經吓得一哄而散了。

西爾維娅大步跑到我的身邊,托着我的後腦扶我坐起來,摘掉我的頭盔,先給了我兩個耳光,然後抓着我的肩膀猛力搖晃起來。

“嘿!伊爾山,你怎麽樣?醒醒!”

我緊閉着眼睛,漆黑的視野中閃爍金星,幾個後槽牙的牙根都有了松動的迹象,脖子也有即将扭傷的迹象,要不是她那急切與緊張不像是裝出來的,我簡直以爲自己的僞裝已經被識破導緻她正在對我發火,或者說她對昨晚的決定反悔了幹脆想要殺我滅口。

同樣身爲靈能者,阿薇多少能分辨出一些我的狀況,眼見我很有可能因一種極爲愚蠢的失誤而身受重傷,連忙出聲阻止,“喂,你别這樣……”

“他變成這樣都是因爲你,離我們遠點!”西爾維娅轉身吼道,“還有,把衣服穿上,别讓他醒來後病情加重。”

诶?果然還是被看穿了嗎?我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

接下來,西爾維娅脫下狼皮披風抛給阿薇,然後将我抗在肩上,打開艙門。

習慣了這間艙室裏的高溫之後,走廊上不過十來度的氣溫讓我打了個冷顫。同時,艙門外站崗的卡塔昌大兵對于我們的出現也是大爲震驚,紛紛拔出刀槍對準了我們。

“你們是誰?爲什麽會出現在審判官大人的浴……房間裏?”有人喝問。

西爾維娅用更大的嗓門吼回去:“退下,我是你們的船長!”

對面都是老兵,并不會因爲她嗓門大就這麽簡單的服從命令,還好阿薇跟在後面替我們解圍,“沒你們的事了,她确實是船長,以後你們也要服從她的命令。”

接着,阿薇又對我們說:“你們要去醫療室嗎?走這邊。不過可能會有點麻煩,我們——我是說,我的這些卡塔昌軍人——現在正在被隔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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