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首先在風暴衛士士兵和混沌巫師之間爆發。湛藍色盔甲的巨人搶先拔出等離子手槍,朝懸浮在半空的堕落者連續發射炙熱的球形閃電,但這些可以輕易使凡人的肉體灰飛煙滅的耀眼火球,打在對手那猩紅色的靈能護盾上,連個輕微的漣漪都無法形成。緊接着,狂暴的能量在堕落者手中聚集,化作一道閃電朝下方的鋼鐵巨人射去,閃電本身是無法閃避的東西,隻是巫師揮動手臂的速度并不快,就連我都能預先判斷出閃電的落點并提前加以躲避,但風暴衛士完全沒有任何躲閃的動作,用雄健的軀體硬生生承受了這毀滅性的一擊,僅僅隻是踉跄了一下。
“我們誕生自風暴與雷霆!你的巫術傷害不了我!”湛藍色的星際戰士怒吼着,拔出閃亮的動力巨劍,屈膝做出即将起跳的姿态,準備跳到敵人身邊進行肉搏。在無重力的環境中跳那麽高并不難,但他沒有火箭背包,缺乏在空中自由移動的能力,在空中面對一個能任意飛行的靈能者完全不具優勢,因此我出聲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舉動。
“這是屬于術士的決鬥,帝皇祝福之,請不要插手。”我高聲叫着,同時将力場凝聚成巨大的拳頭朝巫師打去,不求能給他多大傷害,至少把他的注意力轉移到我這邊。
我全力發出的力場之拳威力足以砸癟一輛裝甲車,或者将一輛主戰坦克翻過來,但此時這個無形的拳頭僅僅是剛剛靠近敵人的護盾便已經宛如投入火中的雪團一般融化,被分解成了原本構成它的基本能量——混亂而不可控的混沌本源,完全脫離了我的掌握。
不過,我總算是吸引了他的目光。
“決鬥?渺小的蟲豸,你如何有資格向獲得真神賜福的我要求決鬥?”他的思維如同巨大的錘子一次次轟擊在我的頭上,讓我頭暈目眩幾欲摔倒,“不過很顯然,你也算是有一些天賦,可惜帝國學院裏那些教條束縛和泯滅了你的天賦。來吧,跪在我的面前奉我爲主,我将向你展示真正的力量之源。”
“你不是第一個誘惑我的堕落者,也決不會是最後一個。你的言辭毫無作用,而你的頭顱則是我榮耀帝皇的祭品!”我内心中發出咆哮對抗他的心靈沖擊,拔出雙劍朝他擲去,動力劍徑直飛向他的咽喉,而鏈鋸則在力場的牽引下劃了個弧線朝他後頸砍去。
“哼,那愚昧的學院隻教會你這些拙劣的技巧嗎?在真正的力量面前這些可憐的手段不值一提!”他看也不看兩面包抄的雙劍,直接擡手向我發出一束閃電。
我一直在注意着他的一舉一動,在他肩膀微擡的瞬間,我已經就地滾倒貼着地面竄了出去,縮身躲在一架雷鷹的下面。縱然堕落者一直追蹤着我,但閃電畢竟無法擊穿雷鷹那龐大的鋼鐵軀體,隻是将一隻機翼齊根打斷——由于沒有重力,那俞噸重的鐵塊隻是漂浮在我頭頂,沒有砸落下來。
而在堕落者身邊,陪伴了我超過十年的那把鏈鋸已經被混沌能量扭曲成一團看不出形狀的廢鐵,再也沒有維修的可能。動力劍有能量力場保護着幸免于難,但也被遠遠的丢到了機庫的一角。
來不及爲我的老戰友默哀,我集中力量控制住頭頂上那隻雷鷹的機翼,将它朝敵人砸去。面對這個飛旋砸來的一噸多重的扁平鐵塊,堕落者終于沒有再憑借蠻力去硬抗,稍微往一側避讓了一下,而此時我也沒有能力再改變它的方向,隻能眼看着它與敵人擦身而過,狠狠的鑲嵌進機庫的頂壁。
雖然勞而無功,但至少我已經能夠肯定,敵人的力量并不像他所宣稱的那樣具備壓倒性優勢,至少面對大質量物體的沖撞,他是沒有把握能擋住的。而操控大質量物體不正是我的拿手好戲麽!如果不考慮誤傷友軍的話,現在我甚至能把整個的雷鷹炮艇搬起來去砸人。
“你隻會這些東躲西藏像老鼠一樣的把戲?我見過許多學院派的術士,你是其中最拙劣的一個。你根本不值得我浪費時間。”說着,堕落者揮手打開一道小型空間門,幾個穿戴太空服的異教徒從裏面走了出來。這些人手中沒有武器,但身上挂着鼓鼓囊囊的包裹,我直覺的猜到那是炸藥。
他不會以爲憑這些自爆的異教徒就能解決我吧?這些炮灰同樣不值得我浪費時間。雖然他們身上的炸藥威力是很大,但無法靠近又能發揮什麽作用?
出乎我意料的是,那些異教徒并沒有來我這裏,而是朝風暴衛士那邊沖去。
等離子手槍的兩次射擊幹掉了兩個異教徒,順便讓他們身上的炸藥也揮發了沒有引發爆炸,第三個異教徒被藍色巨人的動力劍一劍斬首,但動力劍不像等離子火球那樣能毀掉炸藥,于是在一陣濃煙中,風暴衛士被遠遠的炸飛了出去,雖然看上去并沒有缺損什麽,卻一時間也無法動彈了。
第四個異教徒撲上了風暴衛士方才一直在守護的那個東西,悍然引爆了炸藥。待爆炸的濃煙在真空中消散,我才注意到被破壞的究竟是什麽——那是電動機,開關機庫的大門全靠這玩意兒。看它的毀壞程度,我覺得就算風暴衛士能完好無損的行動起來,也完全無法将它修複了。
看看另一邊,機庫的大門已經停止了關閉,還裂着一個巨大的縫隙。在這種情況下,雷鷹裏面的後續部隊便無法完成登陸。
原來這才是他來這裏的真正目的嗎?對了,我來這裏的目的便是協助野狼的凡人部隊登陸,那他過來阻止登陸自然也是毫無疑問。
該死!我居然還在想着什麽決鬥!
失敗和挫折的屈辱讓我徹底憤怒了起來。錯誤似乎已經無法挽回,但我至少可以留下敵人的性命。
敵人搞錯了至少兩件事,第一,我不是什麽學院派,我的大多數經驗技巧都來自戰場,第二,我并不僅僅是個術士,我還是個軍人,我所信賴和依仗的不隻是法術,還有我身邊的戰友,以及我們的戰争之神。
敵人達到目的,正在準備離開,但我更快。在我全力驅使之下,兩架雷鷹的機頭都高高擡起,背上的主炮微微旋轉着,對準了半空中的堕落者。
“主炮鎖定!”耳機裏傳來野狼駕駛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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