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艾迪又對哈維中校說:“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看看?看樣子你也挺能打的,那裏可是有你想要的一些情報。”
“求之不得,感謝您給我這個機會。”哈維說。
艾迪看看四周,“那麽我們就先走一步了。我們會占領機庫,打開大門方便後續部隊實施登陸。”然後又對我說:“跟我一起過來。”
說完便拉着西爾維娅和哈維,傳送走了,留下我在原地發呆。
爲什麽沒帶我一起去?好吧,艾迪隻能帶兩個人傳送……
于是我看看别人,看能不能擠他們的雷鷹一起過去。但很快,從遙遠的敵艦上傳來艾迪的通訊,“快來”,同時亮起了靈能信标。
距離稍微有些超出我的傳送上限,而且那裏是被混沌嚴重污染的地方,就算有信标的指引,貿然傳送都是個非常危險的行爲。但此時此刻,我卻沒有時間去等一架雷鷹了。
所幸長時間的脫離戰鬥之後,我的精力已經完全回複完畢,再加上之前的戰鬥中對靈能的控制力似乎更加提高了一些,接下來的傳送還算是有驚無險。一陣輕微的暈眩之後,我已經離開了燈光昏暗但幹淨整潔的要塞控制室,轉移到了敵艦上一處同樣昏暗又肮髒血腥的艙室裏。
不過比他們慢了十幾秒的時間,這裏已經發生過一場小小的戰鬥,地闆上橫七豎八的躺着些異教徒士兵的屍體,還有一個帶隊的混沌星際戰士,看數量剛好湊夠一個班。艾迪與西爾維娅身上很幹淨沒什麽戰鬥痕迹,隻有哈維渾身浴血,爆矢手槍槍口在冒煙,動力劍的鋒刃上也在滴滴答答流淌着鮮血——在開啓動力場的情況下,動力劍根本是血不粘鋒的。
這艘名爲馬肯納之耀的戰艦也是月神級,内部結構跟異端救贖号自然有些相似之處,于是我很快分辨出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機庫中的一個,旁邊不遠處的閘門直通外面的宇宙空間,另一側的密封門則通向戰艦内部。
看來,野狼也沒有光顧過這裏,這裏的敵人還能保持相對完整的建制,并沒有像我之前想象的那樣被擊潰。對這樣龐大的一艘船來說,區區三四十人的規模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我們去艦橋跟野狼彙合?”我問。
“不,先等等。我們在這裏等到其他援兵登陸。”艾迪說道,“這段時間裏,敵人不會讓我們太無聊。”
但在他們來找麻煩之前,确實是夠無聊的。我打開單兵輔助機魂,試着跟野狼聯系上。這裏四處充斥着不穩定的混沌能量,不但嚴重幹擾了我的靈能感知,讓施法行爲變得危險無比,也很大程度上影響着電子設備的效率。不過,我的輔助機魂畢竟跟星際戰士頭盔中集成的系統是相同規格,是久經考驗的實戰裝備,哪怕在最嚴酷苛刻的環境之中都能保持一定的可靠性。
進入一個陌生環境,獲取地圖是個很重要的任務,目前我對這艘戰艦一無所知,正式的探查工作也還沒有開始,在那之前,我需要先聯系上野狼,從他們那裏共享一份地圖過來。
雖然無線信号有些幹擾,但還是很順利的搜索到了野狼的存在。發送通訊請求……
“是誰?哪家戰團的兄弟?”耳機裏響起一個粗豪中略帶疲憊的嗓音,典型的野狼式嗓門,但隐隐有些熟悉的感覺。
“帝國防衛軍,伊爾山中校。貴團符文祭司弗爾海姆剛剛見過我。”我回答說。
“哦,防衛軍……”對方好像很不滿的嘟囔了一句,随即回過神來,略帶驚喜的喊道“你說你是伊爾山?曾經在約蘭龍騎兵做過參謀是不是?我是厄迪恩,還記得我嗎?我們一起在一個經常打雷的世界上獵殺過綠皮,你手裏應該還有我一根牙齒呢。”
我見過的太空野狼不少,知道名字的卻也就是那麽寥寥幾個,因此轉眼之間便回想了起來。
“你的獠牙我一直帶在身上,尊貴的鋼鐵祭司。我也永遠不會忘記十二年前與你一起的那次狩獵。祝賀你從死亡守望退役。”
厄迪恩·血爪,太空野狼的資深鋼鐵祭司,雖然年紀很大了卻還是像血爪的新兵一樣脾氣毛毛躁躁的。在死亡守望的獵殺小隊裏,他的本職工作應該是制造和保養裝備,以及在執行戰鬥任務時駕駛雷鷹提供運輸和火力支援,但他卻經常将雷鷹降落下來,掄着他的巨大鍛錘親身加入戰鬥——他有兩隻普通手臂和兩隻機械臂,發起狠來連獠牙都會成爲緻命的武器,在近戰中的殺戮效率比一般所謂的冠軍劍士還要強得多。
“嗯,雖然并不是什麽真正值得慶賀的事兒,可從死亡守望活着回來确實……”他唏噓的歎了口氣,似乎在爲那些沒能堅持到退役的兄弟哀悼,“你怎麽會在這兒?約蘭龍騎兵也到了?”
我早就不在約蘭龍騎兵服役了啊,十二年時間,我都換過十好幾個軍團了。“沒有,就我們幾個人,你們的大部隊很快就到,我們來爲他們開辟登陸場。”
言談之間,厄迪恩已經允許了我的接入請求,開始将他們每個人在戰鬥中得到的資料共享給我。雖然由于混沌幹擾的存在使得信号斷斷續續,但很快還是完成了。
這些資料拼合成一副地圖在我的單眼顯示器上顯示出來,雖然隻占了戰艦的很小一部分,卻也能起到很大幫助。從地圖中我可以看出,野狼的登陸部隊化整爲零的從戰艦外殼破損處滲透進來,一路上殺掉他們遇到的所有敵人,并互相彙合,最後占據了包括艦橋、主引擎、推進器和亞空間引擎等一系列關鍵位置。不過,由于人數太少再加上分散的厲害,他們現在的境況看起來并不怎麽太好,隻能固守在那些關鍵位置處抵抗。雖說野狼并沒有被動挨打的習慣,經常發動主動進攻将集結起來的敵人殺散,但看看地圖上那越聚越多的代表敵人的紅色,還有仿佛正在被壓縮的代表自己人的綠色,戰鬥對我們來說似乎有些不利。
通過電子地圖,我看到有不少敵人朝我們這邊靠近過來,大多數集中在機庫外面的艙室裏距離我們隻有一牆之隔,還有少數的位置跟我們已經重疊了起來——這種簡略地圖隻能顯示平面,在地面的作戰中還好用,遇到戰艦這種環境複雜的立體結構未免有些難看。
這段時間裏,爲避免混沌對心神的侵擾,我早已經停止了用靈能對遠處的探測,好在機魂上的單兵雷達受到的幹擾并不很大,及時向我提供了附近敵人的動向。
“有敵人來了,要出去幹掉他們嗎?”艾迪的心靈探測倒是沒怎麽受到影響。
我認爲沒有必要,隔着這麽厚的鋼鐵牆壁,他們沒有能力威脅到我們,而等到大部隊登陸集結之後,他們的威脅也就不值一提了。
哈維卻點點頭,“是應該及時幹掉,我們來就是幹這個的。不過,我們該怎麽出去?我可不希望等他們湊夠很多人之後主動殺進來。”
西爾維娅走向牆邊的電器櫃,正湊上去分辨那一個個電閘的功能,突然四下一黑,機庫裏那幾盞昏暗的燈齊齊熄滅。
“糟了,他們切斷了這裏的電源,我們出不去了。”西爾維娅說道,“而且,我們也沒辦法打開朝外的閘門迎接登陸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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