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戰鬥依舊是順利的不像話,我們關閉了另外五台發電機,順手幹掉兩個機械奴工,期間遭遇的最嚴重的反擊不過是某機械奴工朝我們揮舞了一下扳手而已。
然而機械神甫在檢測了幾個儀表之後卻告訴我一個令人不愉快的消息,已經啓動的發電機居然沒有減少,反而有增多的迹象。這說明什麽?很顯然,敵人派出的機械奴工數量比我們想象的要多。
機械奴工算是機械神教裏地位最低下的階級,是稍微經過機械化改造的凡人,本身幾乎毫無戰鬥力可言。想到有那麽一大群機械奴工在動力區跑來跑去,我們前腳把發電機關閉,他們後腳就又給開啓了……這可真讓人頭疼啊。
命中梅爾維德挑夫号的登陸魚雷隻有區區四條,頂天了能容得下五十個混沌星際戰士。可除此之外,敵人還通過傳送手段派遣了數量不詳的異教徒部隊過來,機械奴工想必也是混雜在他們中間。而且不同于異教徒那些裝備貧乏的凡人,機械奴工畢竟經過身體改造,擁有一定的真空生存能力。
其實我大可以也将手下的隊伍分散開來四下出擊,一方面大大加快工作進度,順便也能更快的清理掉敵方機械奴工——如果我身後都是些防衛軍,我确實可以這樣做。可如果敵人主力也過來這邊呢?因爲存在這種可能性,我可不敢放任地位高貴的機械神甫們單獨行動——因爲對機械神教考古工作保護不力而被處決的防衛軍高官可是太多了,連将軍都難逃厄運。
發電機的數量似乎也太多了點兒,所以敵人也知道沒必要跟我一台一台的争奪……那麽,有沒有一個關鍵點存在,讓敵人必須過來決一死戰呢?
我搞不明白,但總有内行會明白。于是我找維恩上尉問這個問題。
“把敵人吸引過去的關鍵點?很多啊,最重要的一個當然是亞空間引擎。你隻需要做出朝那邊行進的姿态,敵人絕對會認爲你要炸毀引擎來同歸于盡的。”維恩上尉回答說。
我不由得懷疑自己智力是不是真的由于施法反噬而下降了。之前我似乎聽說過,内部抽真空是戰艦防禦的倒數第二步,最後一步就是引爆亞空間引擎來自毀。
亞空間引擎是個很顯眼的龐然大物,塊頭好比一座足以容納一個連駐守的大型碉堡,坐落在這一大片動力區的中央位置,渾身電光缭繞極爲醒目,想錯過都難。之前來的一路上我已經幾次從它旁邊路過,哪怕對機械巫術一竅不通,我依然能看到它内裏蘊藏的龐大能量,因爲那閃耀出來的火花常常會有一部分滲透到亞空間那邊。它一旦爆發開來的話能輕易将這艘幾千萬噸的巨大飛船在一瞬間化作最基本的粒子,而那還隻是它未經過完全充電時的水平。完全充電呢?它的力量足以在空間中撕裂出巨大的裂口,将整艘飛船完全抛到亞空間裏去。
我曾經與各種各樣的對手作戰,真正能讓我感到恐懼的東西不算很多,可一想到就要在那個比軍火庫要恐怖一萬倍的大家夥旁邊作戰,我不由得就有了些怵頭的感覺。以前從它旁邊路過時,隻是下意識的想離它遠一些,沒有過分的去注意。
不過話說回來,敵人感覺也不會比我們好到哪兒去。如果我們背靠亞空間引擎,敵人甚至都不敢使用大威力的遠程火力,或許隻能用近戰來解決,而在進入近戰之前,我們的機槍火炮還有機會狠狠揍他們一下。
要是真的這麽理想就好了,我卻深知,戰場上一般是怕什麽來什麽,希望的東西卻永遠遙不可及。比如說最不理想的一種情況,如果敵人根本就不過來該怎麽辦?要知道之前我可是一直在忙着關閉發電機的啊,敵人稍微有點兒腦子的話就知道我不是來同歸于盡的吧。
聽說紅海盜似乎是拜恐虐的,恐虐麾下盡是一幫連腦殼裏也塞滿肌肉的蠢貨。可就算是蠢貨,他們也是在戰鬥中生存了至少好幾百年的蠢貨,憑我一個三十來歲的區區凡人,好像還沒資格去嘲笑他們的智力和戰術水平。
“中校,注意腳下!”就在我邊走路邊走神時,通訊器裏響起阿大的聲音。
我低頭看去,借着身後射來的燈光,仔細辨認之後發現确實有點兒與衆不同的地方,甲闆上隐約有一條近似圓形的縫隙,像是被切割過似的。地雷?在這種沒有重力的環境裏地雷能有什麽用處?就像以步兵的體重無法踩爆普通的反坦克地雷,眼下可是連坦克都沒有重量啊。
這種沒有生命和靈魂的機械造物能完美的瞞過我的靈能知覺,但在配有超強探測裝置的阿大面前卻完全無法隐藏。
“應該是磁力引信的熱熔地雷,反坦克用的。”阿大解釋說。“遠處還有一些,通往亞空間引擎的路上都有布置。”
敵人果然還是把坦克裝甲車看做首要的打擊目标呢。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我還穿着軍官制服,也不再會成爲吸引子彈的靶子了。這也是我堅持要帶坦克過來的原因之一。
我不是專業工兵,挖個普通地雷還湊合,對上這種專業性比較高的貨色便不太好下手。不過地雷也沒什麽可怕的,特别是已經被發現的地雷,放着不管繞過去也并無不可。真正需要在意的是埋設地雷的人。比起殺傷效果,地雷更大的用處還是在引發混亂和打擊士氣,借助地雷引起的混亂進行偷襲或突擊是再正常不過的戰術了。而且不同于簡便易用的普通地雷,磁力地雷這種高端貨色應該不是機械奴工這種低賤人物所能使用的。要知道戰艦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鋼鐵造物,在這種環境裏設置磁力引爆的爆炸物無疑需要莫大的勇氣和無比精湛的經驗技巧。
我環視四周,靈能知覺的視野之内卻沒有任何敵對生物存在的迹象。敵人不懂得趁亂攻擊?不至于這麽不專業吧?
“那邊,有一個顱靈。”阿大又提醒說,“是不是我們的?”
順着阿大打出的燈光遠遠望去,在幾十米外果然飄着那麽個銀色的顱骨形狀的小東西,一個侍服顱骨。這種會飛的東西能提供諸如錄音攝像、抄寫打印之類的服務,用來做遠程監視也不無可能,裝備高端傳感器的話甚至還能反滲透。而且同所有機械造物一樣,它依然不在我的靈能偵查範圍之内。
一個機械神甫從奇美拉裏探出腦袋仔細觀察了一下,“不是我們的。”
于是我掏出手槍,一槍把它打爆。
這麽說,敵人應該是在通過這個顱骨來監視這裏了。就是不知道腳下這顆地雷有沒有遠程遙控引爆的功能。
不,或許還有一種可能。靈能視覺并非萬能,在亞空間中隐藏自己的身影辦法其實很多。
靈能者通過觀察靈魂在亞空間中的投影來進行偵查,亞空間中的景象混亂而難以言述,勉強要形容的話可以說是一灘充滿濁流的污水,而靈魂則是那混亂昏暗中的一絲光芒。這也就使得,如果某個光芒特别明亮的話,其他那些黯淡的就很可能不被發現。我在神聖泰拉上時就遇到了這種情況,不論是黃金宮殿中央那帝皇的軀體,還是足以照亮整個銀河的星炬,都是明亮到讓人完全不敢直視的存在,在那種環境裏,凡人的靈魂微弱到完全不可見,靈能視覺也毫無用處。
這裏當然沒有星炬那種級别的能量源,但亞空間引擎在亞空間中散發的光亮也不小,足以掩蓋幾十個混沌星際戰士了。而且,亞空間引擎那麽重要的地方,維恩上尉那種看起來并不聰明的人都知道要去占領,一群經驗豐富的專業海盜沒理由不知道。
果然是怕什麽來什麽。想象一下,一群混沌星際戰士背靠亞空間引擎朝我們盡情傾瀉各種重火力,而我們隻能冒着彈雨沖上去做近戰,這種情況真可謂讓人蛋疼到極點。
我還是找個更專業的人來問問吧。于是我接入異端救贖号内部的通訊頻道打算問問西爾維娅。順利接通了,那邊傳來的卻是響成一片的亂戰聲音,槍炮聲、慘叫聲混合着戰吼,聽起來讓人熱血沸騰——敵人這麽快就殺到艦橋了?哦,換個角度去看,應該說,敵人居然還沒把艦橋拿下來啊?
那邊打的熱火朝天,我卻在這片黑漆漆的地方跟敵人兜圈子捉迷藏,想想就覺得不爽。于是我下決心不計損失的盡快結束戰鬥,好返回到更需要我的戰場上去。
好在情況也不完全是那麽糟。就算亞空間引擎那裏有敵人在駐守,數量想必也不會多到哪兒去,否則他們就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我們跑來跑去關閉發動機和獵殺他們的機械奴工了,而且在周圍埋上一圈地雷分明也是對自身實力沒什麽自信的一種證明。我推測那裏的混沌星際戰士頂多不超過五個,最大的可能是隻有兩三個。不需要讓戰車上陣,憑我加上修女的實力都應該能十拿九穩的解決。
“中校,那邊有情況。”阿大從坦克頂端探出一根觸手爲我指點了一個方向。其實不用他指點,我自己也看出來了。
在我附近不遠處,一道密封艙門的另一邊,有一瞬間産生了明顯的亞空間波動,緊接着幾個代表生命的亮色出現在我的亞空間視野中。那裏距離亞空間引擎還遠,引擎散發的光輝掩蓋不住那裏。
敵人在通過傳送增兵?看這靈魂的強度,不像是異教徒,更像混沌星際戰士。傳送可是有很大幾率出現意外的危險手段,之前敵人都是隻傳送異教徒炮灰,混沌星際戰士則是乘着登陸魚雷過來的。難道敵人還有數量充足的後備兵力可以肆意揮霍?
阿大的下一句解答了我的疑惑,“有訊号從那邊傳出。敵人在那裏建立了傳送信标。”
好吧,有那東西,确實能進行精确傳送了。我朝那邊揮下手臂,“我們先去打掉這個信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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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更一周,很抱歉。上周又是忙着相親去了。目前糾結中,相親的對象是胖乎乎一妹子,我沒怎麽看中,但妹子帶着個萌爆了的小蘿莉,讓從來不控蘿莉的我感到有立場動搖的趨勢。到底要不要收呢?
順便感謝“海盜船沉了”這位書友,在我斷更一周之後依然堅定的投了打賞。接下來我會努力證明書友們的信任不會白費。我決心戒掉幾個遊戲,專心寫書啦。
打賞金額已經湊到了一百九十五塊錢,還差五塊我就能拿到了。誰來給我那最關鍵的五塊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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