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裏,燈火通明,這場婚慶從中午一直延續到晚上,大家夥還意猶未盡,想起來這一下午都在這聊天,還沒參觀他們的新房,便嚷着要進去看一看。
蕭伊庭爲難地看了眼葉清禾,似乎不願,這就更加勾起了大家的興趣,顧不得蕭伊庭是否同意,一窩蜂地上樓,進去了恧。
一室的大紅錦緞自不必說,引人注目的,是牆上兩人的照片,并非常見的婚紗照,而是——結婚證……
“二子,你這是什麽意思?”辰安大笑,這二貨,總是二得讓人大開眼界溲。
葉清禾被蕭伊庭放在了紅緞鋪就的新床上,諸多女友見了這樣的“婚紗照”也是大開眼界,沖葉清禾擠眉弄眼地笑。
小叔叔深爲遺憾,一手搭在了葉清禾肩膀,“姐姐,我有這麽一個丢臉的侄兒真是感到萬分慚愧,都怪我沒有好好教他……”
蕭伊庭立馬拍掉了小叔叔的手,将葉清禾摟入自己懷中,據理力争,“怎麽丢臉了?我怎麽丢臉?我這是在向我妹表忠心,結婚證時時高懸,提醒我作爲丈夫的責任和義務!你們呢?露露,你家辰安有我這麽忠心耿耿嗎?等會我跟你說個事,關于辰安的,我單獨跟你說!”
“我有什麽事可讓你說的?”左辰安覺得自己今天真是有些點兒背,老是躺槍……
“嘿嘿……一年一前,那個晚上……”蕭伊庭說到這裏不說了,沖露露噓了一聲,“露露,這事兒還是不要在大夥面前說的好,你懂的。”
“什麽事兒啊?”夏晚露眼神在他兩人之間遊移。
左辰安眼神一狠,“二子,我可沒什麽把柄在你手上,我隻知道,你今晚能不能當成新郎,這柄兒還在我們手上呢……”
蕭伊庭氣焰馬上下去了,對夏晚露一笑,“露露,沒事……真的沒事,我瞎說的……”
左辰安走過去,把他從葉清禾身邊拎了過來,對葉清禾道,“清禾,他不是要對你表忠心嗎?貼個結婚證就算了?那可不行,怎麽的也要寫個保證書什麽的,這事他擅長,是他的拿手好戲!”
蕭伊庭早有準備,“何止保證書?我全準備好了!”他從抽屜裏拿出一疊東西來,交給葉清禾,“主動請求法官判決,自願終生監禁,永不減刑。”
衆人一看,幾個房産證,幾張銀行卡……
“老婆,謝謝老婆肯收留我,這是我們所有的财産,交由老婆大人保管,爸爸說的,從我十八歲,他就把我交給你管了,請你繼續管下去,這是從前的三十條,這是新三十條,一定謹遵六十條,永不犯錯。”他又拿出兩張白紙來,一張已經很舊了,可是還保存得很好。
“什麽三十條?”左辰安一把搶了過來,先看那張舊的,念道,“我蕭伊庭自願在今後的六年内遵守以下三十條……1.早上五點半起床,讀四十分鍾英語,2.上課認真聽課,筆記自己做……如違反前五條,罰扮小烏龜在地上爬圈,爬多少圈由犯錯程度來決定……”
左辰安念到這裏,哈哈大笑,“二子!我說你後來怎麽脫胎換骨成學霸了,原來秘密在這裏啊!我想起來了,有次我倆在網吧玩,你被清禾逮住,清禾就說了一句烏龜,你就乖乖爬回去了!太好笑了!”
“還給我來!”蕭伊庭臉色黑黑的,伸手去搶。
“我再看看!”左辰安跳至一邊繼續念,“所以零用錢歸妹妹支配,凡需用錢,一塊以上請寫書面申請,妹妹批準後才能給……”他快笑得岔不過氣了,“哥們!我真是……我終于明白了……合着你一直坑我和老大的錢,原因在這裏啊!你根本就沒錢!哥們,你還裝什麽……”
蕭伊庭不搶了,反而走到夏晚露身邊,“露露,看見沒有,這就是是否好男人的标準,好男人都是把錢交給老婆管的,不信你問老大,老大你過來,你的錢是不是都交給囡囡?”
甯震謙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吞吞吐吐地說,“啊?我……我還沒有啊……”話說他是想給的,可是囡囡還不肯收不是……
左辰安笑,老大這個慢半拍的,什麽時候要他配合他都那麽實誠……
王哲出來證明了,作爲他倆共同的同學,他最有發言權,“我證明,蕭伊庭隻要聽見‘你妹來了’這四個字,立刻全身冒汗,腰酸背痛腿抽筋!”
“确實!我也證明!”蘇蘇也沒錯過這個取笑蕭伊庭的機會。
“我也證明啊!我侄兒在學烏龜爬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看着!”蕭城卓從不錯過踩他侄兒一腳的機會。
蕭伊庭幹瞪眼,“這有什麽?怕老婆不是中國男人的傳統美德嗎?我有美德我驕傲!”
“行!美德先生!妹管嚴先生!現在就來發揚一下你的美德吧!現場地,表現一下你對老婆的忠心,給我們展現一下烏龜爬是怎麽爬的!”左辰安笑眯眯地說。
“……”蕭伊庭傻眼,話說太多必自斃……
葉清禾卻把他拉至身邊,發話了,“不可以,辰安,他隻是我的小烏龜,隻能在我面前爬的。”
從來不在人前熱切的她,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讓人出乎意料,蕭伊庭緊緊摟着她,在她臉上一親,“謝謝老婆!老婆萬歲!永遠爲老婆服務!”
“二嫂,這遊戲沒法玩下去了啊……”左辰安笑笑的,原本是準備了一大套鬧洞房的節目,這才開始呢,難道鬧洞房不是随着兄弟們随便鬧嗎?清禾這護犢子的,護得太厲害了……
蕭伊庭連連對他作揖,意思饒過他算了,“三子,哥們我這麽辛苦,我多麽不容易,我都這樣了……”
最後,是甯震謙發了話,“算了,三子,老二的确不容易,我們走吧,把時間留給老二,大家鬧了一下午也夠了,都散了吧。”
老大既然這麽說了,左辰安自然不好再說什麽,隻是暗暗一笑,替老大擔憂,大哥,你還是特種兵出來的,你可忘了一句話?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你和囡囡舉行婚禮的時候,你看有人會不會輕易放過你!别忘了,老二屬性——賴。
大夥兒終于是走了,将這個夜晚留給了他們。
她頭上戴着的禮冠早已取下,一張原本蒼白的臉,因爲這一日的激動而略帶紅暈,淡色的唇瓣也若染了蔻脂一般,顔色鮮豔,最爲奪目的,是那雙眼睛,在這般顔色的映襯下,如滿泓清水裏墜落星子三兩顆,璀璨華麗,水潤盈盈,偶和他目光一觸,便生出萬種風情來,他的目光便如被磁石磁住一般,再也分不開了……
“妹妹……”他凝視着她,喃喃的語氣,“你可知道,爲什麽我選在這一天婚禮嗎?”
她微微一笑,她如何會不記得?“二哥,十四年前的今天,我們第一次相遇……”
“是啊……”他相信她是記得的……十四年前的今天,瘦瘦小小的她,穿着充滿鄉土氣息的衣服出現在他家的客廳裏,劉海遮住了半個臉,再戴一副黑框大眼鏡,他連她長什麽樣子也看不出來,而今,那個小黃毛丫頭,不僅出落得如天仙般美麗,還穿上了他爲她制的嫁衣……
他溫熱的呼吸撲來,噴在她臉上,癢呼呼的,她下意識躲了躲,卻被他噙住了雙唇。
“妹妹,我真不敢相信……到現在還在懷疑我在做夢……”他吻着她,漸漸深入,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逐漸綿軟地倚在他懷裏,他指尖靈活地解開她嫁衣的束帶,紅衣散落,露出她纖細雪白的肩膀,和那一抹鮮紅肚兜,肚兜上那一朵白荷,随着她淩亂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幾片相疊的墨色荷葉,襯着白色粉蕊的荷,在大紅色綢緞的底色映襯下分外惹眼,随着他手指的活動,白荷墨葉漸漸擠變了形狀,那花瓣,那原葉,似要被他從紅錦上扯落下來一般……
“妹妹……”他的呼吸已經如火一般熱,喘氣聲不止,卻停下了動作,隻将她抱入懷裏,緊緊地按着她的身體,往自己身上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