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天洗澡換衣,無論天氣多涼也堅持,隻是,這衣服幹的速度就跟不上他換洗的速度了。
不過,葉清禾總能在第二天把前一天的衣服幹爽爽地交給他。
他們之間,似乎隻有這兩件事有着聯系了,一,是洗衣服,二,便是給他買飯……
哦,不,還有一個空間,他們可以相遇,那邊是遊戲,在那裏面,他是她師父…溲…
他說,再也不進她的房間。後來,便果真如此,連女生宿舍,他也不來了。
鍾佳宜會問她,你二哥怎麽老不來找你了啊?
魏雅丹便嘲笑鍾佳宜暗戀蕭伊庭恧。
鍾佳宜倒是承認得挺大方,隻是暗歎自己才貌都不如蕭伊庭的正牌女友郭錦兒,在她眼裏,郭錦兒就是天上的仙女,而自己,隻不過凡間一草芥。
對于兩位室友的議論,她不過當笑話一聽,笑笑也就算了。
可是,鍾佳宜卻不罷休,覺得葉清禾又不是蕭伊庭親妹妹,在蕭伊庭身邊這麽些年卻不能把他拿下,實在可惜了些,秉着自己得不到,也不要流入外人田的心理,爲葉清禾惋惜,“我說清禾,如果我是你,我就在某個月白風高的夜晚把他給拿下了!近水樓台啊!”
鍾佳宜眼裏流露出類似于桃心的東西,仿佛能拿下蕭伊庭的人是她自己,腦子裏也在勾勒一些不“健康”的畫面。
結果,自然是被魏雅丹再一次鄙視了,“得了吧,你以爲清禾和你一樣的是小色/女?”
對于色/女這個稱謂,鍾佳宜并不反對,隻對葉清禾十分好奇,“清禾,你到底怎麽想的呢?是你不喜歡你二哥這種類型嗎?我想想,像你這樣的,是不是比較喜歡成熟穩重型的男人?能帶給你安全感給你疼愛的?或者說年齡偏大一點的?”
葉清禾無語了,笑道,“你們别瞎猜了!我什麽也沒想過,隻想把書念好就行了。”
“多沒趣啊!”鍾佳宜癟了癟嘴,還是不甘心,“清禾,那你說說你理想中的人是不是這樣的?你說說嘛!别跟我說沒想過,哪個女生沒考慮過啊!”
葉清禾無奈,搖頭,“我還真是沒想過……”
“那你現在想想!想想啊!既然不是你二哥那樣的,是不是我說的這樣的呢?”鍾佳宜拉着她的胳膊,纏着她沒完沒了。
葉清禾被逼得沒辦法,手中的衣服都沒法疊了,隻好敷衍她,“是是是!你說得對!”
“我就知道……”鍾佳宜一副了解她的樣子,還沖魏雅丹得意地眨眨眼。
魏雅丹不服,“得了!你以爲清禾跟你一樣嗎?人家就算談戀愛也一定是學習戀愛兩不誤,你看人家成績多好,考研才是第一要務吧!清禾你說對嗎?”
葉清禾點點頭,“這倒是,我們這一行,還是要念研究生的。”
三人正說着,響起了敲門聲。
鍾佳宜走去開門,外面站着面無表情的蕭伊庭……
“二……二……二哥……”鍾佳宜在人後沒臉沒皮,當着人面卻腼腆得話都說不清了,還跟着葉清禾叫二哥來着。
蕭伊庭的目光越過鍾佳宜,淡淡地落在葉清禾身上,淡淡地開口,“王媽媽讓我通知你,今天晚上去店裏吃飯,你的手機和宿舍電話都打不通。”
這句話說完,他就走了。
葉清禾想把他的衣服交給他,還沒來得及開口……
蕭伊庭大步地走出了女生宿舍,直往王哲的店裏而去。
王哲下午沒課,在那鼓搗電腦,他一坐下來,就打開遊戲。
“你妹今天沒課啊,怎麽不跟你一起來?”王哲看了他一眼,問。
“嗯,在洗衣服呢!”他随便編了個假話。
王哲笑了,“你有這妹妹真是上輩子修來的啊!”
蕭伊庭耷拉着臉,回他一句,“你衣服沒人洗嗎?”
“那怎麽一樣?”王哲嘿嘿一笑,“蘇蘇是我老婆……”
話音剛落,蕭伊庭就“啪”地一聲摔了鼠标,把王哲吓一跳,“你幹嘛?”他肉痛好嗎?這店裏的每一個鼠标,每一條數據線,都是他的心頭肉啊!這二傻當是他家裏呢?發大少爺脾氣?
“沒什麽?”蕭伊庭陰沉着臉,“你什麽破網!上線就害我掉線!”
王哲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這網速還慢嗎?想要伸頭過去看一眼,蕭伊庭卻站了起來,問他,“有煙嗎?”
“最近煙瘾有點兒大啊?”王哲眼含疑惑,上下打量他,“在外套口袋裏,自己去拿。”
“晚上熬夜多了,困!”蕭伊庭邊走邊答。
蕭伊庭剛把手伸進他外套口袋,王哲猛然驚醒,大喊一聲,“别!别動!”
可是,蕭伊庭已經伸進去了,觸到一個盒子,他以爲是煙盒,拿了出來,嘴上還笑道,“藏了什麽好煙怕我抽嗎?”
結果,拿出來一看,他也愣住了:套、套!
王哲火速撲過來,一把搶了,藏好,從另一個口袋裏拿出煙來扔給他。
蕭伊庭接着煙,這回輪到他用異樣的眼光打量王哲了,上上下下的,最後笑了,“你小子,行啊!”
王哲有些腼腆,“那不怎的?總不能每次都要你妹去買藥吧……”上回的事發生以後,他再想那啥,蘇蘇就不答應了,非讓他采取措施,還埋怨他不如清禾懂得關心她的身體,所以,這個必備的工具都得他準備了。
蕭伊庭愣了愣,煙盒掉到了地上。
“你說什麽?叫我妹買什麽?”他一把抓住了王哲的胳膊。
王哲也愣了,傻傻地看着他,“事後藥啊!上回不是那啥,突發事件嘛,我什麽也沒準備,也沒注意這個問題,後來還是你妹跟蘇蘇說,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然後給蘇蘇買了藥送去的……”
“什……什麽時候?”蕭伊庭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就是……我們店開業那天啊……喝多了……我和蘇蘇就……情不自禁了……”王哲被他的樣子吓得都結巴了,開始自我檢讨,自己過早和蘇蘇在一起确實不對,可是,這跟蕭伊庭有什麽關系?他那麽激動幹什麽?“哥……你這是要揍我嗎?”他又問了一句,這表情,這架勢,不是要揍人的節奏嗎?
蕭伊庭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态,松了手,在椅子上重新坐下來。
王哲莫名其妙的,拾起煙遞給他,幾許讨好,“給你煙……”
他擺擺手,煙也不要了,心中倒是有一陣狂喜閃過,可是,僅僅閃過而已,馬上又低落下來,随之,輕輕歎了一聲。
“喂,我說你到底怎麽了?”王哲自己點了一根。
“沒什麽……”他緩過一口氣來,慢慢地說,語重心長,“王哲,我隻是覺得,一個男人,如果還沒有能力給一個女孩幸福,就不要輕易動她,更不要輕易給承諾……”他說着,怎麽覺得這話有點耳熟呢?末了,又補充,“有時候,喜歡不僅僅是占有,呵護和疼惜是喜歡的另一種境界。”
王哲多看了他兩眼,“幾天不見,不,一天不見,你就變成哲人和詩人了?去你的,我會給蘇蘇幸福,我更會呵護她疼惜她,一輩子,永遠!”
蕭伊庭重新打開遊戲,“希望你能做到吧!”
王哲皺了皺眉,覺得不可思議啊,“蕭伊庭,我怎麽覺得今年的你不是你了呢?”
蕭伊庭盯着屏幕,慢悠悠地說,“變成你二大爺了嗎?”
“我二大爺作古了!”王哲順溜地接上話,眼看蕭伊庭要炸毛,他馬上笑道,“不是……我真覺得你不是從前的蕭伊庭了,尤其你今兒這話一說,怎麽聽怎麽覺得你是正人君子呢?”
“我怎麽了?!”他痛下一個大招,将遊戲和他PK的那貨給終結了。他似乎忘了,曾經的他是以爲正人君子爲恥的……
“你想想啊,你過去的花花史那麽豐富多彩,今兒竟然爆出這麽個言論,你好意思嗎你?我可是隻有蘇蘇一個人,蕭二,你可别告訴我,你到現在爲止誰也沒碰過?”王哲作爲男人,也突然生了好奇之心,在他心目中,蕭伊庭在情路上可是他膜拜的楷模啊,難不成是個中看不中用的?
蕭伊庭繃着臉沒說話。
他嘶了一聲,憋着笑,“難道你是個銀樣镴槍頭?”
這句話如此熟悉,曾幾何時,也有人用清清脆脆的,柔柔軟軟的聲音如此說他……
他伸掌,一把推開王哲湊過來的頭,“滾!哥這叫責任心!”
王哲有些不以爲然,隻是頗覺意外而已,在他看來,蕭伊庭應該屬于時尚前衛那種人,可是沒想到骨子裏的思想卻有些守舊,真是個外形與内心的矛盾統一體……不過,也能理解吧,就憑他拉二胡拉得這麽得勁,就知道他家裏的教育十分傳統了……
傍晚,葉清禾終于來了。
蕭伊庭仍在打遊戲,玩得熱火朝天,眼神一晃,握着鼠标的手微微一抖,左手按錯了鍵,被人給秒了……
他呼出一口氣來,擡頭,葉清禾從他面前走過,徑直給王媽媽幫忙擺桌去了,同時對王哲說,“下午去圖書館趕了個作業,沒時間過來了,抱歉,你忙壞了吧?”
“沒事!我在這你可以不用來的,我一個人能忙得過來!”王哲道。
王媽媽看了看時間,“蘇蘇怎麽還不來啊?”
“她遠,就不來了,晚上還要自習呢,我們吃飯吧!”王哲拿出一瓶酒來,打開,看看蕭伊庭,又看看葉清禾,“怎樣?敢喝嗎?”
這小子,出了名的妹管嚴嘛……上一次和他喝酒是開業那天,不知道回去有沒有挨妹妹罰跪呢……
蕭伊庭呵呵一笑,正要說話,葉清禾的手機卻響了。
“我接個電話。”她走到一邊。
電話是付真言打來的,卻是田簡的聲音,“姑姑,你有空嗎?大哥他出事了。”
“怎麽了?”葉清禾眉頭微蹙。
“在醫院呢!你來一下吧!公司也出事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呢!警察叫你來。”田簡的聲音聽起來很慌亂,好像快哭了。
“好,我馬上來。”葉清禾挂了電話。
“誰的電話?”蕭伊庭擋在了她身前。
葉清禾微怔,這麽久以來,他是第一次跟他說多餘的話,也沒瞞他,實言,“付真言。”
他微沉的臉色,陰暗一閃而過……
而後,便閃開了身,大聲對王哲說,“開酒!好好喝!不醉不歸!”
葉清禾聽着,跟王媽媽道了别,毅然離去……
王哲愈加不懂了,碰碰蕭伊庭的胳膊,“你妹不管你了?你自由了?”
“……”蕭伊庭一掌拍在他頭上,“你腦子最近是不是堵滿了數據線打結了?什麽時候輪到一個小丫頭片子來管我?”
王哲哼了哼,“一直是她管你好嗎?她不管你你能考上大學?”
“這話該我說你吧?”蕭伊庭又是一掌,“哥不管你你能考上大學?”
王媽媽聽着笑了,“行了,你們倆也别鬧了,吃飯吧,少喝點!什麽不醉不歸的,不準!都還是學生呢!”
葉清禾迅速趕到了田簡所說的醫院急診科,警察估計已經問訊完畢,她來,他們正準備走。
付家二老和真真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而田簡則蹲在手術室門口哭。
看見她來,大家猶如看見了救星一般,圍了上來,個個跟她訴說事情的緣由,可付家人并沒有插手公司的事,也不了解公司的情況,說得更加不清楚,葉清禾越聽越糊塗,隻知道付真言被人打了,頭破血流。
後來警察過來了,問她,“請問您是禾真公司另一股東葉清禾嗎?”
“……”話說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什麽成爲公司股東的,不過,此刻,似乎是無法回避這個事情了,隻好硬着頭皮,“是……”
于是警察就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原來是和拆遷戶之間起了矛盾。事情還是因田簡而起,跟幾個釘子戶談不攏,田簡便采取簡單粗暴的方式去威脅别人,在争執的過程中起了沖突,田簡直接讓人把人家給打了砸了,結果便把這事兒給弄糟了,後來付真言隻好自己親自出面去談,人家憤恨在心,還沒開始談,得知付真言是頭兒,沖上來就給他一頓“教訓”,然後,就變成這樣了……
警察的意思,打人的那幾個都已經在派出所了,田簡也得被帶走,付真言此時還昏迷着,所以才要葉清禾——這個公司說得上話的人來。
“警察同志,這事兒都是因我一人起的,跟我們公司兩位領導一點關系也沒有。”田簡雖然一根筋,可是自覺必須講義氣,不能把老大和姑姑害了,更唯恐警察把姑姑也帶走,那老大會K死他,所以苦兮兮地在警察面前哀求。
葉清禾請警察稍等片刻,自己先去看了下付真言,又去問了醫生,得知付真言已經做過腦部CT,醫生的診斷是沒什麽大礙,便對警察表示,跟他們一起去派出所,把個田簡給吓得哭都忘記了。
田簡這才哭出聲來,他怕的就是這個好嗎?那些人打了老大也就算了,萬一一個激動把姑姑也打了,他真可以以死謝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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