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江之永送她玉章以後,兩人接觸甚少,即便會說上幾句話,也是因爲他是學習委員,她是組長,爲催交作業一事。
她站在原地,等江之永奔近她。
“葉清禾,我們班要排個英語話劇,我寫了個初稿,老師說你的英語挺好的,請你幫我看看,我們一起修改一下,怎麽樣?”江之永略喘,想是跑得急了。
她微微皺了眉,不喜。
江之永知她清冷的性格,必然不喜這樣的活動,勸道,“葉清禾,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目标和實現目标的方式,可是,你想過沒有,僅僅隻靠成績好以後就能成才嗎?我們更需要的是實踐的能力,你不喜歡熱鬧,不喜歡出風頭,可編劇本又不需要抛頭露面,你爲什麽不能參加一些實踐活動來檢驗自己的知識呢?把自己完全埋在書本裏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
葉清禾聽完,猛然擡頭看了眼江之永,若有所思。
江之永以爲自己的話惹她生氣了,忙道,“如果我唐突冒犯了,請你原諒,可是……我真心是這麽想的……”
“走吧。”她忽然輕輕地說。
“啊?什麽?”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走啊,不是去看劇本嗎?去教室?”她推了推眼鏡,問。
“對!好!走!”他高興極了,伸手去拿她肩上蕭伊庭的書包。
而她,卻不着痕迹的避開他的手,仍然自己背了書包。
他僵在空中的手微微停頓,而後搖搖頭,微笑。他忘了,她是散發着融融微光的玉,任何凡夫俗子的親昵都隻會讓她的光澤蒙上污痕……
江之永的英語很好,劇本也編得十分精彩,讀完之後她真心歎服。
“真是獻醜了。”他有些局促地微笑,“可能文法錯誤一大堆吧,有什麽就直說,不必顧忌我的面子,否則,在演出的時候出醜就太丢人了……”
她輕輕搖頭,“你太謙虛了,江之永,這讓其他同學聽見,不知會怎麽說你。”
“呵……”他幾分無奈地笑,她怎麽會知道,他說的是千真萬确的心裏話,在任何人面前他都是有信心的,隻除了她……“我想,兩個人的智慧總比我一個人瞎琢磨好,你說呢?我希望能盡善盡美,這一段我就不太滿意,你幫我看看,怎麽把矛盾制造得更激烈。”
葉清禾骨子裏也有些文藝範,江之永這劇本寫得很合她的口味,便和他認真讨論起來,不知不覺,時間流逝,等他們覺得饑腸辘辘時,已經很晚了。
“糟糕!一談起來就忘了時間!走,我請你吃飯去!”他連忙收拾東西,十分歉意。
“不了,我要回去了。”她仍然一手提了一個書包,顯得她身形如此瘦小。
江之永是個喜歡思考的人,尤其能站在對方的立場來思考,尋思着,她寄居蕭家,難保沒有爲難之處,所以也不再邀請,隻再次表示了歉意,并表示要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