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死的東西,居然做的這麽絕,肯定是知道他不會在他死後,好好對待洛詩琪,所以幹脆就連他也給算進去了。
洛家這麽大的家産,居然甯願捐給慈善機構也不願意留給他。
有了這份東西,他保險櫃裏面極力想要隐藏的文件也完全沒必要了。
那是當時席漾走之前跟他簽下的洛氏股權轉讓和代管的合同,原本以爲隻要讓那份東西不現世就行了,卻沒想到那老不死的居然跟他來這一招。
更是讓他憤怒的是,那老不死的居然要把洛家的命脈都留給洛詩琪,憑什麽。
這個野種,憑什麽能夠得到洛家的東西,那都是他的,那個老不死的怎麽還不去死。
當時就不該心軟,直接弄死了就不會再有這些事情了,眼睛閃着惡毒的光芒,殺氣騰騰的看着洛詩琪。
詩琪被他的眼神閃了一下,心裏苦笑了,面上卻是笑的更加燦爛。
終于不再僞裝了嗎,終于露出本來面目了嗎,終于不想要再維持這表面的平靜了嗎,哈哈哈,真是可笑呢。
“洛烨,既然爺爺在這上面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那麽就請你在兩天内帶着你的東西離開吧。”
“我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所以你不要逼我。”詩琪這不算是好心,她隻是不想讓人诟病自己,也不想讓人诟病爺爺。
所以給洛烨一條生路,但是這也要看他自己願不願意要了,要是他自己不願意,那也隻能說這是自找的。
洛烨完全被洛詩琪的話給刺激到了,什麽叫帶着他的東西離開,什麽叫不想要把事情做絕,什麽叫不要逼她。
她以爲她是個什麽東西,居然敢這樣跟他說話,真真是反了天了。
“洛詩琪你個父不詳的野·種,你以爲要不是我願意認你,你還能有今天的地位。”
“那個老不死的要是知道你不是洛家的種,我看他還會不會這麽維護你,甚至是把洛家的一切都留給你。”
“你該爲你這些年來吃穿不愁感到高興了,我沒有讓你償還恩情,你卻處處針對洛家。”
“怎麽,想要洛家的家主之位,哈哈哈哈,你連洛家的血脈都沒有,怎麽有資格坐上洛家的家主之位。”
“洛家不會讓一個野·種來當家做主。”洛烨的話不可謂不惡毒,說出的話字字珠心。
尤其詩琪還是直面洛烨的話,和那臉上早就扭曲的惡意。
詩琪隻覺得瞬間遍體生寒,她怎麽都沒有想到,最後的結果居然真的是這樣,早就已經在懷疑的事情,現在從洛烨嘴裏說出來。
她居然覺得是那麽的理所當然,卻又那麽的恐懼和害怕。
不是恐懼不是洛家的人,也不是害怕得不到洛家的家主之位。
隻是害怕爺爺知道了她不是洛家的骨血,會不會對她很失望,會不會收回曾經對她的慈愛疼寵,會不會不再認她。
她的心被莫大的恐懼包圍着,就好像是被卷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在裏面不停的沉浮,怎麽都看不到前方的路。
時景修第一時間發現了詩琪的不對勁,緊緊的抱着她,在她耳邊溫柔的低語。
“小琪兒,不要擔心,不要多想,洛烨他就是專門說來氣你的,你不能真的如他意。”
“你還有我,不管怎麽樣,我都會永遠在你身邊,就算你不是洛家的孩子,又怎麽樣。”
“你是我時景修最愛的女子,是想要執手一生的人,就算失去全世界,你也不會失去我,不要傷心,快點醒過來,好不好。”
“還有爺爺,我想爺爺就算是知道你不是洛家的孩子,也不會不認你的。”
“他那麽疼愛你,那麽關心你,處處都爲你着想,他怎麽可能不愛你。”
“你要堅強起來,爺爺還在醫院等你,你不能因爲這個事情,就把自己縮在了龜殼裏面。”
“小琪兒,你聽到了嗎,就算不爲了你自己,也要爲了我們,不要讓我們擔心好不好。”
時景修疼惜的親吻詩琪的額頭,眼裏的擔憂和溫柔濃的讓對面的洛烨都能感受到。
一旁的幾人在聽到如此隐秘的消息時,都表示被驚呆了,也完全怔愣在了原地。
他們怎麽都沒有想到今天不過是想要跟來看場好戲罷了,居然聽到了這麽不可思議卻又覺得好像本就應該的事情。
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他們評判不出來,可唯一知道的就是,不管詩琪到底是什麽身份,都是他們所認可的人。
“你才是老東西,琪妹妹是不是你們洛家的血脈這還難說,就算不是,那又怎麽樣。”
“她又不是因爲你洛家的身份才能走到這一步的,真是可笑,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那麽膚淺嗎,隻有血脈才能繼承洛家。”
“洛爺爺是具有大智慧的人,怎麽可能會那麽膚淺,洛爺爺肯定不會在意琪妹妹的身份。”
即墨炎也算是看出來了,琪妹妹會突然陷入沉默,甚至是帶着濃濃的害怕和恐懼,跟洛爺爺有關。
就他們所認識的洛詩琪,不是那種會爲了得不到權勢金錢而覺得不甘,覺得害怕的,那麽最大的原因就是她最在乎的洛爺爺了。
洛家的事情已經太過明顯了,從小生活在這個複雜環境中的人,怎麽可能會不對那唯一一如既往疼愛寵溺她的人有着執念。
而洛爺爺就是詩琪抛不下也害怕失去的溫暖執念,那是來自濃厚到粘稠的親情。
詩琪在時景修靠在她耳邊聲音柔和,話語親昵的安慰中,漸漸找回了理智,稍稍平靜了下來,隻是心裏那淡淡的害怕,還是沒有失去。
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臉上的表情,不讓自己因爲洛烨的話,就把自己給逼到了死角裏面。
“洛烨,你總算是說實話了,我就說,這麽多年,爲什麽你要這麽對我,原來真相竟是這樣。”
“果然上天還是眷顧我的,如此不待見我的,并不是我的親身父親,處處想要我死的,根本不是我的親人。”
“我該欣慰了,我并不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孩子。”詩琪嘴角揚起一抹微笑,帶着痛苦過後的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