囹圄池、囹圄池,今日刀無極被崎路人拖來了此地,雖是一路之上抱怨連連,可真到了地方,該做的事還是會做。
“以後端茶倒水?”
“我來!”
崎路人回答的迅速而又咬牙切齒,都念一路了好不好。
“煮酒做飯?”
“我來!”
捏了捏拳頭,他已經答應了一路了玩夠了沒有!
“好啦,去外面等着,别亂動哦。”
刀無極滿意的點了點頭,不再去逗崎路人,風采鈴命星剛落,正是時候,再拖延就真得出事了,待崎路人走去外面,臉色頓時一正,精神力瞬間放開鑽入地下找到了囹圄池入口,體内真氣盡數收斂,偷入囹圄池而去,結界啊,哈哈,想當年在上天界時,大哥罰自己禁足都被逼的将自身的黃龍之氣附于結界之上,才能保證赤麟偷溜出去時自己能夠發現,更何況如今,萬魔天指的實力可是差的老遠了。
進入了囹圄池,隻見無數的邪靈與魔氣組成了一個恐怖又猙獰的萬魔世界,穿越了空間通道而來的刀無極靈覺搜索之下頓時找到了風采鈴的所在。
唉!就知道救風采鈴很麻煩,換血缸内的風采鈴已經連骨髓都被抽的一幹二淨,刀無極輕皺眉頭,暗中檢查了一下素續緣的情況,換血已經完成,這幫邪靈下手可真狠,存心要讓素續緣擺脫親情的糾纏,罷了,偷梁換柱,走人,此地不宜久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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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麻煩來了,呼呼好大的麻煩,老人家我很累,藥師我啊頭疼!真頭疼!”
“哇!閑雲阿叔你來了!”
岘匿迷谷,今日刀無極帶着崎路人與風采鈴屍體而來,哦不對,本應是屍體的風采鈴如今已經有了一絲生機。
“阿九,一會兒陪你玩。”
刀無極說着抱住撲上來的阿九拿出一根麥芽糖給他,放阿九下地後順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喵…麥芽糖,麥芽糖…喵。”
“随便一根糖,拐了就走,這是身爲飼主的悲哀嗎。”
慕少艾靠坐在亭子裏,動都沒動,吐出了一口輕煙。
“你若覺得悲哀,我就把阿九帶走。”
“哎呀呀不可啊!你這是拐帶兒童,天理難容啊!”
“阿九願意就行,省的被你這個流氓大夫整日虐待童工,廢話說完趕緊救人。”
刀無極說着從崎路人背上接過風采鈴直接進了慕少艾的藥廬,順手抓過慕少艾一并拖了進去,至于崎路人麽,看着現場的情況也明白這是熟人啊,隻是那個被稱爲流氓大夫的人身上,與閑雲在閑雲居裏時的模樣怎麽有那麽一絲相同呢?都是同出一轍的懶散啊!被人拖着他還就沒骨頭似的挂在閑雲身上了?!
“你你你——,天啊地啊,這是诽謗啊,唉呀呀!這樣操勞,實在不适合老人家我。”
“是啊!你個老流氓不覺得最近吃得太好、運動太少、腰也粗了、手腳也遲鈍了,年紀有了,小心保重啊!”
“呼呼,有你帶個這麽嚴重的病患,老人家我頭也痛,胃也疼,腰更酸,腿更遲鈍了,你還知道藥師我年紀大了,這下可怎麽保重啊!”
“保重不了找你樓上的,這是你樓上那位的老婆,你看着辦吧。”
“嘎!——樓上?”
慕少艾搭在金線上的手指頓時一僵,臉上的表情有如九雷轟頂一般,樓上?素還真!他老婆!!那個家夥會娶老婆???太陽從那邊出來了!!!
“一杯酒、一份迷藥、一夜之間,然後,你自由想象吧。”
藥廬之中,頓時陷入一陣沉默。
“真準呐!”
異口同聲的感歎,藥廬外的崎路人突然覺得有種難得的認同感,隻是這兩個人能不能正經一點先救人,雖然來的路上,閑雲給風采鈴塞了一顆藥丸,可你們好歹救完了人再讨論這些吧!
“一炮就中,素還真真不愧是素還真。”
“被迷藥放倒,藥師我怎麽就沒這種待遇?”
“究竟是不是半推半就上了床的十分值得懷疑。”
“當年與藥師對賭之時出現的那位美女一定是他提前安排的!”
……
絮絮叨叨的對話聽的藥廬外的崎路人臉上的表情都囧然了起來,這兩個人真不愧是朋友啊,隻是您二位是不是能先将風采鈴的情況告訴外面的人一聲啊!想他剛看到風采鈴的狀況時可是真被吓到了,全身血液流盡骨髓盡失,這種傷勢絕對是死的不能再死的,也不知道閑雲那顆藥丸藥效能夠持續多久啊,他怎麽覺得和閑雲的做派有些相似的這位藥師不是很靠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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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無端愛風流,老來賦閑萬事休,風調雨順,閑來無事,補眠睡午覺。”
涼亭之内,慕少艾一身悠閑,刀無極亦是同樣,崎路人坐在竹椅上腦仁兒都有種一跳一跳的感覺,風采鈴還處于昏睡之中,這兩個人自從出了藥廬就湊一塊兒歪在涼亭裏了,藥由阿九熬,茶水飯菜他崎路人負責,這兩貨整日就是混吃等死的典型啊,唯一浪費力氣比較多的也隻有那相互的鬥嘴了。
“樓上可是在開水陸道場啊!”
“不撈過界魚,不炒過家廚,管他崖上下的是金銀雨還是魔界風,住崖上的人去操心,崖下的氣流不受影響,呼呼,說到樓上那間俗又有力非常便宜的别墅,又再度踩到我的尾巴,非常的别扭。”
“又開始講古了。”
正在熬藥的阿九小聲嘀咕了一句,再度拿出一支麥芽糖塞進了嘴裏,閑雲阿叔來了,麥芽糖管夠不缺,喵。
“想那時,我稍稍分神了,兩三秒不注意慢了那一小步,可愛的麒麟穴從此離我而去,烏魯木齊嘻嘻哈哈。”
“色字頭上一把刀,誰叫你轉頭看美人,地穴被人搶走,天上的麒麟變成地下的土龍,沒啥好怨。”
刀無極眯着眼睛休息,崎路人沒有插話,阿九接口便給慕少艾堵了一句。
“美人、美事、美景,好美是人的天性,美麗的佳人,賞心悅目,顧眼補身,那是老人家的青春熱血啊。”
“樂到你的眼睛,疼死你的心,送你兩字活該。”
“呼,說到我活該,當初我應該撿一個女兒回來養多好,貼心養眼,廚藝一流,不會叫我每天吃生菜水果,焦飯米糊,偏偏我撿了一個你回來忤逆我,真是應該。”
“所以說,你沒這個命,你這隻歪嘴雞,隻能配我這種粗米糠剛好,免得誤人子弟。”
“我說,你好像忘了你手上的藥,煎上瘾想再煎上個兩三遍麽。”
“虐待童工!我要去閑雲阿叔那裏住!”
“唉呀九少爺不可啊!九少爺、九公子、九姑娘,這裏還有個老人家需要你照顧啊!你一離開老人家是會被餓死的,萬萬不可做出如此殘忍之事啊!”
“換你來煎藥!我要和閑雲阿叔玩!”
“是是是,九少爺還有什麽吩咐麽?”
“暫時——沒有。”
“哈哈,阿九還是一樣的有本事。”
刀無極輕笑一聲坐了起來,贊了阿九一句,随手又拿出了一套釣魚玩具放在了桌子之上,開啓了機關,拿着配套的小釣竿教阿九玩了起來。
“喵!閑雲阿叔,這個我要!”
“好。”
“喵!閑雲阿叔你真好。”
“那就跟阿叔走,阿叔那裏還有其他的玩具。”
“真的!喵!”
“喂!你每次來都用這一招,誘拐小孩是會遭天譴的呢!”
慕少艾連忙打斷這兩個人的互動,早在化名認萍生之時意外遇到了這個家夥,他們兩個人之間可是沒少鬥過,論起整人的功夫大家半斤八兩,可是若說起胡鬧的本事,他可是要甘敗下風。
“誰讓你隻會虐待阿九,不會陪他玩。”
刀無極一臉的笑意,将手中的小釣竿放了下來。
“呼呼,你那叫陪他玩?上次帶着阿九跑去熏兔子,上上次差點把後山的鳥蛋掏光,上上上次水裏的魚兒遭了殃,我可愛的阿九都快被你教壞了,天啊!你還我可愛的阿九!”
“咦,怎麽能這麽說呢,上次我是在教阿九什麽是狡兔三窯,上上次的鳥蛋吃的最多的可是你,上上上次可是讓阿九多了個玩伴,哈哈,喂,藥好了,還不進去忙你的,記得幫人整容整漂亮點啊。”
看到崎路人望着他們的眼神都有些詭異,刀無極臉色不變的打了個哈哈。
“老人家我真是勞碌命喲。”
“一頁書前輩的狀況有些不對勁。”
見藥師進了藥廬,崎路人終于找到機會說出心中的擔心。
“我還以爲你第一句話會問素還真呢。”
“若是素還真真的出事,你會這般不當回事麽。”
“哈哈,所以你就想問我能不能請那個流氓大夫去看看一頁書的情況。”
刀無極直接拆穿了崎路人的心思,輕笑起來。
“能醫治風采鈴,崎路人相信他的醫術,隻是——”
“苦境醫者不少,但若論及用藥,天下間倒是無人能出其右,你的眼光不差,至于其他,多餘,至于一頁書麽,哈,地育萬物以生死調和,天化萬象以氣形運作,生存之道必須掩形隐性,身不露,性不動,先機得知。”
果然發現了少艾身上未曾收斂幹淨的殺氣麽,刀無極搖了搖頭,想當初在西苗初見認萍生時,他那身殺氣與兇殘的眼神差點兒讓刀無極咬到了舌頭,如今可是已經很淡了。
“你的意思是,前輩早有安排?”
“那個玩死遁的老奸都已經遁去配合了,你說呢?”
撇撇嘴,刀無極很有些無奈,素還真與一頁書的配合确實默契無比,隻是這代價,一次崎路人,一次風采鈴,這個素還真啊,真能忍。
“自從認識你,你對素還真的态度便讓崎路人感覺奇怪。”
若說不待見吧,卻又好似夾雜着關心,可若說關心吧,爲何又不願入江湖,坐看風雲,悠然度日是關心的做法麽?崎路人内心存疑了許久,今日終于趁機問了出來。
“奇怪?哈哈,真正奇怪的應該是素還真這個人才對吧,天下大同,癡人啊!明知不可爲而爲之,還有做的比他更徹底的麽?可悲卻也——,可敬,但吾——沒興趣。”
天下大同,可能麽?想想大鍋飯的年代便知,人有惰性,人心難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