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四大奇書之一,大唐雙龍主角專用挂,不是一般人能解析出來的。
揚州第一高手,内外功均臻至一流高手的推山手石龍,縱使天性好道,獨身不娶,足不出戶地研究這道家秘不可測的寶典,練到死也照樣沒卵用。
“石龍?這倒是個線索……可惜,此人得書太晚,現在更是不知道在哪個角落呢……”
……
左右也是閑來無事的方明,當即就回了飛馬牧場。
而經過一段時間的‘攻略’,特别是上次的弈棋之約後,商清雅已經被徹底攻陷,兩人訂下婚約,隻等方明一回到嶺南便來下聘。
此時好事成雙,宋智也派遣家将來報,四大聖僧各返本寺,賭約不戰而勝,隋帝楊堅的使者也即将到達嶺南,催方明回去。
方明當即與佳人依依惜别,旋即快馬趕回嶺南。
宋家山城當中早已諸事齊備,方明當即安排下去,款待禦使,另外再派人前往飛馬牧場下聘禮,約定一旦稱王建制之後,便以王後之禮娶之。
開皇十一年,一月初一。
瑞雪遍地,嚴寒還未散去,一絲春意卻似要勃發而出。
嶺南各地,俱是張燈結彩,年節的喜慶未去,又要迎接方明的稱王大典。
與隋末的草頭王,還有李淵那一家子齊王、秦王等空有頭銜,并無封國的空頭王不同,方明這次卻是要稱王建制!
王号隻是其次,最重要的還是建立體制!
這體制一旦建立,便是化私爲公,從此之後,宋家其他人,再非親族,而乃臣子!
既然是臣子,名分已定,就隻能凜然從命,不能有違。
而體制最大的好處就是底層有着上升渠道,也不必局限于血緣關系。
要争奪天下,需要大量的人才,謀臣武将,宋家雖然人才輩出,但比起天下的濟濟英才來卻也不過九牛一毛。
以往若方明還是宋家之主,便不好肆意提拔外人,但現在卻是不同了。
在宋家山城之外,早就興建好了一座祭天壇。
方明正在更換王服。
王服所用乃是冠冕,遵從古制,天子用大裘冕,配十二旒冕冠,大裘、玄衣纁裳。上衣繪日、月、星辰、山、龍、華蟲六章紋,下裳繡藻、火、粉米、宗彜、黼、黻六章紋,共十二章。
而王用九章,配九旒冕冠,玄衣纁裳,衣繪龍、山、華蟲、火、宗彜五章紋,裳繡藻、粉米、黼、黻四章紋。
類比而下,公侯七章、伯爵五章、子爵三章、男爵以及大夫一律用一章。
宋家承繼漢統,此時宋智、宋魯、還有幾個老一輩之人見方明身穿正統冠冕,頗有王者氣象,眼角都不由濕潤。
換裝完畢之後,方明當即坐上車架,頓時五樂齊奏,各種各樣的旗幟飛揚。
禦駕在三千禦林軍的簇擁下當即起行,向祭天壇而去。
此時宋家山城之中,無論男女老幼,愚賢病殘,盡皆跪伏而下,齊聲道:“吾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雖然不是第一次,但一種醺醺然的飄忽之感,仍然籠罩方明全身。
這令他的野心幾乎無限擴大,甚至知道,在他的意志之下,便是王者一怒,流血漂橹!
自古王者之貴,莫過于此!
祭天台高九丈九尺,下覆黃土,上以白色大理石爲基,望之光滑如鏡,分三十六階。而文武百官按官職爵位分列兩側,躬身迎駕。
在萬民的歡呼之中,方明肅然上台,仰望青天,隻見一層層氣運洶湧而來,形成華蓋冠冕,絲絲吉氣落下,威嚴無窮。
他凝定了定神,開始祭天登基,先念了一篇骈四俪六的祭文,旋即獻上三牲,向上天,行三跪九叩禮。
“孤承天受命,今建國而封,當設百官,協理陰陽!”
祭祀過後,方明當即轉身,任命文武百官,厘定官制。
這時沒有什麽好說的,宋智直接當了宰相,正一品,服飾純紫,三品以上青紫,五品以上金青,九品以上赤白,并且人人皆易袍換裝,佩劍魚符。
此時新立,文武百官大多都是宋家之人。
不過方明也特意提拔了一些外姓,形成競争機制。
當即又帶文武百官回轉此時已經改爲鎮南王宮的宋家山城,到了祖宗祠堂,冊封三代,厘定名分。
至此大事已成,接下來不過歌舞宴會了。
“啓禀王上!”
這時,宋智就出列說着:“自王上籌備登基以來,江南義軍不斷來投,請問當如何示下?”
“将兵分離,首領各給高官厚祿養着!兵卒打散重練,老弱者退役,發給田畝!”
方明想也不想地就下了決定。
不管這些投機者準備如何,第一步先剝離兵權,再給以榮華富貴,觀察幾年後再考慮是重用還是冷置。
至于兵卒?自然要打散重練,鐵打的硬盤流水的兵,幾次下來也差不多便可洗去原本烙印了。
而漢人不管來多少,對方明而言卻還是多多益善的。
嶺南地處偏僻,漢民的數量并不是很多,導緻嶺南宋家實際上還要借助陳智佛、王仲宣等邊民俚帥之力。
這等到争奪天下的時候,往往就是變數,還帶着不可預測的力量。
因此,方明登基之後,第一件事便是要大力引進漢民,發展生産。
畢竟,嶺南等地地廣人稀,而此時江南戰亂,流民遍地,正當其時也!
有着後世知識的方明自然知曉,南方絕非什麽瘴痢之地,隻要開發好了,稻米一年三、四熟,乃是真正的魚米之鄉,天府之國。
“三十年的時間!足夠生育兩代人,将嶺南開發出來了!”
方明的心裏已經有了大緻的規劃。
并且,他之前在天龍八部世界當中,也不是什麽都沒做。
雖然工匠什麽之類不可能直接帶過來,但在他的推動之下,一些研究也是不斷創新,領先當時的世界數百年。
比如說,火藥的最佳配比與制造工藝,以及一些犀利的攻城器械……
這些都牢牢記在方明腦海裏,隻要找個時間,讓工部的工匠去研發便是了。
至不濟,還有一個魯妙子可以抓差呢!
作爲一個未來人,不給自己開‘金手指’,也太說不過去了一點。
大宴過後,方明卻不自覺地感到了空虛。
縱使滿堂繁華,青紫遍地又如何?
百年之後,千古歲月之下,又有何能留存?
特别是,此情此景,與當年的大理又有何區别?
這種悲怆,乃至深邃的幽暗,令他不由在夜間揮手避開了随侍的宮女侍衛,獨自來到了宋家花園當中。
夜色靜谧,不遠處仍自喧嚣隐隐。
方明對月而立,卻是頗有一種遺世而獨、立之感。
“鎮南王爲何嗟歎?”
一個似天籁的聲音傳來,與月色花香似乎連結成一體,但方明卻是凜然不動。
他望着天上的月色,不由歎道:“唉……現在我幾乎已經得到了一切,卻又感覺似乎什麽都沒有得到……颠倒紅塵,五蘊皆迷……這人世間第一的富貴,對于宋某而言,卻好似過眼雲煙!”
梵清惠從月色中走出,就好像下凡的嫦娥仙子,似帶幽怨般輕啓朱唇道:“鎮南王此時再說這話,不覺太遲了麽?”
“是啊!太遲了!”
方明苦笑一聲:“可惜人生在世,總有太多的無奈,縱使宋某想要抛下一切,與清惠你共尋那無上的天道,也照舊要被塵世所困擾!畢竟,隻要生而爲人,便總會有着羁絆!”
他的眼睛似乎要看透梵清惠:“清惠可否跟我說說你的父母?”
梵清惠嬌軀一震。
她柔美的身段在月光下看是如此嬌弱,又似思考了良久,才無奈搖頭歎息:“清惠乃是斬斷俗緣之人,自幼便在慈航靜齋中長大,唯一朝夕相對的人也隻有師傅與幾個師姐妹……”
“那清惠的童年,必然不是很快樂!”
方明微微一笑道:“不曆人道,何尋天道?不曾拿起,又何來放下?清惠此次入世,莫非便是要來找回失去的東西麽?”
“宋缺啊……”梵清惠幽幽一歎:“你可知我已即将離開?”
“離開,到何處去?”
梵清惠俏麗而行,輕吟道:“從何而來,複歸何處;夢時不可言無,既覺不可言有。”
她來得好像一陣風,走得也不帶絲毫雲彩,就好似九天之上的仙子,來去無蹤,更無絲毫留戀。
“慈航靜齋麽?”
方明倒是清楚,嶺南宋家表面上這麽接受隋朝王号,一臣服之後,其餘各地反抗不過跳梁小醜,絕對不是楊廣的對手。
如此一來,天下徹底平定,梵清惠便也要回去清修了。
隻是……此女真的還能維持她古井無波的心境麽?
方明對此,可是表示懷疑非常的。
“不過,接受隋朝王号,之後還有一點麻煩!”
這種外來冊封,總比自立自強要差上那麽一點,不過方明也是沒有辦法,此時的隋朝仍是天命在身,強大無比。
若連這最後的一點臉皮也撕破,那才真正是禍福難測。
不過好在他的氣運根基都在自身,縱使接受了冊封,影響也遠遠比那些隻知道寄生在隋朝身上的貴族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