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打量着康敏。
隻見此女不過二八年華,卻是天生的媚骨,假以時日,必然成長爲禍國殃民的級别。
念及幾位夫人,刀白鳳大膽潑辣,秦紅棉明朗爽快,甘寶寶機靈溫柔,阮星竹俏美愛嬌,李青蘿風姿醉人、這個康敏卻是柔到了極處,膩到了極處,又是另一種風流。
“唉……段正淳!不!我真是好命!”
方明心裏歎息,臉上卻哈哈大笑:“吩咐下去,備宴,我要與美人喝個成雙成對!”
康敏眼中似乎要滴出水來,嬌聲道:“原來你便是慕容老爺口中的大貴人?”
“自然,若是伺候好我,少不得你的好處!”方明走近兩步:“來,給我聞聞你頭上的花香不香?”
“你是要聞花呢?還是……我?”
康敏吃吃一笑,扯開紮頭發的絲帶,一頭烏黑發亮的長發頓時慵懶地散落肩頭,衣領上的扣子不知道何時解開了兩個,露出碧綠色的抹胸與白玉似的肌膚。
接下來的事情,便不是臣子能看的了,巴天石趕緊退了出去,輕輕帶上門。
……
一夜風流。
康敏慵懶地靠在床頭,看着起身的方明,眼裏卻是閃過一絲迷醉之色。
“段郎,你到底是什麽人?那位慕容老爺子又是誰?”
康敏忽然問道。
“小康啊!不該問的便不要問,你住在這裏,想要什麽便有什麽!”
孰料方明隻是訓誡一句,旋即毫不留戀地便邁開大步出去,竟無絲毫留戀之意。
康敏臉色怔怔,片刻後才低下頭,将眸子裏的恨色遮掩。
“這女人……”
方明搖頭,對方心裏所想,又怎麽瞞得過他?
因此,出來之後當即吩咐道:“照顧好這位夫人,一應享用之物,她要什麽便給什麽,但是不準她出府一步,也不準爲她傳遞消息!還有……将仆役全部換成仆婦,一條公狗都不要留下!”
“遵命!”巴天石躬身,臉上還有些疑惑。
“你隻要記得,便是軟禁此女就是了!”
方明提點道。
将康敏送入皇宮就是自己找抽,但他也不介意偶爾打打野食,因此全當養個外宅了。
隻是此女心機深重,不可不防,幸好不會武功,這點布置便足夠了。
對付這樣的女人,也着實不必客氣。
方明摸了摸下巴,嘴角帶起一絲壞笑,這個康敏不僅媚骨天生,更是似乎有些受、虐嗜好,看來頗可以嘗試往此道發展一番。
……
風流過後,心思還是要放在正事上。
此時大宋有着王安石一幫子變法派的存在,神宗又是個奮發有爲之主,縱使國策操之過急,爲将來買下隐患,但如今鋒芒正盛,正如枯柴遇火,連西夏鐵騎都連戰連敗,方明自然也不敢争鋒,還是照舊禮數恭敬,伏低做小,一意先苦練内功,發展大理。
當然,也不是什麽都不做。
雖然大理周圍吐蕃、大宋皆是國力甚強,方明奈何不得,卻可以将目光轉移到其它方向,比如更加西南的交趾、蒲甘等國。
在中原人眼中,這些皆是撮爾小國,蠻夷番邦,更是貧瘠到極處,窮山惡水一般的所在,但方明卻是清楚,這幾國物産極豐,若是全種稻米,更可一年數熟,使百姓不知饑馑。
古代王朝,綜合國力除了人口之外,最重要的衡量标準便是糧食與鐵器!
少了這兩樣,縱使再怎麽一時強盛,也是無根之木、無水之萍。
方明盯着地圖上這兩塊,早已垂涎良久,可惜此時有着大宋在,任何大的舉動卻是行不得。
但一開始的刺探情報,派出細作,繪制地圖等等,方明卻已經早早開始準備。
他在等一個極好的機會!
一個宋朝無暇他顧,讓自己得以全力攻略西南,實力大漲之機!
時光匆匆,恍惚間,十五年時光便流逝而過!
在這十五年當中,方明可謂享盡了豔福,甘寶寶、秦紅棉等等妃子也接連有孕,可惜陰氣過盛,生的全是活潑可愛的女兒,倒讓方明體會到了一把天意莫測的感覺。
這一日,禦書房當中,方明正在召集群臣議事。
“峰兒最近在神策軍中表現不錯,已經做到了副将,等到日後大戰之時,外放出去足以獨當一面了!”
批着有關蕭峰的奏折,方明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此時的蕭峰也有着二十五六,降龍十八掌與打狗棍法盡數學全,内功外功皆頗有火候。
早在他二十歲上下之時,方明便将蕭峰一腳踢進神策軍中磨砺,他不愧是天命主角,氣運無雙,更兼才能出衆,很快便與上下軍士打成一片,頗立功勳,現今已經做到了副将的高位!
當然,這與方明在幕後的支持也不無關系。
縱使是積功而進,但若沒有方明罩着,蕭峰的每一場功勞都能拿個十足,遇到提拔關口都能提拔而過?開什麽玩笑?
懷才不遇,官場潛規則多着呢!縱使功勞到了,上司要壓你一壓,美其名曰“磨練”,你能奈他如何?
等到數十年蹉跎,棱角平了,心氣也就磨光了。
蕭峰有方明的虎皮罩着,每次功勳都是十足十發放,沒有遇到過刁難,付出就有回報,已經比很多人都幸運多了。
“禦林、神策二軍已經行軍至邊界,就等陛下之命!”
華赫艮、荊棘等幾個将領出列禀告道。
這禦林、神策兩軍,乃是大理國之精銳,方明擔任國主之後,又極盡補充,此時已經有了十萬人,兵強馬壯。
此時陳兵邊境,顯然是不懷好意。
“陛下,兩軍盡皆調走,我大理國都的安危?”
範骅出列上奏,面帶憂色。
“有着禁衛軍彈壓,不成問題,朕意已決!”
方明說得斬釘截鐵。
這禁衛軍,便是他收納武林豪俠,門派教頭,又以僧兵之法,模拟黑蛟軍鼓搗出來的精兵。
人數不多,隻有五千人,但極其精銳,更是方明最後的一張底牌。
長大之後的四大侍衛,褚、古、傅、朱幾個,便也是被他安插在這支親軍當中,以後更準備命皇太子擔任統領。
聽到方明如此斬釘截鐵的回答,底下群臣對視一眼,都是知道這位陛下心意已定。
再聯想到最近宋國的異變,還有陛下之前的舉動,竟似仿佛明晰天機,一舉一動都遊刃有餘,胸有成竹!當即沉默下去。
“陛下,大喜!大喜啊!”
當此沉默之際,巴天石匆匆趕來,打破了壓抑的氣氛。
“啓禀陛下!”
巴天石跪地行禮,語氣激動,顯然難以抑制激蕩的心情:“宋朝細作傳來消息,大宋天子駕崩,趙煦繼位,年号元祐,太皇太後高氏攝政,盡啓司馬光等舊黨……”
“恭喜陛下!”
兩邊文武俱是賀喜道。
“哈哈……此乃天助我也!命令兩軍統領,即刻發兵交趾、蒲甘!!”
方明仰天大笑。
實際上,這是做給别人看的,早就知道神宗死期的他,準備工作才不止做了這麽一點。
話說神宗也是個可憐人。
最近幾年盛極而衰,之前在西夏刷聲望刷上瘾了,接連兩次大敗,将什麽底氣都輸得一幹二淨,本人更是憂憤而死!
在方明看來,變法倒也不是全無好處,可惜操之過急,又将前幾輪戰争紅利投下去繼續支持戰争,而非投資變法,與民休息,如此一來,大勝則可維持,一旦大敗,卻是再無翻身之地。
至于高氏攝政,起複舊黨,廢除新政,更是傻子一般的做法!
任何改革,要麽一開始便不做,要麽便一做到底,最忌反複無常!
神宗變法是一變,此時高太皇太後起複舊黨,又是一變,到了最後,趙煦親政,又有意重新推行新法——短短十數年間,政令朝發夕改,不說民間,就是官員都反應不過來,白白消耗力量,卻無法持之以恒,做出效果。
這就好像一地縣官,先命令農民種果樹盈利,結果果子還沒長出,沒有一年又換了人,将果樹砍了,準備耕作,誰知道砍完後又換了父母官,說咱們繼續種果樹吧——這不是坑爹麽?
更不用說,居然還将變法與新舊兩黨的黨争聯系起來,舊黨必然攻擊變法,而新黨必然推行變法,打擊舊黨,将國策與黨争聯合起來,簡直是一團胡鬧!
當然,對于宋朝來說,這是一個大悲劇,但對方明來說,卻是機會來了!
原因爲何?
這種帝位交接之際,滿朝文武必然力求安穩,外人不來打他就不錯了,更不會奢望管兩個不知道哪裏的小國的死活。
更何況,司馬光是那種典型的舊官僚,講究清靜無爲的消極治國論,與王安石的激進派剛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他執政期間,宋朝的戰略層面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爲了消弭戰端,連血戰綿延,辛苦奪來的國土都可以送還西夏,又怎麽會來管大理的小事?
因此,方明立即悍然發動,命大軍入侵交趾、蒲甘,趁機掠奪資源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