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筆,看着合同許久,最後深深的吸了口氣,顫顫巍巍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字以後,我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幹了一樣,忍不住的踉跄了一下。
“仙娃子,你怎麽了!”
鎮長看着我的樣子,想要扶我,被我拒絕。
我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裏,這裏除了幹爹一家,我還有什麽值得留戀的?我已經在這等了一個月,他們依然沒有消息,我想立刻離開,去尋找他們。
我回到家裏,急沖沖的裝上爺爺留下來的東西,其他的不曾多帶,站在大門之外,最後看了一眼這個住了很多年的院子,艱難的擡起腳步,離開。
離開的時的心情是沉重的,看着當時我們歸來時的道路,我的心中越發的苦澀,歸來時三個人,有說有笑,而離開時隻有我一人獨自沉默的咆哮。
我到了縣城,取了我們的車子。
我坐在車子上面,把車子打着,看着前面的道路愣愣的出神,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
我沒有一點點關于幹爹幹娘和成名的消息,也沒有一點的線索可以尋找。
看着路上滿滿的人流,我慌了。
最後我還是開車回到了海市,我要找到我那個作者朋友,請他爲我解開這金絲手帕上的内容,或許會有些發現呢?
我把車子開的極快,僅僅隻用了回去時的一半時間,就回到了海市。
回到海市的住所以後,我便迫不及待的跟那個作者朋友打了個電話,與他說好了時間見面。
我自然不會拿出金絲手帕去給他看,而是按照金絲手帕上面的東西全部臨摹了一遍。
當我把這些東西臨摹完畢以後,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一夜。
我也沒了睡下的心思,急沖沖的拿着臨摹好的稿子去找我那個作者朋友。
我把稿子給他留下以後,便在他家中呆了下來,因爲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上面的内容。
但是當他看到那些東西之後,卻對我搖了搖頭,道明這上面的東西他也不太清楚,需要對照古籍一一的去翻譯出來,讓我幾天以後再來取稿。
我雖然比較着急,但是也沒有辦法,現在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便約了個時間下次來取。
我從朋友家中離開之後,向着家裏走去。
當我快走到家裏,埋頭苦思着如何去尋找成名的時候,我的身體被狠狠的撞了一下,當時就被撞倒在了地上,渾身像是被針猛刺了一下,酥麻難忍。
我艱難的用手撐着地面,想要站起身來,卻發現雙手竟然像是脫力了一樣,使不出力氣。
“對不起,對不起”
還不等我站起身子呵斥,就有人一把将我攙扶了起來,然後急忙低着頭對我不斷的道歉。
我看了看眼前那人,那人穿着一身藍色的工作服,手裏提着一個工具箱,身形消受,個頭不高,戴着一個黑色的帽子彎着腰,對我不斷的點頭。
我看着這人的模樣,此人應該是物業維修工吧,也不好難爲人家什麽,便急忙擺手道:“沒事,不怪你,是我在想事沒有看路”
那人聽完我的話之後,急忙擡起了頭看了看我,臉上深深的松了口氣,對我道:“您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一看?”
他擡起頭,我才看清楚這人的模樣,十分的普通,臉上有些蠟黃,雙眼深深的陷在眼凹裏面,一看就知道過得不順。
我擡了擡手臂,發現手臂恢複了些力氣,身體也沒有之前那麽疼痛,便搖了搖頭:“沒事,一會就好了”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都怪我趕着去給人家修水電,走的太快了,我是個水電工,家就在這附近,這是我的名片,你回去要是有什麽事的話就給我打電話,到時候我陪你去醫院,家裏有啥物件壞了也可以給我打電話!”那人說着就掏出了一個名片遞給了我。
我看着那人遞出的名片,知道要是不收下的話,他心中恐怕難安,便收下了名片,這才離開。
我回道家裏以後,當我打開門的那一刻,頓時愣住了。
此時家裏的場景像是遭到了洗劫一樣,東西被翻動的滿地都是,雜亂不堪。
當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家中遭劫了,還不等我沖進房間查看的時候,一陣輕微的響動吸引了我的注意。
“咯吱,咯吱”
這道聲音是從廚房裏面傳過來的。
聽到這個聲音,我的身體一緊,心裏想到難道又是當初的那夥人不成?
我把身體悄悄的貼在牆壁上面,路過客廳的時候,順手拿起地上的一個酒瓶,緊緊的握在了手裏,向着廚房走了過去。
我一步一步的靠近廚房,讓自己不發出一點點的動靜,透過廚房那半開着的門縫望了過去。
裏面雜亂不堪,沒有任何的人影,但是那道響動卻依然不斷的響起。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貼在半開的門前,雙手舉起酒瓶,猛地推開了房門,就要将酒瓶扔出。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道黑影猛地朝着我竄了過來,直擊我的胸前。
我慌忙的低下頭一看,才看到原來是那個靈猴,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摸到了我這裏,它不是随着端木消失了嗎?怎麽又跑到了這裏?
此刻的靈猴正抱着一個不知道在冰箱裏面凍了多久的凍肉,大口的撕咬着,一邊咬着還一邊撲閃着大眼睛,對着我不斷的比劃。
原來這一切都是它造成了,真是個潑猴。
我深深的松了口氣,用手狠狠的在它的頭上揉了一下,引得它不斷的泛着眼睛,這才作罷。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靈猴的毛發之上,沾染了很多黑色的東西。
我用手摸了一抹,發現那些黑色的東西是靈猴的毛發,不知道爲何全部粘連在了一起,撥開那團黑發,我才看到,在毛發的下面,竟然有着暗紅的血液不斷的從它的身體裏面滲出。
它,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