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有自知之明。
但我還是下意識的擋在了她前面,真的是下意識,我但凡認真思考了一下,我就不會做這種多餘的舉動,因爲如果趙璎珞都躲不開的東西,我也不可能幫她擋住。
但我還是這麽做了,不是因爲她剛才真假難辨的說做我的女人之一她沒意見,而是生生死死這麽多次,把性命交給對方,用性命保護對方這種事情,我們一直都不隻是停留在口頭上。雖然她是根本不需要我保護的,但如果我能用自己來赢得她出手的時間,這也可以說是一種戰術。
好吧這就是個不自覺的戰術意識,也許真的跟感情無關,反正隻動了一下,我的半邊肩膀就麻了,沒有聽到槍聲,是忍者的手裏劍,事後知道,是六角手裏劍,也就是傳說中的忍者飛镖。一把甩出來的有4枚,我一動就正好擋住了其中的兩枚,一枚被趙璎珞避開了,還有一枚……竟然被她接住了!這個變态!我就不該多此一舉!這玩意的沖擊力絕對不能跟子彈比,我是中過槍的我知道,但我半邊肩膀一麻我也知道這玩意有毒。
不知道是不是武俠小說裏那種見血封侯的劇毒,不過我這會意識還清醒,我看到趙璎珞的身影從我身邊閃電一般的射出去。這時的她不像剛才下場打架的時候那麽不緊不慢的,一看她的身影我就知道她瞬間爆發出了全部的力量。就在她身形一動的時候大塊頭身邊那個人也在動,但那家夥是在逃,甚至不惜借助大塊頭作爲肉盾。
嗯,沒有比那個大塊頭更适合的肉盾了,我以爲這家夥是個超級無敵牛逼的老大,沒想到他竟然被他的手下當做肉盾,也或許那人隻是假裝成他的手下吧。而就在那人躲避的同時,趙璎珞的飛刀在陽光下像一片銀色的瀑布一般****出去,真的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但是她的那些飛刀就像同時射出去的,前後肯定有區别,但幾乎就像同時。
我記得趙陌曾經說過,趙璎珞幹是那種世代傳承的職業,古代叫刺客,現代叫殺手,以前我覺得那都是電影虛構的,沒想到真有。
而趙璎珞的雪白大腿上綁着的那個皮袋裏就裝了10把小飛刀,她一次性的就用完了,我不想問她是不是看到我受傷了情急之下毫無保留,因爲我知道實情是她務求一擊斃命。比身手快我不知道還有什麽人能比得過這個一臉無害的女殺手了,趙陌不行,小道士不行,大塊頭身邊那個影子一樣的家夥也不行,盡管那家夥射出手裏劍之後一看到被我擋了立即轉身就跑,一點拖泥帶水也沒有,但他還是慢了半拍,被趙璎珞的飛刀射中了3把。
所有這一切都是在瞬間完成的,大塊頭身邊那些光頭佬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們的老大就已經中标了,趙璎珞在這一瞬間完成的這些動作讓我覺得有種超越了人類極限的感覺,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做到這樣的事情。但是我很清楚就算是趙璎珞也不可能每時每刻都保持這樣的狀态,不然她就不是殺手,是特麽的超人了。而那個大塊頭其實是被連累的,趙璎珞的目标本不是他,但他身上還是被打上了幾把飛刀,比那個影子中的刀還要多。
那個影子已經逃掉了,因爲趙璎珞沒有去追他,而是順手從大塊頭身上起出了一把飛刀,二話不說的返回我的身前,吃啦一聲撕破了我的衣服,把我身上那兩把手裏劍挑了出來,順勢又割破了我傷口附近的皮膚,讓我右邊肩膀和胸口一帶的血特麽的不要錢一般的流淌出來。随着血越淌越多,我覺得有點眩暈,卻沒有剛開始那種麻麻的感覺了。
這時候大塊頭的手下才反應過來他們的老大中招了,但是這些似乎沒腦子的東西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搶救他們的老闆,反而嗷嗷的叫着,像野獸一般的朝我們沖過來。
李索喊了一聲:“小心!他們是第一批治愈者,很容易進入暴怒狀态!”
治愈者?第一批?
這有幾個信息?
果然我就覺得這些像野獸一樣的彪形大漢表情呆滞,情緒亢奮,見到血就跟喪屍一樣的雙眼赤紅,原來這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時候圍觀的人反而少了。在這個混雜的三不管地帶,看熱鬧的人比做事情的人多,剛才打架的時候就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許多叫好鼓掌喝倒彩的,現在一輛車整個被撞毀了,眼瞅着出人命也是闆上釘釘了,那些看客倒是都躲了起來,一個個的肯定都躲在窗子後面門縫後面繼續看戲,但明晃晃的陽光下,一整個出事的街區,除了我們身在其中的當事人外,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
這種感覺有點靈異,就好像剛才那些看客壓根就不存在一樣。
我之所以說了那麽多廢話,就是不想硬拼,但是到了這一步不想硬拼也也隻能硬拼了,特麽的誰讓那些牲口不管老闆的死活,一門心思要把我們撕掉的?
這時候我的半邊肩膀不能動,打是沒法打的,但我可以抽空打個冷槍,我已經準備好了這麽幹。李索這時候恢複了一些體力,事情本來就因她而起,所以她沒有任何的回避和退縮。倒是她那個本已傷痕累累的同伴,作勢要上的時候被我拉住,我告訴她這不是不講義氣,如果人死絕了我們最後也得上,但現在就不要拖後腿了。
然後我就看到李索、趙璎珞和王志誠自然而然的組成了一個戰鬥小組,而小道士璇玑終于沒有再講江湖道義,在對手還是赤手空拳的情況下,他也已經拔出了他背在背上的那把古劍。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回頭問了李索一句:“那他們是不是也像喪屍一樣,不死不休?”
李索正飛身一個三連踢,把一個大光頭踢退了兩步,她倒也不喘氣的說:“他們凝血功能不足,迅速失血會讓他們降低興奮點。”
呵呵,原來看起來牛逼,也是怕見血的。
這麽一說小道士就懂了,僅僅是放血,他也沒有那麽多心理負擔。
但是李索知道的挺多啊。
戰局總體上對我們來說是不利的,好在這些光頭腦也不都是一根筋的,裏面也有正常人,所以留了一部分人去照看他們的老大了。趙璎珞也是沒有瞄着大塊頭甩小刀,所以大塊頭身上的刀口雖然多,但真正的要害都沒傷到,趙璎珞要是有心,大塊頭這會絕壁已經是腦門上插着一把,勁動脈擦過一把,絕壁已經挺屍了。
發現自己似乎一時間死不了之後大塊頭也有些惱羞成怒,他跳起來大聲的喊:“給我弄死他們!全部弄死!女人也不放過!”他歇斯底裏的聲音變得有些尖利,很難想象這麽雄壯高大的男人歇斯底裏起來那聲音竟然可以尖利得像個太監一樣,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但是這時候,我們的援兵到了。這是我們轄區的邊緣,但在這麽邊緣,也是我們的轄區,平時因爲管轄權的問題我們盡量不在這邊強制性的執法,但各種必要的信息我們都掌握得很清楚,趙家林帶人過來,走的就是做過無數次預案,路線路況一目了然,用最短的時間就出現在了現場。
2台09步戰,3台92裝甲運兵車,3輛裝甲卡車壓過來,嘩啦嘩啦的就跳出了一整個分隊的戰鬥人員,全副武裝,連最新的外形科幻的複合模塊式防護铠甲都用上了,這東西從頭到腳把人包圍得像個未來戰士一樣,也是大老闆那次答應給我的裝備,還是實驗性質的,也就20套,當時說了下一次出任務用,但後來大老闆似乎太忙,沒顧得上我這樣的小魚。好不好用不知道,但用來吓唬人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趙家林現在異常的生猛,壓根就沒有警察喊話的那一套,他自己就站在步戰車的車頂上,端着一架重機槍就咚咚咚的往地上掃了一串子彈。要不是擔心誤傷,他能直接就往這些來曆不明的大塊頭身上掃。
槍聲很響,那些正打得嗷嗷叫的大塊頭畢竟不是喪屍,一下就被點五零這種大口徑槍支的槍聲震懾住了,而且他們還有不少已經見了血,就像李索所說的那樣,失血讓他們暴躁的情緒有所緩解,于是現在局面已定。
我現在身上也流了很多血,但局面已經定了,我也松了一口氣,走到那個大塊頭面前問:“你要弄死誰?”
大塊頭睜大了眼睛瞪着我,點點頭,倒也光混的認栽,說:“這是你的地盤,你赢了。”其實他剛才已經遲疑了,如果不是他旁邊那個影子突然對趙璎珞出手,也許他考慮我說的話之後我們就不再動手,他能挂着一個軍墾農場的大校軍銜,倒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
其實說起來我們也沒吃什麽虧,隻是如果趙家林再晚來幾分鍾就有可能要躺下,所以我還是不想就這麽便宜了大塊頭,我也不廢話,狠狠的一腳就踢在了大塊頭的裆部,用盡全力的一腳,雖然我現在失血有點多腳下有點飄,但我保證是個男人吃了這一腳都很有可能失去生育能力的。練了這麽久,這一點我能保證。
他是個大校,雖然不是要塞直屬部門的,但好歹是個大校,所以我不想被他弄進去給自己添麻煩,但我還是留了個心眼,讓趙家林把剛才那些雙眼通紅、嗷嗷叫得最兇的光頭佬往李恩慧那裏送,其他的也都是一頓暴打之後把他們趕出城去。不要高估他們抵抗的決心,他們要敢反抗,我就可以就地擊斃,這是有章程的。
然後趙璎珞對我說:“我給林鹿打電話了,先去她那把你的傷口弄好,不過她要知道你一會要求婚的話,我不保證你在求婚的過程中會不會傷口突然崩了飚出血來。”
我苦笑了一下,說:“這還不是爲你擋刀,你用得着這麽居心不良嗎?”
趙璎珞看了我一眼,倒沒有說什麽你不幫我擋我還更方便一些之類的話,隻是看了我一眼,然後眼睛裏閃過若有若無的一絲笑。
先去林鹿那兒也行,李索身邊那個女的也需要包紮治療。
在去的路上,我忍不住就問李索:“第一批治愈者這個說法從哪兒來的?你又從哪來?你身上還有多少秘密?”
李索雙手一攤,深深的吐了一口氣,說:“我說了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