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談私事,賈正眼睛一轉,就顯得很熱情的說:“李隊,這事兒你問我還真就問對人了。我這個人沒别的喜好,就是個吃貨。你是不知道,要塞裏最開始就是個配給制,充其量也就是餓不死,就别挑什麽口味。現在可好多了,民以食爲天,自從要塞開始發展商業,發展最快的就是飲食業。就看你是單單想吃呢,還是想有點别的服務。”
“别的服務?什麽服務?”我頓時一樂,這話很有深意啊,這都有别的服務了?
賈正看了我一眼,充滿正氣的五官中不經意的就流露出了一種猥瑣,然後意味深長的說:“什麽服務都有,雖然這還是大災之中,但需要養活自己,又沒有一技之長的人不要太多。”
他說得很委婉很含蓄,但順着他掩飾不住的猥瑣目光,我心領神會的呵呵一笑,說:“也不一定要有一技之長,有副好皮囊就行。不過今天我就想找個清淨的,環境好一點,味道也還過得去的地方。”
“也對。”賈正看出我很能領會他的意思,再看我的眼神似乎都親近了不少,點頭說:“李隊有嫂夫人,還有一個護士妹妹,天下的女人差不多也都是庸脂俗粉了。”他也住在後面的教師樓裏,而且是矮的那一棟,那棟樓就兩個單元,我們一人一半,他當然見到過梁铮铮,何況梁铮铮還是女兵分隊的隊長,也見到過林鹿。他還意味深長的問過我和林鹿又是什麽關系,我說林鹿是我認的妹妹,他就是心照不宣的笑。
賈正目前身邊還沒有女人,不過和女兵隊的有個小女生也有些不清不楚,女兵隊的女兵基本也都是災難前的在校大學生中學生,她們更願意留在隊伍裏,而其他行業其他身份的女性在要塞裏都各找門路生活去了。整個女兵隊現在有80多人,倒也有幾個眉清目秀的,和賈正不清不楚的那個小女兵就長得不錯,而且身材還非常爆,我要不是有了铮铮……咳咳,我這人很正派的,不過看看也很養眼啊。
賈正幫我想了想,說:“李隊,第8區有一家店環境不錯,師傅手藝也好,是做川菜的,你要是想吃上海菜,12區那邊有一家做得精細,要是膽夠大,我知道有一家日本料理的生魚片也很不錯。大廚和服務員都是正兒八經的日本人,那個大廚災難前就在上海很有名氣,就是生魚片不怎麽新鮮,你知道,貨源是很大的問題,貴都不算,還不知道魚會不會是被污染了的。”
病毒也會傳播到水裏,引發水裏的魚類變異,這種狀況到目前爲止并不多,似乎魚類對病毒有抗體,很多動物也有抗體,但也有變異的,我們也遇到過不少了,也幸虧變異的生物相對有抗體的生物來說是少數,不然我們哪兒還有機會在這裏讨論什麽鬼的日本料理,早特麽的被變異生物當鮮人肉吃了。
我沒那麽講究,而且我自己吃東西的喜好是重口偏辣,所以我說:“那就8區的那家川菜館好了,那兒有火鍋吧?”
“有!”賈正熱情的說:“你去了報我的名字,老闆是我朋友,我讓他給你打個八折。”
八折也算一個人情了,我也不客氣,跟賈正敲定了這件事,就給林卓然他們幾個在外面的打電話。手機在這沒有香煙貴,畢竟高新區原本是高科技開發區,這邊就有幾個手機生産廠商,現在也已經恢複生産,畢竟比起香煙來,手機大家還是非常需要的,肯定屬于優先生産的範圍。通訊基站都是現成的,即使災變的時候相關的人員變異了,它們也不會破壞基站。
我通知了林卓然、通知了李芸中,通知了林鹿,我甚至還請了龍遠圖龍校長,還有在雨山區旅遊專科學校認識的齊行也叫了,香柏山莊整體被收編,他跟着龍校長去了聯大任職,也算是專業對口。他們當初留在山莊等待收編的人現在都還活着,倒是跟我出去的人死了一半,一想到這事我心裏還是很苦。
我聽龍校長說那個葉丹丹現在也在聯大複學了,想着在城市大學一起堅持過的人就剩下這麽幾個了,索性請龍校長把她也帶上。
我給其他人說請吃飯的時候,也沒有誰問爲什麽,但是我把電話打給小記者周靈潔的時候,周靈潔就很好奇的問:“老大,今天爲什麽要請吃飯啊?還是8區的那家餐館,那兒很貴的,就算你是聯隊長,估計也得花你大半個月的代金券。”
我哼了一聲說:“請你吃你就吃呗,不就是花點代金券嗎?你老大我不在乎那個,人逢喜事精神爽,錢是王八蛋,管它那麽多幹什麽?”
“有喜事啊?”周靈潔的問題一個接一個的,這算是記者的職業病嗎?我都說了請吃就吃呗,她還在那兒猜:“那我想想,老大是你生日嗎?弄這麽大的動靜,呀,該不會是铮铮和林鹿商量好了,她倆跟你一塊過吧?”
“瞎說什麽呢你!”雖然真要有這種可能我當然是十萬個願意的,但我還是義正言辭的反駁了她,我嚴肅的說:“你現在是要塞機關報的實習記者好不好?不是娛樂雜志的狗仔隊,不要那麽八卦了,也别再無邊無際的猜了,實話跟你說吧,我特麽的要當爹了,這喜事值得起我請大家聚一聚吧?”
“呀,是這樣啊。”周靈潔知道了原因,可算是打住了,但她挂了電話,隔了兩分鍾又打過來,着急的說:“老大!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一會可别在吃飯的時候跟大家宣布這件事啊!”
“幹嘛?”我不爽的反問:“見不得人嗎難道?”
“不是。”周靈潔說:“過去我們寝室的姐妹談個戀愛還要正兒八經的由男朋友開個發布會,當着大家的面給那個女孩兒送花什麽的,老大你要是随随便便在吃飯的時候就把這事說了,是不是太虧待人家铮铮了?過去是在生死邊緣什麽都不必講究,可現在不是有講究的條件了嗎?你要随随便便的這麽一說,等于就是要人家铮铮沒名沒份的給你生孩子,再怎麽說人家也是女神啊,你說這說得過去嗎?”
我忍不住說:“人家那些老外可不管有沒有結婚,隻要有了孩子都得祝賀一番……那你說我要怎麽着啊?”其實她的話和李荻的話意思差不多,我覺得好像也是那麽回事,可說都不能說嗎?
周靈潔想了想,說:“那些洋鬼子都是沒開化的,老大你是我們的老大,不興跟那些洋鬼子一樣沒臉沒皮,這樣吧,老大,今天你别說這事,你就當着大家的面,給铮铮求婚吧。這是個很重要的儀式,任何女人都需要這樣的儀式,更别說铮铮是女神。”
我要瘋了,我說:“你哪來那麽多事兒啊……我又不是給大家說跟你有什麽,你這不依不饒的……好吧,求婚,丫頭,你告訴我要怎麽求婚?”
周靈潔也不介意我拿話擠兌她,小記者在認真思考的時候會自動屏蔽她不在意的話,就像那一次在香柏山莊的時候,她半夜三更的跑到我房間裏來跟我說那個女屍的事情,完全沒想過這孤男寡女半夜三更的會不會發生什麽。她那種專注得連自己都忘了的樣子也确實讓我對她升不起什麽邪念來……她認真的跟我說:“戒指,鮮花,老大你還有3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吃飯前你得把東西準備好。”
我擦,我上哪去準備?這又不是過去,我拿着錢随便跑到一個專櫃就能買到戒指,現在要塞的商品交易裏,可還沒有奢侈品這一說,更沒有人閑得蛋痛去開花店,這可是一個基本生存還時刻受到威脅的時候啊。
不過不管是李荻還是小記者的意思都很明确,就是不能委屈铮铮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跟了我。我覺得她們說得也很有道理,戒指嘛,我現在是隻要能有就行,就像小記者說的,這是個儀式,我不知道上哪去買,可我得想辦法。要是在過去,我就算有地方去買,可過去我那點收入所能買到的戒指,能娶到梁铮铮嗎?我勒個去,那是癡人說夢啊。
“老大,信我。”周靈潔認真嚴肅的說:“你也不想有什麽遺憾吧?”
我對着手機點頭說:“行。我去想辦法。”
周靈潔挂了電話之後幾分鍾又打過來,我敗給她了,就不能一次說完嗎?接了電話周靈潔說:“還有老大,不能去吃重慶火鍋啊,得去西餐廳。咱不崇洋媚外,可你是要求婚啊求婚,你見過在火鍋店求婚的嗎?我一師姐現在在第二局商業科,就是管餐飲業的,我跟她去過一家法式西餐廳,很正宗,維特很帥而且有小提琴伴奏,我已經訂了,不過很貴,買單還是你的啊。”
我擦,我像那種吃飯不給錢的人嗎?再貴,我現在的身家吃一頓西餐還是吃得去,不過早知道不應該叫那麽多人的.....
挂了電話,我就把王志誠叫來,我說志誠,陪我去一趟44街,你不是認識那兒一個叫老蛇的人嗎?我有點事要找他。
王志誠點頭,問:“帶多少人?長槍還是短槍?”
我笑了笑,說:“我不是去砸場子,我想看看能不能跟他買個東西。”
王志誠又一次點頭,不過他想了想又說:“那就把小道士和趙璎珞也叫上,那邊太雜,怎麽也得防着點。”
也好,小道士璇玑的功夫隻在趙陌之下,趙璎珞看起來完全無害,最适合出其不意,帶上他們也是有備無患。不過這特麽的是去找人買戒指的節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