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第187章劫後餘生

我們在戰區的野戰醫院是被隔離治療的,除了我們一直出入在疫區,長期和喪屍接觸,必須要有适當的隔離消毒以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淩遠的變異。

淩遠那個小子,有些少年早熟,但再怎麽早睡,畢竟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我曾經想過,我們很多人,在這場災難裏可能都過不去,但如果隻有少數的人能活下去的話,我希望淩遠能在活下去的人裏面。和他比起來,我也老了,他這樣的少年才是真正有希望的一代。

但是我們這些“老人”活下來了,淩遠卻變異了。

我們不知道淩遠是在哪一個環節出的問題,他和我們一直是在一起的。

但是病毒的潛伏期很長,無法排除在我們還在香柏山莊基地的時候,他曾經在某一次外出搜索的任務中被喪屍咬傷或者抓傷過。這種可能是存在的,因爲我們在香柏山莊的時候,并沒有每一次都對外出回來的人進行嚴格的檢疫,其實也有,即使每次回來都男女分開集體洗浴,既是一種慰勞,也借此檢查有沒有誰被咬傷抓傷。但畢竟,我們不是那麽的專業,而且有的傷可能很細小很隐蔽,不是一眼就能看到的。

除了這種潛伏了很久的可能性以外,最近的一次就是在興慶市的高架有軌電車上,他被那隻後來轉身逃走了的喪屍撲倒,當時我們也給他檢查了,沒有發現傷痕。但當時的檢查更加的簡單,我們甚至沒有把他脫光了檢查。我們理所當然的認爲他背上沒有傷口,其他地方必然也沒有。

盡管,這也隻是我們的猜測。

變異的淩遠已經被軍方捉到了,究竟是在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最終會有一個答案。但這個答案出來之前,我們都要繼續留在十一戰區第四野戰醫院的隔離病區,也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這一片由廢棄的廠區改建的醫院。

梁铮铮告訴我說,我們所處的位置是在一個山窩窩裏,四周都是山,山上一眼看去就是石頭,樹很少,最多的植物就是那些生命力頑強的藤蔓類植物。有一條河流從山窩裏流過,河水很淺,我們所在的隔離病區在醫院的東南面,位于河流的下遊,原本是工廠的生活區,大體上是一個長方形,面積不大,她自己計算,東西大約有300米,南北大約有400米。這片區域用5米高的圍牆圍了起來,圍牆上有哨兵巡邏。除了角落裏一小片挨在一起的老式樓房外,大部分地方都是荒地,野戰醫院保留了這片荒地,用來給傷号溜達和鍛煉。

隔離病區裏面并非隻有我們,算上醫生和護士,隔離病區大約有200人,另外還有一個警衛排。隔離病區裏面也分了不同的隔離病房,其中高危病房的病人不但不能走出病房,而且那個病房本身也是加固了的。而我們住的病房,基本上是警戒級别最低,自由度也最大的,因爲本質上我們受的傷都是槍傷,和隔離區外的普通野戰醫院病區收治的傷員沒有太大的區别。至于隔離區外面的野戰醫院有多大的規模,我們不得而知,因爲看不到。

住在隔離病區裏當然是有風險的,既然有高危病房,就難保不會蹦出個變異體出來。不光是傷病員不願意住進來,就算醫護人員也不願進來,當然這裏的醫護人員也都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但隔離病區的醫護人員人手不足也是事實。所以像林鹿這樣主動要求在隔離病區當護士的,野戰醫院這裏才是求之不得。

好處就是,隔離病區的住宿條件比較好,相對于這裏面的200來個傷病員來說,這片區域其實還是很大的,比如我這種民兵少校,在這裏也有單獨的病房。而且這裏的醫護人員夥食很不錯,連帶着我們的夥食也不錯。

至于說活動空間比較有限,自從災難爆發後,這個我們倒早就習慣了。

梁铮铮陪我聊了一會,我又有了睡意,據說我的傷勢是比較重的,而且才做了手術,整個人還比較虛弱。铮铮發現我累了,就不再說話,而是幫我整理好被子,自己也靠在床邊休息。其實她也是受傷了的。

漸漸的我又睡過去了,當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外面似乎已經天黑了,病房裏亮着電條,看起來很老式的那種。我叫了一聲“铮铮”,但我沒看到她,我看到的是一個穿着白大褂的軍醫。這是一個年齡看起來和我差不多,甚至比我略微年輕一點的男人,身材挺拔而健康,剪着非常幹練簡單的闆寸,皮膚是小麥色的,看起來給人一種充滿陽光的感覺,方臉,輪廓剛毅,但并不生硬,不帥,但微笑的時候很有親和力。而且,他的領子上挂着的是一塊上校的領章,雖然不是多麽高的軍銜,但相對他這個年齡,還是非常牛逼的。

除了這個男醫生外,他旁邊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二十多歲的軍醫,看起來應該是他的助手,領子上也分别挂的是上尉和中尉的軍銜,我一向關注女人勝過關注男人,不過看到林鹿也在,我也就沒有細看那個女軍醫的長相了。

“看起來你的恢複能力還是挺不錯的。”上校男軍醫看到我醒了,又看了一下病床邊的儀器和數據,他似乎比較滿意,也和顔悅色的對我說:“我是隔離病區的主任醫生,也是你的主治醫生,我叫柴笑梵,隔離病區是由我全權負責的,你是戰區司令部點名重點照顧的前線指揮官,而且我的一個同門還通過私人關系再次給我強調了這個事情。你放心,我會盡全力讓你迅速的恢複起來的,不敢說讓你比以前更好,但至少可以保證不留下任何後遺症。”

我想起了李索。

梁铮铮說李索對那個女少将提出的第二個條件就是希望對方妥善的安排我們,現在看來,女少将李恩慧比較好的兌現了對李索的承諾。我并不奢望我們能得到什麽更好的待遇,因爲在铮铮的複述裏李恩慧少将表示我們在這次病毒樣本的事件中是立了功的,但我自己清楚,這隻不過是一個偶然的事情,我本來的目的是帶着一支小隊進行我的私人行動,在途中路遇了李索,答應幫她找到飛機,那時候我并沒有想要把病毒樣本交給軍方。當然李荻似乎一開始就計算好了,她跟我提到過,當我當時并沒有太當回事。

這時候我想到了李索,不知道她把病毒樣本交給李恩慧少将以後又會怎麽樣,希望她以後能換一個身份生活吧,畢竟不管是情報局的特工也好,國際刑警也好,還是商業間諜也好,對于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孩子來說,這些身份都太重太累了。其實如果是在過去,她很難再改變自己的命運,但現在不一樣,現在整個世界都已經坍塌了,即使能重建,許多東西也都被埋在了廢墟裏,包括身份。她完全可以重新開始。

我感覺還是比較虛弱,所以過了一會兒,柴醫生和他的助手對我進行了例行的檢查之後,過不了多久我又繼續睡覺了。

一直這樣過了好幾天,我的身體狀況才漸漸的好了起來,能夠在别人的幫助下下床走動了。梁铮铮每天都在病房裏陪伴這我,她在我的病床旁邊搭了一張行軍床,不睡覺的時候就收起來,就跟一個陪丈夫住院的小妻子沒什麽兩樣。我們并不是什麽時候都有那麽多話說,過去的事情,我們都說得不多,說起來都是傷痛,未來的事情,我們也都不知道,而現在的事情,現在的事情也沒有太多可以說的。

但是兩個人在一起也不是非要說什麽,有時候她坐在我的床邊,不知不覺就睡着了,我看到她像一隻小貓那樣蜷縮在我的身旁,看着她閉上眼睛後長長的睫毛,我就覺得很知足。

我在野戰醫院醒來的第二天就見到了趙陌,準确的說,是他到我的病房來看我。其實他的傷勢也不輕,那條被打斷的胳膊接不起來了,大量的失血讓他看起來也很虛弱,但他的體質很好,恢複得也比别人快得多。和趙陌一起來的還有林卓然,他基本上沒什麽傷,我見到他,腦子裏充滿了問題,就像他最開始見到我的時候充滿了問題那樣,但是前面幾天,我的身體還比較虛弱,我們也沒有做太多的交流。

直到一個星期後的一個下午,铮铮喂我吃了一點米粥以後出去了,病房裏空蕩蕩的,我看着窗戶外面有些發呆。窗子外面的天空有些陰沉,不知不覺的,現在已經是初冬了。我也不知道我們所在的這個山窩窩具體是在哪,但是感覺這裏的冬天會很冷,這會才初冬呢,外面的風就有些淩厲了。這病房裏也沒空調,也沒暖氣,倒是感覺潮氣比較重,估計到了冬天會很難過。我不知道我們要在隔離病區裏住多久,之後又會到哪去,就算我傷好了,回老家找父母這件事隻怕也不容易。

正在我看着外面陰郁的天空,腦子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想着問題的時候,林卓然輕輕的推開門進來了。他穿的是秋季的軍常服,肩上挂的是上尉的軍銜,一時間我有點恍惚,我差點忘了我們這些人都是在編的軍人,盡管我們是不折不扣的雜牌軍。

“看起來氣色不錯啊。”林卓然手裏捂着一個茶杯,茶杯沒有蓋子,裏面的熱氣袅袅升起,這個季節,需要捂着個熱水杯暖手了嗎?他看出我這個疑問,說:“不是,在柴醫生那裏混到了一包好茶,聞着就香,一直沒舍得喝。”

我在床上坐起來,是時候我們好好聊聊了,可惜沒有煙,男人之間的談話沒有香煙感覺就差了什麽。不過也沒辦法,我隻能示意林卓然在平時铮铮坐的椅子上坐下來,說:“你和柴醫生現在應該混熟了吧?有沒有問過我們還要在這個隔離病區裏住多久?”

這幾天來,大家的情況我也陸續都了解了。我不算傷得最重的,雖然動了大手術,但傷最重的是小白臉狙擊手李抒銘,聽說身上挖出來的彈片都有幾十塊,現在住在離我兩間房的另一間病房裏,說是臉上留疤再說難免了,不過人活着就比什麽都強。大塊頭蒙紮那麽牛逼的一個人,說死也死了。小記者也是差點死了,身上中了兩槍,也做了大手術,铮铮很八卦的說,林老師這些天也是駐紮在小記者的病房裏的。

趙家林、王志誠、趙璎珞問題都不大,現在都能自由活動,也都來看過我,雙胞胎小女孩活下來的那一個叫輕盈,現在由趙璎珞帶着,很難想象一個殺手養一個孩子是什麽狀況,不過現在這個狀況,她要是認真照顧小程輕盈,對孩子倒是一件好事,至少比林鹿帶着安全。

現在大家的情況我都知道,所以我更關心的自然就是隔離的問題。歸根到底,這并不是一個我們要在這裏住多久的問題,而是爲什麽我們要被隔離,以及我們能不能解除隔離。

林卓然是懂我的意思的,他說:“我們的血液樣本都被送到軍方的科研部去了,如果沒什麽問題,很快我們就可以解除隔離。但李恩慧建議我們暫時不用離開隔離病區,因爲現階段幸存者對病毒已經具有一定的抗性,換句話說,雖然我們現在是住在隔離病區,但除體液傳播,病毒已經不具備傳染性,至于你擔心的高危病房,現在都是空置着的,所以這方面并沒有什麽好擔心。隔離病區的條件要好一些,如果在野戰醫院的普通病區,上校以上軍銜才能享受獨立病房的待遇,而且外面人太多太雜亂,反而沒有隔離病區安全。另外隔離病區裏面的夥食也比外面好,雖然聽起來不太好聽,但其實這也算是一種照顧了。”

我苦笑了一下,這種照顧還真特麽的夠貼心的。我還在想住在隔離病區是不是有别的原因,看來是我太緊張了。既來之則安之,那就先養好傷再說吧。

“還有一件事。”我忍不住還是問道:“那個宗逖不是被淩遠撲倒了嗎?貴爲家園醫藥國際聯盟主席團屈指可數的幾個人之一,如果他被感染了,又會怎麽樣?”

林卓然想了一會兒,聳了聳肩說:“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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