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養豬場也很大,據說裏面的豬都是放養的,好像在市面上賣得還挺火,現在的人口味刁,超市裏賣的豬肉大家都覺得不好吃,用飼料喂養的豬頭也覺得不好吃。所以這種所謂的放養豬也自有他的市場。
不過我不關心豬肉,隻關心這裏面有沒有變異豬。
因爲養豬場夠大,我們的車隊組成了一個雁形隊展開前進,我的車打頭,另一輛奔馳皮卡和福特皮卡拉在兩翼,中間跟着其他的車輛。
很快的,汽車的馬達聲就引來了喪屍,首先一波是原先就徘徊在養豬場裏面的,它們就守在學校圍牆的外面,進不去,但是能聞到裏面人類的氣味,又舍不得離開。我們在無人機傳回的圖片上就看到過這一群喪屍,說是學校周圍最少的一群,可也有不少于300隻。
“全體注意!”我拿起對講機來,對于即将開始的戰鬥,我已經沒有最初那種緊張和恐懼了,甚至有一點興奮,戰鬥能讓我感覺到體内的血液在發熱,在戰鬥中,我也不再是過去那個庸碌而瑣碎的我,坦率的說,其實我有點喜歡現在這種感覺:“收縮隊形!準備戰鬥!”
伴随着我的指令,車隊向中央靠攏。我們這次15個人開了5輛車出來,3輛皮卡是當做戰鬥車輛來使用的,2輛小客車是用來接人的,我們不知道學校裏還有多少幸存者,但我并不認爲這兩輛小客車會不夠用。
“呃……”
“吼……”
圍牆下面彙聚的喪屍興奮的向我們跑了過來,它們已經在圍牆下面徘徊了近兩個月,始終沒有辦法吃到它們想要的美味,現在,一群美味自己送上來了,它們怎麽能不興奮。因爲興奮,這些喪屍跑得比平常那些喪屍快了很多,沒錯,它們是在跑,而且雙腿能夠彎曲,平衡感也保持得不錯,這讓我想罵娘,也不知道這是這一小片喪屍的個别狀況,還是喪屍整體出現了新的變化。要說它們的跑動速度還是比不上正常人,可正常人拉開速度跑又能跑多久?
100米,我們隻是把車輛擺好,3輛皮卡是橫着停的,而小客車稍後一些。3輛皮卡都打開了天窗,在車頂上架起95式自動步槍,而蒙紮和趙家林已經跳到了皮卡車的貨廂裏,分别拉開了六管重機槍和89式重機槍的槍栓,小客車的車頂上也分别爬上去了兩個人,那是梁铮铮和王傑,他們在較高的小客車的車頂上架起了88狙步槍。
50米,我還是拿着對講機沒動。
30米,這些喪屍的面孔已經無比的清晰,有男有女,看衣服也就是附近的居民吧。它們臉上作爲死人在高溫下腐爛的皮膚和肉早已凝結了,那些地方長成了角質,看起來十分的醜陋,坦白說,我不相信它們還能治好,回到原來的人的狀态。
10米,那股惡臭熏得我想吐,不管經曆多少次,聞到這種惡臭我還是想吐……但是我張開嘴,吐出的卻是:“開火!”兩個字!
槍響了,這不是一場戰鬥,是一種宣洩。
宣洩得最給力的無疑是蒙紮操作的那挺6管高射速重機槍,那玩意一開火就發出電鋸一樣的聲音,然後帶着火光的子彈像下雨一般的潑向了喪屍群。而彈雨帶來的就是一片污血和肢體紛飛當初場面。
沒錯,喪屍是被病毒的寄生感染的人類,它們沒有痛感,不管砍掉一隻手還是一隻腳,隻要中樞神經沒有被破壞,它們都會不管不顧的往有人的地方撲來。當我們手裏的武器沒有足夠的威力的時候,哪怕是端着微沖對喪屍掃射,基本也都是無效的。而蒙紮的六管重機槍雖然也隻是7.62毫米口徑,單發的子彈打進一隻喪屍的身體裏,最多隻是遲滞一下它的行動力,但這種雨點般高速射出去的子彈,卻不是單發的子彈可以比的。
蒙紮才不在乎他射出去的子彈能不能爆頭,因爲密集的彈雨已經把一排排的喪屍撕扯成了殘缺不全的肉塊。
更爲生猛的是趙家林操作的89式重機槍,射速當然沒有蒙紮的六管重機槍那麽變态,可這是12.7毫米口徑的重機槍啊!或者又叫做零點五英寸口徑,港片裏俗稱的點五零,一排子彈掃過去,那也是幹的拆卸工的活!趙家林這個大塊頭,我最開始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個空有大個子,卻膽小畏怯的大學生,而現在,面對着密密麻麻的喪屍群,他一邊射擊,一邊興奮的大聲喊叫着,昨晚上縱……過度而顯得蒼白的臉也充滿了血色。
對啊,這才特麽的是真的男人啊,晚上能和自己心愛的女孩抵死纏綿,白天能在戰鬥中打得面紅耳赤,眼睛充血,這才是男人!
300多隻喪屍啊,在趙家林瘋狂的吼叫中,在蒙紮嘴裏叼着煙,滿臉邪惡兇殘的獰笑中,稀裏嘩啦的就倒下了一大片,不,也不是倒下了一大片,而是殘損了一大片。但趙家林和蒙紮的彈鏈很快就打光了,潑彈如雨這種敗家的打法其實我本人是比較不支持的。所以在他們換彈鏈的時候,我們的95和88也響了起來,全部都是單發,瞬間氣場就弱了很多。但也就十多米的距離,又被彈雨犁過了一遍,再玩掃射就真的是浪費了。
等到我們的彈匣也打空了,我右手握拳舉在半空中,然後說:“白刃戰!”
蒙紮不滿的哼了一聲,你妹的你來自戰區直屬部隊你是大戶人家,哪裏知道我們這些貧下中農的艱難?再說白刃戰是最磨練心性的,也是我們的95裝上刺刀也不好使,如果我們用的是三八大蓋或者中正式,我們這會嘩啦啦的把雪亮的刺刀往槍口一套,那場面該有多酷炫?就現在也不差了,随着我的手勢和指令,隊員們都放下了手中的槍,各自拔出配發的軍用砍刀來,人雖然少了點,動作也不夠整齊不夠娴熟,但氣勢還是不差的。
梁铮铮和王傑我讓他們繼續趴在客車的車頂上架着88狙警戒,不是每個人都适合白刃戰,而且必要的警戒也絕對不能少,當然假公濟私也是有的,當老大要是這點小事都搞不定,哪還有什麽意思?
然而我自己卻是提着“鬼噬”跳下了車,第一個就朝迎面而來的喪屍沖了過去。
這沒什麽好說的。
這時候300多隻喪屍已經差不多隻剩下十分之一多一些了,而且都是拖在後面的,它們落在後面,本身就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不是腳跛着的,就是腰扭着的,在喪屍群裏也是老弱病殘。就這樣它們的威脅也很大,但凡被它們咬了一口,或者抓出血了,根據目前的說法,那是百分百感染的。
“殺!”我吼了一聲,心中有一股無名火,這種火不是趴在車頂上打兩槍就能消除的,我怕喪屍,我更怕死,但面對面的提着刀将喪屍的腦袋砍下來,也是我覺得非常爽的一件事情。而且我身邊還有趙陌,就像韋小寶身邊有雙兒一樣,怕什麽呢?當然我和趙陌之間是很清白的,我隻是打個比方……
而和我一樣提着刀就很興奮的,還有王志誠和他的兩個小弟,說到底,提刀砍人這種事,那是他們的老本行。黃俊龍和單宏忠這兩兄弟也不差,但黃俊龍略有些狡猾,他看似沖在前面,但其實是往邊緣走的,而事實上喪屍都紮堆在中路,不過我也無所謂,他耍這種小心眼倒沒什麽,要真表現得無可挑剔,我反而猜不透他是什麽人了。至于趙璎珞,她的身手比較敏捷,跟趙陌學了這麽久,看她的步法也能看出一些門道,但我看不出爲什麽趙陌對她那麽看重,或許她還是有所保留的。
蒙紮李抒銘和格蕾絲這時候在檢查槍械,并沒有參加我們的白刃戰,不過之前蒙紮對我這支五花八門的隊伍很是不屑的,這時候他卻靠在機槍架上,給自己點了一支煙,對妖娆的坐在我的奔馳皮卡的引擎蓋上的格蕾絲說:“能把這些歪瓜裂棗捏合在一起,咱們隊長這哥哥,也還有點意思啊。”
格蕾絲一張洋妞面孔上都是笑意,說:“洪荒之力都用出來了,沒點意思也不行啊。”
李抒銘則走到了梁铮铮那輛車下面,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梁铮铮搭讪,和劉明哲一樣,他也是“絕代佳人”的粉絲,不過他說他以前最迷戀的是“絕代佳人”裏面年齡最小的一個女孩,那就是一張娃娃臉,很明顯的這個李抒銘是個蘿莉控。
當然這時候我也沒工夫注意他們都在幹嘛,等到我們把最後一隻喪屍砍翻在圍牆下面的時候,我終于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心中那股無名火消散了不少。至于眼前這堵圍牆,最方便的辦法就是貼上一個塑膠炸彈,炸開一個缺口我們直接走進去了事,但我覺得留着一道完整的圍牆說不定以後還有什麽用,就招了招手,讓後面看熱鬧的那幾個人把車開過來,先把車靠在牆根下,然後從車頂爬上圍牆,這樣更合理一些。
留下李抒銘警戒并作爲遠程支援就夠了,其他的人,都要參加到新的戰鬥中來。
圍牆裏面是一片草坪,再過去一些則是挨在一起的一排學生宿舍,第一個跳下去的是趙陌,我最開始見到他的時候他那一身的傷現在是好徹底了,從他跳下圍牆的姿勢看,落地很穩,就跟下了一級台階似的。我就不行,那圍牆有兩米多三米,落地的時候,多少也踉跄了兩步。
“有些不對勁。”趙陌看了看四周,這個校園裏安安靜靜的,上午的陽光照下來,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而這就是不對勁的地方。說起來我們在圍牆外面弄出了那麽大的動靜,裏面如果真的還有幸存者,怎麽都應該想辦法出來和我們會和了。
不一會我們的人都跳了下來,我揮揮手,大家組成了一個松散的戰鬥隊形沿着宿舍樓外面的青石小徑外學校裏邊走。這個學校說是不大,那也是相對正兒八經的大學來說的,但這裏面光宿舍樓就有十幾棟,還有教學樓圖書館禮堂教師宿舍大食堂小食堂,一個學校該有的東西這裏面都有,還有一塊标準的足球場,隻是足球場中間已經長滿了荒草,那球門早就鏽蝕了,估計這學校平時就沒幾個人踢球。但就這麽一個學校,正常情況下也得有3000多的學生。現在活下來的有多少不知道,躲在什麽地方,也不知道。
我認爲他們躲在食堂的可能性最大,畢竟人要活下來食物是必須要有的。遠遠看去,食堂的門窗都緊緊的關閉着,甚至可以看得到裏面堵着很多障礙物,如果那裏沒有人,其他地方也不會有人了。不過正當我們朝食堂走去的時候,我突然發現眼前這座大食堂的頂樓上有人朝我揮了揮手,這時距離還有點遠,但那個人揮手的意思顯然不是在跟我們打招呼,而是提醒我們不要靠近。
果然有問題!
我立刻舉起拳頭做了一個停止前進的手勢,雖然我們這些人在蒙紮看來都是歪瓜裂棗,但因爲大家都很愛惜性命,一看到我的手勢,大家的都還是動作整齊的停了下來。隻不過王志誠和他的小弟提着刀四下裏張望,黃俊龍悄悄的往隊伍裏面靠了靠,而趙家林和劉正兵王傑三個人背靠背的半蹲了下來,趙家林端着昨天給他的88式通用機槍頂在正前方,劉正兵和王傑分散在兩翼,這個不是我教他們的,而是他們自己依靠彼此的默契和信任練出來的一個防禦陣型,當然他們都比較有風度,組成的戰鬥隊形不忘了把梁铮铮圍在最中間。至于趙璎珞,她隻是默默的把軍用砍刀換成了她之前用的類似三棱刺的兩把小刀,既沒有蹲下,也沒有擺出什麽特别的戰鬥姿态,隻是看似随意的站着。蒙紮和格蕾莎也是背靠背站着,一個端着從車上拆下來的89式重機槍,一個背着火焰噴射器,雖然他們認爲我們很渣,但他們自己也是非常小心的。
一時間,空氣有種凝固了的感覺,雖然是大清早的,可這從不知道憐憫爲何物的盛夏驕陽一如既往的炙烤這大地,一兩分鍾之内,我們全身就浸泡在了汗水裏。不光是因爲熱,更多是因爲空氣中一種莫名的緊張,當然我們背的裝備也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