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得小五心花怒放,他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這樣說,幹脆直接道,“大嫂,你們先吃,我們在外面玩一會......”
屋子裏傳來一陣笑聲,而後再沒有人說什麽。
飯後,一行人向翁賽玉告别。
翁賽玉像是已經習慣了他們,倒是有些不舍得,站在門口和他們依依惜别。小五牽着馬,背着行李;小翠扶着白露霜,最後一個走出來的是狄一煌。
翁賽玉恍惚的眼神看着前面的幾位走遠,而後拉住狄一煌的衣角。狄一煌轉臉看她,微笑道,“大嫂,喬大哥若是回來,代爲向他問好,并表示感謝,感謝你們一家對我們的款待。”
翁賽玉使勁地點點頭,顯然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而是快速的瞥了一眼前面的幾個人,貼近了狄一煌,道,“狄公子,你可千萬要小心白姑娘啊?”
狄一煌怔了一下,疑惑道,“爲什麽呢?”
翁賽玉隻是搖搖頭,再朝前面看去的時候。小五牽着馬停住,正回頭看他們,眼神中似是有些疑惑。
“你們保重啊!”翁賽玉隻是推脫狄一煌快走,而後沒有再說什麽,便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家裏去了。
狄一煌有些納悶,這幾天怎麽身邊的人都有些奇怪呢?
首先是小五說話吞吞吐吐的,而後又是這位大嫂說話似是有所指,但又不明說。
小翠扶着白露霜擦着小五繼續前走。小五站在那裏等着狄一煌,他大聲地道,“公子?快走啊,恐怕天黑之前到不了淮南城,雇不上馬車了。”
狄一煌快走幾步,走到小五的身邊。
小五看着自己的公子笑了,而後道,“公子,你和大嫂在磨叽什麽呢,難道有什麽秘密嗎,故意不讓我們聽見?”
狄一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道,“小五,你覺着白姑娘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嗎?”
小五聽到這裏的時候,臉色微微的變異,停頓了一下,稍微咳嗽了一下,像是在平靜自己的情緒,半響之後,才道,“沒有什麽啊?挺正常的。難道公子覺着白姑娘不正常嗎?”
狄一煌歎息一口,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道,“快趕路吧,直接回都城。”
“啊?”小五驚訝道,“沒有給老夫人打一聲招呼,就這樣的回去,怎麽給老夫人交代啊?”
狄一煌隻是笑了一下,而後道,“回都城,不一定要去狄府啊?我想先把白姑娘安排在别苑裏,博叔先去安排。”
小五點點頭。沒有再說别的。
到了淮南城以後,狄一煌雇了一輛馬車,馬車裏坐着翠花和白露霜。
小五和狄一煌騎馬在馬車的兩側,一行人快馬加鞭的朝着都城而去。
都城,一霜堂。
這個一霜堂,便是白露霜在都城的别苑。是博瑞平日裏幫着打理出來的,離得狄府有些距離。院子不是很大,但是清雅别緻。當白露霜和翠花第一次踏進這個院子的時候,便喜歡上了這裏。
“霜兒,以後你就暫住這裏,合适的機會我會把你光明正大的接到府上的。”狄一煌一邊陪着白露霜觀看這個院子,一邊疼愛的語氣道,“這裏的人都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你就不用任何擔心的住在這裏就好,若是有什麽事情讓翠花去狄府找我就好。”
“不用麻煩,我們一踏進院子,便喜歡上了這裏,即使是永遠住在這裏,我也不會介意的。真正的戀人是心在一起,即使再也看不到狄公子,隻要狄公子的心中有霜兒,霜兒便是幸福的。”
狄一煌站住,就在白露霜的對面,和白露霜面對面的站着,深情道,“狄府的女主人隻有一位,掌門夫人也隻有一個。我當然會光明正大的迎娶掌門夫人回家啊?”
白露霜害羞的臉都紅了,靠在狄一煌的肩頭,溫聲道,“隻要狄公子的心中有霜兒,一切都不重要。”
“我給你說過的,我除了有位母親之外,還有七房算是自己的女人。那些喜歡我的後院的丫環婆子的還不算......”
“霜兒來得最晚,自不敢獨享公子的愛,公子平日裏定要對她們溫和一些......”
“若是府裏其他的女人們也都像你這樣想就好了,我就再也不用躲出去找罪受了。”狄一煌說完,歎息一口,道,“府裏的每個女人心機都頗深,你一旦和她們正面相對,一定要穩住,萬事有我的。尤其是在大家夥正在接受你的時候,是不能出一點岔子的。”
白露霜使勁地點點頭。
那晚上的時候,狄一煌遲遲不走,打算在這裏陪着她們。是翠花把他們趕走的。兩人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一霜堂。
狄府。
當狄一煌和小五出現在狄府的院子裏的時候,首先是令他煩擾的那幾房女人小鳥一樣的圍着他叽叽喳喳,他先是讓小五頂住,而後自己找了個理由溜了。直奔着自己的院子而去。
在他繞過小路朝着自己的吟霜園走去的時候。在一個極爲僻靜的小樹林旁邊,狄一煌坐在這裏等小五。這裏極爲偏僻,似是有些冷落。也隻有這種地方,狄一煌才可以清淨一點。
狄一煌像是偷偷的坐在一棵大樹後面的石頭上,他很怕哪個房裏的女人會不露聲色的跟來,或者是在路上堵住他。
“大公子,在淮南的時候,我們不是已經抓住了那個妖女嗎?怎麽又沒有了消息呢?”
“噓!小心隔牆有耳。”這是大公子的聲音,他示意身邊的人小聲點,半響之後才道,“無名道長不是說了嗎,不用我出手的。那個傻瓜帶着她,簡直是自掘墳墓!”
大公子帶有詛咒的,稍許有些惡毒的聲音他聽得清清楚楚。在他的心目中大公子可不是這樣的?
他是那麽的柔弱、那麽的無力。有時候,他的母親對付大公子的時候,他都會護着大公子,今天的狄一輝爲什麽和曾經不一樣了呢?
他蹲在樹後半天不敢吱聲,直到幾個人的腳步聲遠去以後,他才歎息一口,感覺人心隔肚皮,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來這個大公子這麽多年的隐忍,都是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