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半張着嘴巴,尴尬的笑着,半天沒有合上,後來很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道,“公子,如果白姑娘真的是狐仙,你會介意嗎?”
狄一煌笑了,而後毫不猶豫的搖搖頭,道,“白姑娘已經走進了我的内心,即使她是妖怪,我也毫不介意。”說完,他之間也呵呵的笑着,而後躺在柴草上。
小五什麽話語也沒有說,隻是靠在那裏假寐。不知道狄一煌睡着了沒有,不一會兒就傳來了勻速的呼噜聲。小五躺在柴草堆裏使勁地歎息一口。
也許是心裏有事,小五躺在柴草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今天的事情他怎麽也想不明白,即使如此寂靜的夜晚,他也不能進入睡眠。
就在他閉上眼睛打算睡去的時候,他感覺外面似是有白光一閃。小五心中一驚,快速的站了起來,身子一喵,靠近了柴房的門縫,睜大了眼睛朝外面看着。
就見一道白光恍恍惚惚的從堂屋,也就是翁賽玉和白露霜翠花她們睡得那個屋子,飄飄悠悠的蕩了出來,朝着門口的方向,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小五額頭上的汗水都出來了。
他使勁地咽了一口唾沫,而後猛地坐在地上,看着沉沉睡去的狄一煌。在他英俊的臉上似是有些笑容,即使是睡去了,他也從夢中笑出了聲。
小五躺在那裏,大睜着眼睛,他無法解釋剛才的事情,怎麽會從那裏出來一團白色的影子呢?那白色的影子到底是誰?
他不敢想下去了。
他就這樣睜着眼睛胡思亂想,直到天快亮的時候,他才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方才醒來。隻是外面早已經日上三竿了。
當他睜開眼睛,警惕的望着院子裏的時候。
他發現這個雨後甯靜的小院熱鬧了起來,有陽光、有歡聲笑語。
白露霜已經醒來了,看得出身子依然很虛弱。狄一煌正在逗着她開心的笑;公子一臉的明媚,仿佛這山中的陽光全部的聚焦到了他的臉上。
也許昨晚是自己的幻覺,是自己做夢了。此時大家其樂融融的在一起,彼此多麽和諧啊?
翁賽玉一邊弄着孩子,一邊打着哈欠,像是昨夜一夜沒有睡好的樣子。也是,弄這個孩子,想睡好也難,可是,他們昨夜的時候分明沒有聽到孩子的哭聲?
小五快走幾步,走到了翁賽玉的面前,在她的面前蹲下,像是一邊逗着孩子,一邊在閑聊,道,“大嫂,弄孩子挺辛苦吧?是不是昨天晚上一夜沒有睡啊?”
“可不是嗎?一夜總是迷迷糊糊的,怎麽也進入不了深睡的狀态。”翁賽玉說到這裏的時候,再次的打了個呵欠。
小五微微的平靜了一下情緒,道,“大嫂,昨天晚上沒有起來,沒有到院子裏去嗎?”
翁賽玉聽到這裏的時候,猛然間怔住,繼而轉臉看着小五,臉色刷的一下寒了下來,凝視着小五良久,而後小聲地道,“你昨天晚上在院子裏的時候,是不是看到了什麽?”
小五尴尬的牽了一下唇角,而後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容。從翁賽玉剛才的表情中,他已經有了答案了。後面的話語不用再問了。他站了起來,轉過身子朝着廚房走去。
翠花正忙忙碌碌的在廚房裏做飯。小五避開了他們,去給翠花幫忙。
翠花轉身看着他,幾分戲谑的口吻,道,“醒了?我以爲你能睡到晚上呢。”
小五沒有說話,幫着翠花摘着野菜,這是早上的時候,翠花從山中摘回來的。菜葉上還沾着早晨的露珠呢。
小五摘了一會,微微的擡頭,眯着那雙會笑的眼睛看着翠花,開玩笑的語氣,道,“翠花,你昨天晚上睡得很好嗎?”
“當然。”翠花瞪她一眼,而後又搖搖頭,道,“山中的空氣這麽的清新,爲什麽要睡不好呢?”
“白姑娘醒了?”小五又問了一遍,不過這次問話的時候,他一直低着頭摘菜,道,“夜裏醒的嗎?”
“是的。”這次翠花比較正經的回答,而後道,“夜裏白姑娘起了一次,像是很久才回來。”
小五滞了一下,像是很吃驚的樣子,道,“白姑娘出去的時候,你沒有陪着她?你在床上呼呼的睡去了嗎?”
翠花白了她一眼,道,“姐姐常年在山中生活,她不會害怕的。況且我一旦睡覺,即使把我擡走我也不知道。”
小五若有所思的笑笑,再沒有說話。
隻是在翠花手腳利索的做飯的時候,他轉過頭朝着院子裏看了一眼。狄一煌依然在和白姑娘親密的聊着,兩人的眼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别人都不忍心打擾。
小五無奈的歎息一口,暗自道,“看來我才是多餘的,隻要公子開心,昨晚上的事情就當我做了一個夢吧?”
一頓簡單而又可口的飯菜在翠花的巧手的擺弄下,終于好了。
此時端上來熱氣騰騰的湯飯,大家有說有笑的吃的很開心。
狄一煌不停地給白露霜夾菜,白露霜總是把肉放在他的碗中。小五看在心中有些感動,暗自道,“也許白姑娘真的是來報恩的。救狐狸的時候可不是公子一個人啊?我也有份的。難道她沒有給我準備個媳婦?”
想到這裏的時候,他不經意的把目光轉向了翠花。
看着她俊俏的那張小臉,還有聰明伶俐的性格,怎麽看怎麽喜歡。難道她也是妖怪?
這樣想,他的臉上有些許的寒色。
翠花看着他臉上變色,擔憂的語氣,道,“小五,你莫不是受了風寒了?”順便端起他的碗,道,“别受涼了,喝點熱湯吧?”繼而朝着廚房走去。
小五緊緊地跟在後面。
看着她很利索的給他裝滿熱飯。他禁不住彎着腰,探着身子道,“翠花,你不會也是妖怪吧?”
“什麽?”翠花猛地把碗放在一邊的石登子上,繼而一巴掌打了過去,而後有些怒氣的道,“你說誰呢?”
小五捂着自己發燙的臉頰,委屈道,“不是就不是,幹嘛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