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姨驚訝的看着她,而後瞬間從地上站了起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疑惑道,“你回來了?你姐姐去找你了,難道你們沒有碰面嗎?”
翠花使勁地搖搖頭,道,“沒有啊?我走岔路了。難道是姐姐和我錯過了嗎?”
“白姑娘走了有幾天了,當時手上還有傷呢。我要找幾個人跟着她,被她拒絕了。”十三姨有些尴尬的把那些銀兩放在後面對着翠花道。
翠花瞪了她一眼,瞬間的換了一副表情,道,“我剛才都聽到了,這些銀兩是賣了我們得到的吧?你也太狠心了,我姐姐爲你賺了那麽多的銀兩,我們什麽都沒有圖你的,最後的時候你還是把她賣了。”
十三姨的臉上有些驚訝,使勁地擺着手道,“翠花姑娘,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翠花哪裏會聽她說話啊?
她摸了摸自己懷中的野雪蓮還在,想必是姐姐定是朝着南山那個方向去的,這個時候不過剛剛到無名山。她在離開的時候,對着十三姨使勁地唾了一口唾沫,道,“我去找我姐姐去了,你記住,以後就是我姐姐要來,我也不會允許她回來了。爲你賣命的賺錢,最後的結果是你把她賣了。”
“這......”十三姨剛想說什麽。
翠花一溜煙的跑了出去。她在門口雇了一輛馬車,快速的朝着無名山奔去。
車夫在前面駕着車疾速的前行,後面的翠花就坐在車子裏面挑着窗簾仔細的看着四周,她生怕錯過了白露霜。
就在她這樣一直眺望外面的時候,白露霜倒是沒有見到。她聽到了一陣‘踏’‘踏’的馬蹄聲,馬蹄聲有些熟悉。不知道爲什麽,那馬蹄聲踏的她的心慌。她有些緊張不安。
她的心跳的‘咚’‘咚’‘咚’的,似是要跳出胸膛。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對面迎面走來了兩匹馬,一匹是白色的,一匹是黑色的。她認得那匹馬的,一黑一白,這不是狄公子和小五嗎?
她們等了他們這麽多年,說好的半個月呢?怎麽現在才來啊?
若不是當年在南山的半山腰裏等他們,她們說不定也不會這麽的落魄,流離失所。她們當年也許早就搬走了,就是因爲等待他們,才使得今天的她們無家可歸。
想到這裏的時候,翠花就來氣。
正好馬一路跑來,也有些累了。她當面制止了馬夫道,“老伯,你停一下馬車。我下去有點事情。”
遠遠的翠花便從車上下來了,站在路的正中間,就等着兩匹馬靠近她了。
來的這兩個人是誰啊?
正是狄一煌和小五兩人。兩人在南山的半山腰被襲以後,一路的走來,爲了放松,也爲了打破計劃,走走停停、走走停停,現在才來到淮南。
當年在南山的半山腰住的那段日子裏,小五和翠花每天出去散步,而後騎馬遛馬。翠花對他們的馬是了如指掌,即使是很遠的距離也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她一眼便認出了騎馬的是誰。
小五和狄一煌打馬靠前。遠遠的小五便看到了前面的一個人影,禁不住的靠近了狄一煌,道,“公子,你看前面的那個站在路中間的那位姑娘怎麽有些熟悉呢?”
狄一煌對翠花的身影本就不是太熟悉,當然不會這麽遠便看出來。
他也沒有想到這個地方會遇到翠花,便擠兌了一下小五,道,“你是眼睛花了,還是想的入迷啊?怎麽可能在這裏遇熟人呢?”
小白也很不友善的語氣對着公子,道,“公子,你知道什麽啊?前面的就是我們熟悉的人。不信你看。”小五說完便快馬加鞭的沖了上去。當他越往前靠近的時候,心便跳的越厲害,這不就是他一直想見到的姑娘翠花嗎?
“翠花?”還沒有到跟前,他便飛快的下馬,繼而甩了缰繩,快速的沖了過去。
翠花見是小五,想到連日裏受的委屈,又是上山;又是被騙。見到他的那種喜悅差一點就哭出來了。
“你個混蛋!”當他跑到她身邊,一把抱住她的時候。她對着他又捶又打的,半天沒有停止。拳頭雨點一般的落到他的身上,他一句怨言也沒有,隻是緊緊地抱着她,這麽受着。
“說好的十天半月呢?怎麽這麽長時間也不見你們的影子,你們是個騙子,大騙子,大騙子!”翠花就這樣使勁地捶打着小五。
此時的狄一煌快馬趕了過來,當他驚訝的看到翠花的時候,禁不住也從馬上下來,走到她的面前,道,“翠花,你的姐姐呢?”
翠花停止了捶打,繼而轉臉看着狄一煌,臉上依然有着怒氣,道,“你問我?我去問誰啊?”
小五看翠花的情緒依然很重,對他什麽樣無所謂,但是對他的主子這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于是她把雙手放在她的肩上,使勁地搖晃了一下翠花,大聲地道,“翠花!我們家公子每時每刻都在想着你的姐姐,雖然來晚了一點,不僅僅對你們是折磨,對于我們也是折磨啊?”
小五說到這裏的時候,竟然有些哽咽道,“隻說你難受,難道我們就好受嗎?”
“姐姐!姐姐!姐姐!”翠花一直忍住對白露霜的思念,此時再也控制不住了,竟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了。
“你倒是快說啊,白姑娘怎麽樣了?”狄一煌着急的看着她大聲地道,“你快說啊!”
這種脾氣的狄一煌不僅僅是翠花第一次見到,即使是跟在他的身後這麽久的小五也沒有見到過。
翠花有些恐懼,趕緊的道,“失蹤了!我正在找她,可是一路找來,也沒有發現她的影子。”
翠花說到這裏的時候,便蹲在那裏大哭起來。小五隻得貼着她的身子不停地哄着她。
狄一煌的心瞬間的從頭冷到底了。他轉過身子,落淚了。
不好當着兩人的面前哭,他朝着僻靜的地方走了幾步。可是就是在這個時候,他聞到了一股子特殊的香氣,這種香氣如此的熟悉,好像在哪裏聞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