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貴客請亭子坐一會。”她站住,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就是那個請的動作,姿勢卻是特别的舒展、優雅,她的四肢很勻稱,看上去很美。
她臉上的五官精緻,無論是鼻子還是眼睛都給人一種生動傳神的感覺,眼波流轉的時候,竟然有幾分妩媚。
“這種感覺真的好熟悉,可是在哪裏見過呢?”狄一煌一直在腦子裏嘀咕,可是他就是想不起來。
等幾人到了那個茅草亭子的時候,白衣姑娘微微的指了指上面的木桌旁邊的木凳,微笑道,“請坐。”
兩人坐下以後,狄一煌微微的皺着眉頭,他極力的從記憶裏去尋找這個有熟悉感的女子,可是無濟于事。不僅僅是熟悉,他看着她還那麽的親切。
“我叫白玉霜。”等到兩人坐定以後,她拿起旁邊的藥箱便坐在了兩人的對面。而後又指着站在自己身後的翠花道,“這是翠花,我的妹妹。”
狄一煌凝視着白玉霜,又掃了翠花一眼,而後道,“我叫狄一煌,這是我的書童兼保镖小五。”
白玉霜隻是微微的笑着,而後看了看狄一煌的臉色,便給他搭脈,後來又施了一下針。晚上的時候,兩人喝了翠花熬制的中草藥,一覺之後,天已經大亮了,頓覺渾身清爽。
小五看了看這個茅舍,快速的從茅草榻上起來,伸伸懶腰,道,“公子,沒想到白姑娘真是神醫啊?這是稍微的紮針一下,而後又喝了點藥便好了。我們今天就可以趕路了。”
本來狄一煌和他是一樣的感覺,神清氣爽的,可是小五一提起馬上要趕路的時候。狄一煌便又穩穩的躺在了床上,而後道,“本公子感覺頭還是暈暈的,需要再住些時日。”
小五睨着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知道公子的花癡病八成又犯了,于是他大聲地道,“哎呀,白姑娘,公子的頭還有點疼,恐怕今天走不了了。”
翠花正站在院子裏那棵桃花樹下梳頭,小五的這一聲叫喚,她隻是微微的轉頭,而後笑道,“那就請兩位公子多住些時日了,隻是委屈了公子。”
“不委屈,不委屈。”小五趕緊的道,“這個茅草屋子是我長這麽大住的最舒服的房子了。”
翠花隻是有些害羞的轉過了身子,而後小跑着進屋了。
躺在床上的狄一煌看着滿臉羞澀的小五,勾唇,有些戲谑的笑着。早上的時候,兩人在這裏吃了早餐,而後幫着兩位姑娘整理藥草,晚上的時候,幾個人一起談論些詩文。
翠花和小五不是很懂,他們便走到院子裏,沿着這個茅屋散步。留下狄一煌和白玉霜在開心的交流。
就這樣,日子過得很快,兩人在這裏一待就是半月。在這半月裏,兩人的情感已經有了升華。白露霜喜歡狄一煌,狄一煌也喜歡白露霜。隻是還沒有挑明。
在狄一煌離開的時候,親口告訴白露霜,道,“最多十日,我便派人來接你,離開這裏,到我的府上生活。你的一生我負責。”
白露霜隻是甜蜜的笑着,笑的如同山澗的花一樣。之後,兩人打馬離去。
白露霜和翠花都依依不舍。四個人在這裏已經習慣了,此時離開,還真是有些舍不得。想到幾天之後便可以再見面了,便沒有過多悲傷。
當狄一煌和小五一步三回頭的下山以後。
狄一煌歎口氣道,“若不是還得去淮南辦事,若不是還得和博叔會面。無論如何,我都得把她帶走。”
小五趕緊的道,“公子,不是幾天之後又可以見面了嗎?辦完事再過來帶走她們呗?”
狄一煌點點頭,兩人策馬離去。
南山,半山腰。
自狄一煌和小五走了以後,白露霜倒是沒有表現出什麽,隻是翠花每天數着手指頭,道,“姐姐,今天是第九天了。明天就是第十天了,第十天的時候他們會不會來接我們啊?”
“你那麽想離開這裏啊?”白露霜雖然是這樣說話,但是也是有些害羞的。其實她也渴望離開這裏。
“不是不喜歡這裏啊,總是感覺......總是感覺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很多的心裏話都說不完,隻是喜歡找個說話的人......”翠花說完這句話以後,由于嬌羞,拎着籃子就朝着屋子跑去了。
白露霜轉臉看着翠花的身影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她的臉也火辣辣的燙,她也是這樣想的。
又過了幾天,翠花依然在白露霜幹活的時候,在一邊數着手指頭道,“姐姐,明天就是他們離開的第十五天了。你說他們會不會來接我們啊?我猜明天他們應該會來了。若是來了,我一定要罵他們一頓,誰讓他們說話不算數,讓我們等了那麽久呢?”
白露霜隻是笑笑,沒有說話,她的心中也很期待。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幾天。這次是翠花直起了身子,長長地歎氣一口,道,“姐姐,明天是他們離開的一個月了。怎麽還不來啊?”
此時的白露霜臉上沒有了喜色,但是依然平靜的道,“興許是他們有事情耽誤了呢?不要亂想了。”
再後來,三個月以後。
兩人幹活累了的時候,翠花會直起身子,歎息一口氣,罵道,“騙子!”而後又去幹活了。白露霜隻是稍微的停一下手中的活,沉思一下,但是不再說什麽,也不再安慰。
不過,隻要聽到外面的腳步聲的時候,翠花就會快速的跑出去開門。當看到是山裏的鄰居的時候,雖然有些小小的失望,但是依然熱情的招待。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一段時間。
此時的翠花都好久不提小五和狄一煌他們了,不知道她的心裏想不想,白露霜可是從來沒有忘記過。
這日,門外傳來了急速的腳步聲,像是很着急的樣子。
翠花和白露霜正在後門的小院子裏種着草藥,就聽到一位山婦大聲地道,“白姑娘,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