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這樣呢......”他驚訝道。
鬼大山轉頭看着他，沉默了半響，沒有說一句話。
姜一儒回去以後，隻要一想起這件事情，依然心有餘悸。他實在不知道這個黑色衣衫的婦女是誰？爲什麽會對向他？不過這個問題始終沒有答案，隻是随着時間的流逝，這個問題在他的腦海裏逐漸的模糊了而已。
就這樣，鬼大山白天在廟宇裏上班，晚上的時候就回到北京城，回到鬧市中去。因爲他還沒有完全的放棄，他還在尋找他的愛情，尋找歡歡。
有時候沒有事情的時候，姜一儒會叫着鬼大山一起吃飯喝酒。
雖然鬼大山不喝，但是姜一儒也會給他點一些尚好的茶水。
這日，鬼大山沒有去靈山。兩人便約在一起吃飯。鬼大山雖然是廟宇的主持，但是他沒用實習便直接的被淨心法師定位了，直接的成爲法師，法号塵緣法師。随時可以離開廟宇。因爲他的級别很高，不需要每天都待在這裏，一周七天的時間，隻要兩天的時間在這個廟宇裏可以見到主持就好。
就這樣，鬼大山有大把大把的時間留在城中。
姜一儒喜歡和鬼大山聊天，隻是他從來不知道鬼大山的來曆，鬼大山不說，他也不問。就這樣，兩人交往了很久。這次吃飯，依然是友好的邀請，依然沒有其他意思。
等到兩人在一個雅緻的單間裏坐定了以後。
姜一儒點了幾樣鬼大山愛吃的飯菜，酒飽飯足之後，鬼大山雖然沒有喝酒，依然有些飄飄然了。因爲他似是在姜一儒的這裏得到了釋然，他說什麽，姜一儒都能明白。
而且姜一儒對他極爲的尊敬。
這樣的話，他一直以來緊緊保護自己的那道鐵皮一樣的閘門緩緩地就打開了，對着姜一儒。他渴望和他成爲好朋友。今生唯一的摯交。于是很多的話語他渴望吐給他聽。
“咱倆誰大呢？”姜一儒不知道今天是喝足了酒還是别的，竟然問起了鬼大山的年紀。
鬼大山微微的怔了一下，而後笑道，“當然是我大了。雖然看起來你比我老得多。”
姜一儒笑了，使勁地朝前探了探身子，似是極爲恭敬好奇的道，“不知道您别我大多少啊？”
鬼大山淡淡的一個勾唇，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神秘的道，“你知道嗎？你的秋水大師500年前和我是故交。你猜猜我多大了。”
姜一儒聽到這裏的時候，臉上有些微微的變異，但是沒有表現出什麽，隻是挺直了身子坐在了椅子上。極爲平淡的語氣，道，“我就知道你的來曆定是不平凡的。”
鬼大山再次的勾唇，道，“我是一隻千年的鬼，很厲害的。你害怕嗎？”
姜一儒依然是停頓了一下，似是在思考什麽，但是臉色依然平靜，道，“我看你一直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的在世間生活啊？”
鬼大山點點頭，道，“是的，因爲我在找人。”
“找人？”姜一儒似是不解地道，“你找誰？”
“離現在大約有五百年了，我的心愛的女人投胎轉世爲人，我一直在世間尋找她，尋找了400多年了。即将500年。”
“找到了嗎？”姜一儒疑惑的問着，似是很感興趣。
鬼大山無奈的搖搖頭，歎息一口氣，道，“若是找到了，我就不在這裏待着了。眼看我還有幾年就離開了。若是找到，也不會有多少在一起的時間了。”
“很遺憾啊。”姜一儒說到這裏的時候，依然不解地道，“經曆了五百年了，說不定已經經曆了幾次投胎轉世了。你以爲還是你認識的那個心愛的女人嗎？也可能轉世成一隻小狗小貓之類的，你怎麽去尋找啊？”
鬼大山聽到這裏的時候，微微的停頓了一次，像是在思考什麽，半響之後才道，“不會的，若是投胎成其他的生物，應該是前幾個輪回裏，這個輪回裏一定是人的，不然淨空法師也不會讓我經曆五百年......”
“淨空法師是誰？”姜一儒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繼續道，“就算那個法師說的很準，你的心愛的女人這一世可以投胎轉世成人，可是她還會是原來的模樣嗎？即使是你見到了你還會認出她來嗎？”
鬼大山聽到這裏的時候猛然間怔了一下，繼而是歎口氣，而後又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其實我的心裏是沒有底的。”
姜一儒沉默了一下，低着頭，半天沒說話，隻是旋轉着手中的陶瓷杯，看着上面的精緻的山水花紋。
鬼大山忽而冒出了一句，道，“姜先生的這個問題我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隻要有一絲的希望我也要等下去。不等到最後一刻，我是絕對不會失去希望的。”他說到這裏的時候都有些有氣無力了，大概是連他自己都沒有底氣了。
姜一儒隻是擡頭看着他道，“還有幾年？”
“大概十年......”鬼大山說到這裏的時候，微微的低下了頭，後面的話語依然是極小的聲音道，“還有十年我就要離開了。”
“也許會找到的。”姜一儒再次的安慰了他一句。
鬼大山極爲苦澀的一個笑容，連他自己都知道，以前的四百年間都沒有找到她。隻憑着短暫的十年想見到歡歡，簡直是大海撈針。
姜一儒喝了一口杯子裏的水，繼續道，“若是不失去希望，就要多接觸人，尤其是女孩子，總感覺若是她出現，必然還是以曾經的年齡段出現。而且當時她有什麽特征，以後你就應該注意這些相同特征的人了。”
鬼大山頓時驚訝，一直以來他隻是注重相貌去了，如果相貌要是變了呢？
還沒有想到歡歡的什麽特征可以帶到這個世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