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大山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小黑端着一個盤子朝着姜一儒去了，小白自是端着盤子走到了鬼大山的身邊。鬼大山看着那些誘人的果子，竟然毫無抵抗力，他走了很久的路，再加上早晨的時候也沒有吃飯，真的是餓了。
他拿起盤子裏的果子‘咯吱’‘咯吱’的就吃了。那個果子有一種香甜的味道，但是和平日裏吃的其他的水果都不同，說不出有一股子什麽特殊的味道。反正是鬼大山感覺自己是上瘾的，他吃了一口之後，竟然是狼吞虎咽的吞到肚子裏去了。
等他吃完盤子裏的兩個果子，轉臉看着姜一儒的時候。
隻見姜一儒正對着小黑端着的盤子嘔吐。
他頓覺驚訝，這麽好吃的果子爲什麽姜一儒不吃呢？
等他吃完了果子，他感覺渾身輕松，說不出的一種神秘感覺。此時，張媽什麽話語也沒有再說，而是轉過身子，低着頭離開了。小黑小白也沒有說什麽，端着盤子也離開了。
隻是片刻的時間，整個院子裏便隻剩下鬼大山和姜一儒了。
這些人來的無聲，去的也無絲毫的痕迹，仿佛就沒有出現在這個院子裏過。
鬼大山隻是回味着自己嘴裏那些清甜的味道，環視着寂靜的院子。
看着鬼大山疑惑，姜一儒上前一步，道，“小夥子，要不你陪着我去轉轉吧？”
是啊，這裏不是久留之地，又不是喝茶聊天的地方，主人都已經不在家了，他還留在這裏做什麽呢？既然此時的姜一儒叫他，他順便借着這個理由随着姜一儒走出了這個菩提苑。
隻是在走出這個院子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渾身輕松，像是自己身上的什麽東西被洗去了一樣，“難道是？”他有些驚訝的嗅着自己的身子，好像什麽味道也沒有了。
于是他有些興奮的轉過了腦袋，對着姜一儒道，“姜先生，你聞着我身上有什麽氣息嗎？”
姜一儒聽到這裏的時候，微微的怔了一下，而後靠前一步在鬼大山的上身嗅了幾下，繼而搖搖頭，道，“渾身有一種清香的味道，像是那種很自然的香水的氣息。”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又微微的轉頭，道，“奇怪，怎麽和這個院子裏的菩提樹的香味很像呢？”
鬼大山驚訝道，“姜先生，真的沒有聞到什麽氣息嗎？”
姜一儒再次的搖搖頭，眨巴了幾下眼睛，似是在思考什麽，半響之後才似是疑惑的道，“小夥子，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啊？”
鬼大山聽到這裏的時候，有所疑惑，他不知道此時的姜一儒要給他說什麽。肯定是他忌諱的東西，既然有個人願意這樣的和他說實話，他便點點頭，道，“姜先生，請講吧。”
“剛才坐在我的車子的時候，我倒是聞到了你身上有股子腐爛的發黴的肉的氣息，隻是此時不但沒有了，反而有一股子的清香的氣息呢？”
鬼大山聽到這裏的時候，雙眼中幾乎都是漣漪的光彩，他把雙手放在姜一儒的肩膀上，使勁地搖晃着他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姜一儒使勁地點點頭，道，“真的！難道你自己聞不到嗎？”
鬼大山沒有回答他的話語，隻是開心的笑着，繼而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息。轉臉便朝着菩提苑的方向跪了下去，興奮的道，“謝謝秋水大師了。即使不在家，依然知道我的難言之隐是什麽。”
姜一儒趕緊的上前一步把鬼大山拉了起來，道，“走吧，秋水大師都不在呢。”
鬼大山站起來的時候，依然對着那個方向叩了一個頭。
直到兩人在這條小路上消失了，鬼大山才轉臉看着姜一儒道，“姜先生，我們現在不回去嗎？要去哪裏啊？”
姜一儒微微的指着殿宇林立之處，微笑道，“我退休後無事可做，便捐出了自己所有的積蓄在這裏設了一個廟宇。這裏的法師讓我選一個廟宇的主持。我正在發愁呢，報名的人就很多，今天就是爲這件事情來的。我本是要讓淨心法師自己做主這件事情，可是這個法師是非讓我來選不可，我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完，他呵呵地笑着，看着鬼大山。
兩人此時正拐向一條山路，山路兩邊都是一些林林總總的鋪子，多數都是賣的香和飾品以及方便遊客之類的物品。
鬼大山眼睛一亮，轉身看着姜一儒，道，“姜先生，我這段時間在這裏正閑着無事，來這裏一是來找秋水大師叙叙舊；二就是希望在這裏找一份差事。”他說到這裏的時候依然笑着。
姜一儒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溫和的聲音笑道，“這個主持你是最佳人選了。我也不用去選了，我帶你去看看殿宇，認識一下幾個法師，到時候你自己過來就可以了。”
鬼大山點點頭，感激的目光看着姜一儒。
兩人繼續前走，一段距離以後。姜一儒忽而轉頭看着鬼大山道，“其實這件事情你也應該感謝秋水大師的？”
鬼大山轉頭，疑惑，道，“怎麽講？”
姜一儒呵呵的笑着，道，“我本來是不想今天過來的。其實是菩提苑傳給我消息，說是今天讓我帶點東西過來。就這樣，我來了，陰差陽錯的碰到了你，若是不碰到你，這個主持的差事說不定就是别人了。”
鬼大山聽到這裏，瞬間抓過頭，看着秋水的菩提苑感激的目光，繼而勾唇一笑。
就這樣，鬼大山成了靈山一個廟宇的主持，這是他完全可以勝任的，也是他喜歡的事情，最主要的是不遠處就有一個神仙般的院子。那裏有他的故人。
隻是兩人在回去的時候，在進入北京城，在一個公路的十字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姜一儒似是不經意間的道，“早上我買那件黑色衣服的時候，就在這個路口，可惜又被那個婦女撿起來穿了......真有些擔心。”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以後。
鬼大山忽而指着不遠處很多人聚集，有一輛車停住的地方，道，“你看那裏，好像那輛車子撞倒了一個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