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大牢?關大牢有什麽好的?你又不是秋長風,秋長風在大牢裏不用受刑領罪,可如果換做了你啊,隻怕方大人早讓人把你骨頭打斷了!”衙役小二冷笑道。
這話也不假,以前不就有個衙役犯了錯,然後死不承認,最後還不是被關了大牢打斷了腿?
這大刑之下出證詞,自古以來哪個衙門沒嚴刑逼供過的?
衙役小一頓時低下了頭,如同戰敗公雞,是啊,他不是秋長風,若是他進了大牢,那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衙役小二見他不說話了,笑了笑,安慰道,“雖然我們大半夜的街上巡邏,可至少是安全的,這隻要再挺兩個時辰,等天一亮,那我們就能回家睡覺了,你想想,家裏熱熱的稀飯暖暖的被窩,哎呀,我這是想想就喜歡啊!”
熱熱的稀飯暖暖的被窩,誰不喜歡?衙役小二這話音一落,頓時引來一群衙役數落他,“你這小二,這冷夜本來就難熬,你還在這裏說這些,這不是讓咱們兄弟更忍受不住了嗎?”
衙役小二呵呵呵傻笑兩聲躲開了,“我哪裏是……”
才剛開口,就聽一陣凄厲叫聲傳來,“啊!救命啊!救命啊!别殺我!我求你了,别殺我!”
這喊聲中夾雜着哭聲,滿滿的驚恐,滿滿的歇斯底裏。
“有情況!你們聽!”衙役小二道。
“那邊!”衙役小四說着,同時心裏敲起了鼓,難道今天是要遇上大案子了嗎?
“别發愣了,快去!再磨叽就什麽也抓不到了!”衙役小一喊道。
頓時,一隊人馬紛紛向聲音的來源處奔去,他們心裏都明白,去,可能會有危險,但也可能會遇到個大案子,然後抓到了兇手,那樣一定會得到很多的獎賞的!
而,不去,一旦等案子發生了,兇手跑了,那衙門可就要更忙了。
這前前後後那麽一想,頓時一個跑的比一個快了,都想趕在最前去拿個首功。
小一先跑到萬家門前,喊聲更大更凄厲了,這一聽就是萬家出事了啊!
“就是這家!”衆人道,然後開始敲門,可這門敲跟不敲沒什麽兩樣的。
兇手聽到敲門還能親自來給他們開門嗎?那定然是有多遠跑多遠啊!
于是衙役小二說了一句,“都讓開!”
然後後退兩步,猛然前沖,一個飛腿便将門給踹開了。
院子裏頓時亮了起來,衙役手舉火把站了一院子,這時小一又道,“搜!”
嘩啦一下,比鳥獸散都要快的,衙役三三兩兩一隊的将萬家每個房間都搜了一遍。
而此刻,李秀還正舉刀要刺殺胡心藍,今天李秀的目的就是殺了陸梅,若是不能得逞,那明天定然會是自己的落難日!
然而這刀子就是刺不下去,李秀聽着外面的響聲,心道糟了,這時想逃,可又覺得不能殺了黎明太可惜,想要殺了陸梅,刀子卻又刺不下去,如此一瞬間的猶豫,門哐當一聲已經被衙役給踹開了。
“住手!”衙役小四喊道。
李秀頓了一下,回頭冷冷看了一眼,“不想死就滾出去,隻當今晚你什麽都沒看到,否則定叫你活不到明天!”
呀哈!這兇徒還真是厲害啊!而且還是個女人!衙役小四鄙視的冷哼一聲,轉頭對另幾個衙役說道,“兄弟們,這可能就是失蹤案、腐屍案的兇手了!抓了她我們好回去領賞啊!”
領賞的事誰不喜歡?這好事就在眼前了,衙役們怎麽可能放棄?于是嘩啦一聲上去就将李秀給制服了。
李秀雖然有功夫,但擱不住衙役人多,而且還有小翠暗中搗亂,這掙紮了沒幾下也就被抓住了。
小翠終于舒出一口氣來,同時松開了抓着李秀的那隻手,然後奔到了陸梅身旁。
胡心藍還在驚恐的喊叫中,小翠連忙抱着她輕聲哄道,“好了好了,陸梅别怕了,李秀已經被抓住了!”
其實就在李秀出現的那一刻,小翠便已經開始後悔了,她不該答應讓胡心藍來冒險當誘餌,看着胡心藍那驚恐的樣子,小翠心裏更是難過。
隻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自然不能喊停了。
陸梅哭的稀裏嘩啦的,衙役控制住了李秀後,便去安慰胡心藍,胡心藍稍稍平靜,衙役還以爲是自己功勞呢,其實這都是隐身了的小翠勸解後的結果。
“姑娘,你也别哭了,這好歹是撿了一條命回來啊!”衙役小一道。
“是啊,姑娘,你也一定知道,這城裏失蹤的姑娘多了,都你這麽年輕漂亮的,今天要不是我們兄弟來的及時,隻怕你就要跟那些失蹤了的或者腐爛的一樣了。”衙役小二道。
“得了,你别吓唬她了,姑娘,你别聽他胡說,今天你能活下來就是命大,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以後姑娘一定是個有福氣的。”衙役小一道。
這衙役倒是會說話,小翠看着衙役小一舔了舔嘴巴,好久沒吃肉了。
李秀還在掙紮,隻是手腳都已經被衙役們給困住了,這掙紮也是逃脫不得了。
看着那捆着李秀手腳的繩子,衙役們突然覺得,上面的交代真是對的,就說嘛,好端端的爲什麽讓他們帶着繩子巡邏,原來用處是在這裏啊!
衙役抓到了李秀萬分高興,而且還是在她正做案時,如此可就是闆釘上釘,一準的事了。
李秀一準是兇手,這事一旦定了案,那這些個衙役就是大功臣了,賞賜還能少的了嗎?
何況李秀的案子可是個大案子啊!方老爺着急結案都着急的上火了,加上秋長風也還在大牢等着結案呢,這人要是往上一交,那秋長風就能無罪釋放了。
衙役們是越想越興奮,這次可真是碰到大魚了!
沒人去想,李秀作案那麽多起,功夫那也是了得的,怎麽此刻就跟軟了手腳一般的被抓住了?
小翠在暗處安慰着胡心藍,如果不是怕壞了計劃,她定然是要将那李秀碎屍萬段的!太可惡了,竟然将胡心藍吓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