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晶将李秀是如何行兇的事講了,又講了自己是如何複生的,當然,那些内容都跟之前講過的是一樣的。
而後又講了昨天夜裏的事,李秀是當場被抓的,晶晶說了一切可能成爲證據的細節,之後便等着方老爺做判決了。
此時,民衆偏向于晶晶的就比較多了,大家紛紛嚷嚷着要将那李秀就地正法了,比較城中的案子那麽多,陸梅的案子後,大家心底都懷疑,那些案子是李秀一手所爲。
方老爺一拍驚堂木,跟着就讓人将李秀帶上了大堂。
此刻,堂上最揪心的是小公子,眼看着李秀要不保,他隻希望李秀能一人承擔,而不要在連累他人。
這複雜心情被花思雨看了出來,原本花思雨也就清楚那些内幕,于是暗暗跟晶晶通氣,讓她想辦法将小公子也拉下水來。
“李秀!堂下之人你可認得?”方老爺問。
其實方老爺早就猜到了些什麽,且小公子人也在堂上,因而方老爺審問李秀時,那語氣不自覺的就放柔和了一些。
李秀有些疲憊,被關大牢是此生第一次,以前有小公子罩着,她總覺得大牢是離她最遙遠的地方,而如今困在牢中才感受到,那滋味不好受。
堂上,衙役站了兩旁,手裏殺威棒敲的地面砰砰響,口中的威武也喊的威嚴無比,李秀跪在地上,心裏無來由的就多了一份怯意,她擡眸看堂上的小公子,然後者卻是刻意将目光避開了。
這是何意?出事了,難道他要推開自己?
“大人冤枉啊!民女沒有殺人!”李秀是看到堂上小公子避開的目光,心一慌求饒的話脫口而出。
李秀作案無數,就是仗着小公子這個靠山才肆無忌憚,然而現在小公子那避開的目光傷了她,她的心開始在滴血了。
那是一種即将被棄的感覺,是一種沒有利用價值就必須要被抛棄的感覺。
花思雨微微挑眉,方老爺還未審,李秀就先喊冤枉,這不是心裏有鬼是什麽?哼,這一句無疑是弄巧成拙了。
方老爺也是一怔,顯然這回答沒在路子上,于是又指着晶晶問了一句:“本官是問你認不認得她!”
李秀看了一眼,先是搖了搖頭,接着又點了點頭,回道:“認得,但是不熟悉,隻知道她叫陸梅,前幾天街上遇到的,她跟我打聽一個叫何沐的人,我說我不認識何沐,但她卻一直纏着我,還告訴了我她的住處,讓我子時去尋她,說是有事要跟我講。”
“哦?你是說你們之前不認識?那你是不承認三月前曾對她謀害過了?”方老爺問。
“回大人,三月前我不曾見過她。”李秀一推二五不認賬,心道,反正沒人看到她動手殺人,昨天晚上也隻是看到她舉了個刀子,但是舉刀子也可以說是防衛。
小翠一聽就罵了起來,“不要臉的,明明就是她殺的人,不光是小梅,城中這幾月來的失蹤案和腐屍案不都是她所爲?怎麽能這麽大言不慚的說跟自己沒關系呢?”
也幸虧是隐身的,旁人看不到聽不到,否則小翠這發飙的樣子還不吓死堂上所有人啊?
“好了,你也不要着急了,李秀是在劫難逃了,我們看着就好了,其實她不認賬也是正常,你我也是喝人血**氣活命的人,害人也無數,若是有朝一日被抓了,自然也是要反抗一陣子的,這不過是臨死喘息罷了,真正可怕的,是拼死一搏,我隻怕她會再耍什麽花招。”
花思雨道,說完這話,心裏不知怎麽就低落起來,此刻她在談論着李秀的事,怨恨李秀殺人無數,是殺人狂魔,是連累陸梅的兇手,可是返回來想想,自己算什麽?
自己和李秀有多大的差别了嗎?
“思雨,你别難過,你和她不一樣……”小翠看出了花思雨表情變化,因而勸了一句,隻是這勸解的話到嘴邊卻是不知該怎麽說了,你和她不一樣,不過是人與鬼的區别。
這也是當鬼的悲哀,且說鬼殺人就沒有内疚感嗎?爲了生存,她們不得已要去殺人喝血,可是誰又知道,鬼并不想如此的!
兩人情緒都有些低落了,雙雙回頭繼續看方老爺審案子,此時方老爺正問道李秀:“昨晚那麽多人親眼看到你殺人,還有陸梅親口證詞,難道你還想狡辯不成?”
李秀大呼冤枉:“大人冤枉啊,我真的沒有殺人,昨天是她約我過去的,是她先對我動手的,我隻是在反抗,我并沒有要殺她啊!”
“你才胡說,三月前你殺了我,三月後你又來殺我,你是怕我将你的事告發了,因而才想殺我滅口不是嗎?”晶晶也說道。
兩人一來一往的就這麽争執了起來,都說自己有證據,都是自己說的是對的,吵吵的堂上一片亂糟糟。
方老爺啪的一聲又拍了驚堂木,“肅靜!陸梅你說,你可有證據證明三月前就是她殺你?”
晶晶一怔,這……她還真是沒有證據的,“回大人,民女……民女沒有……”
唉!
不少人一陣歎息,沒有證據,這不是白說了嗎?
花思雨也一陣歎息,這是要白忙一場了嗎?沒有證據證明李秀是殺人狂,但平昨天晚上殺人未遂的罪,是懲罰不到李秀的!
李秀冷哼了一聲,心道,就算她沒有小公子這個靠山了,但她也不是誰想絆倒就能絆倒的!
李秀正暗暗得意,哪知下一秒她就吓癱了。
就聽晶晶道:“但是大人,民女有另一個證據能證明她就是殺人狂!”
“什麽證據?”方老爺緊張的問,突然有種感覺,這證據是很重要的證據,是能讓他破一起大案子的證據。
晶晶也來了精神,神秘道:“大人,城中數月來失蹤的,殺人制作腐屍的案子,都是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