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來到此處時,看着這三個墳墓便覺更加詭異。
“這三個墳墓看着是新埋不久的,中間這個還曾被人挖開又重新埋葬過,看這土質,應該就是昨晚了,可是在下不明白的是,這後山向來是荒山,孤墳比較多,若是盜墓,何人會來這裏盜墓?這是在下好奇之一。”
秋長風說完,立即得到了衆人的複合,也是,若是盜墓,定然是找富貴人家的墓啊,爲何要來這後山盜墓?這城中人誰不知道後山大多都孤墳?
“既然說這是問題一,那可還有問題二?”方老爺問。
秋長風點頭,又恭敬回道:“自然,不管是不是盜墓賊,其然也并非那麽重要,這問題二便是,咱們衙門的人馬幾乎是傾巢出動了,白天黑夜均有人巡視,就連這後山幾個入口也都有人巡視,卻爲何能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此埋下三座墳?”
這話一出,方老爺臉色頓時變了。
這些時間,衙門有小公子在,衙門的人也不敢偷奸耍滑的,執勤時那都是比往常精神了好多倍的,生怕一時不注意被小公子看到了什麽,而後丢了飯碗。
因而有人上山埋了三個屍體,還神不知鬼不覺的,這怎麽可能?
若是說墳墓舊一些也罷了,可這三個墳分明時間不久。
方老爺不再開口,卻是用着詢問的眼神看向秋長風,秋長風知道方老爺在等他的下文,于是又道:“其實是不是盜墓賊與爲何這裏多了三個墳墓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人可否聞到了腐爛味道?”
方老爺點頭,衆人也都跟着點頭,這味道那麽大,誰能聞不到啊?要不是這案子棘手,誰沒事會站在這滿是腐臭味的地方?
“這三座墳下葬的時間應該都不出一月,可如何會有如此大的腐臭味?這腐臭味應是這墳裏穿出來的無疑,可能是昨晚這墳被人挖了,因而留下了味道。”
這個問題很關鍵!
不出一月的墳屍體尚未能腐爛成如此惡臭之狀,而且都已經腐爛了,爲何還有人來挖墳?又爲何獨獨挖了這一座?
墳中的人會是何身份?挖墳的人又會是何身份?墳中的人因何而亡,挖墳的人又是爲何?是爲錢财?還是别的什麽?
很多疑問在秋長風腦中連成了一條線,一個不解,下一個便也無解。
“大人,隻等您下令了。”秋長風道,說了這半天,要開人家墳,他自然是要先請示方老爺的。
挖人家墳的确是件不道德的事,但這墳無主,又不知其家人,便無法做到通告,但如今案子到了今天這一地步,方老爺也不像錯過任何疑點。
雖說這三個墳墓跟失蹤案子看似沒什麽關系,但墳墓的出現本就疑點重重。
“挖開!”方老爺重要下令了。
“是!”立即有衙役找來鐵鍬挖墳。
不多時,衙役強忍着惡臭終于将那墳墓挖開了。
“大人!你看!”衙役驚呼。
方老爺上前去看,頓時被墳中景象吓的後退出幾步來,“這,這,仵作,這爲何會是如此?”
空氣中惡臭已經濃郁到能将人臭暈的地步,而墳墓中,那屍體早已腐爛如泥,那面目自然也不可分辨了。
仵作看了,回道:“回大人,這裏是加了王水的,因而看着是新墳,内裏卻腐爛無比了。”
“王水?”方老爺蹙眉,這是新墳無錯了,隻是加了王水,因而屍體加速了腐爛,這兇手真是兇殘!
“可否能辨認出長相?”方老爺又問道。
仵作不好回答,卻又不能不回道,于是皺着眉頭跳進了墳墓中,并說道:“大人先勿要着急,待我先檢驗一番。”
這仵作,真是值得人敬佩啊!竟然連口罩都不戴的,跳進墳裏也就算了,還邊檢驗着一堆腐肉邊講解着……
“記錄,此屍體爲女子,年紀在十六至十八歲,由于腐爛較爲嚴重,長相已經不能分辨……此女子左手骨微擴,應在生前受過傷……”
一個類似于師爺的人站在一旁記錄着,邊記錄邊強忍着嘔吐,在仵作翻動那對腐肉時,突然銀光一閃,師爺詫異出聲:“咦,那個是什麽?”
仵作也是看到了的,再次翻動那堆腐肉,将那閃了一下的東西取了出來,卻道是一個銀質的小牌子,就是類似于長生牌之類的。
上面似乎還刻着什麽,不過這個跟仵作關系不大,仵作隻負責檢驗屍體,于是便将小牌子交給了一旁的衙役,又由衙役将牌子交給了方老爺。
方老爺其實是不想接那東西的,看着惡心聞着惡心,簡直是惡心的媽媽抱着惡心哭,惡心死了!
方老爺皺着眉,示意秋長風和林平看,兩人不可違逆,便齊齊将小牌子接下,待牌子上的腐肉搽幹淨,上面一個名字赫然顯現:冉冉。
趙冉冉?難道這個屍體是趙冉冉?
“大人,上面刻着一個名字,是冉冉兩字。”林平道,“大人,可否要派人去趙家?”
方老爺沉思了,冉冉,是巧合還是必然?若這個是趙冉冉,那另兩個墳墓裏又會是誰?
命令下來了,有人拿着牌子去趙家證實了,有人繼續挖墳,不出多時,另兩座墳也被挖開了,空氣裏的味道是讓人作嘔的,墳墓裏的慘狀是讓人無法入眼的,也就隻有那仵作,三個墳墓都跳了一個遍。
“大人,這兩個屍體也被泡了王水,屍體跟第一個一樣,腐爛的無法辨認面容了,這個還稍微好一些,大人快看,這個是似乎是之前那韓家失蹤了的姑娘韓小雅!”之前韓家人尋韓小雅事曾在街上貼過畫像,因而仵作便記得了韓小雅的樣貌。
方老爺上前看了一眼,果然是韓小雅,如今一個身份确定了,那另兩個隻怕也跑不了了。唉,之前便推斷過這不是簡單的失蹤案,卻沒想到屍體找到卻是如此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