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思雨點頭,是,她早該猜到的!
“那你這什麽表情?很不可思議嗎?其實你應該能猜到的,你說,這城中哪個女人能扛着另一個女人翻牆跳院子的?其實也别說翻牆了,就單說挖坑,一般女子就做不來,若是再加上殺人,即便有女子因嫉生恨要殺人,可殺人後吓也吓腿軟了,又怎麽還能扛着屍體去埋屍?”
小翠說的很對,其實花思雨此刻也都想到了。
“小翠,既然他是男的,那爲何你?”爲何你沒現身去拿下他呢?
小翠明白花思雨話中意思,巧然一笑,低語:“你真當什麽人的精氣都是好的?這人是男人沒錯,可他長期男扮女裝,骨子裏早沒了男子氣魄。”
“那也未必吧?”花思雨打岔道,“你不試試怎麽知道?”
這還用試?小翠鄙夷了一眼,一邊往前面飄着,一邊說了一句:“我膈應他的女裝!走了,這一路奔波的,我要去後山看看那傻小子是不是還在那裏等着我。”
“哎……”
花思雨想告訴她,林平這幾天都在衙門的,但她還沒來得急說,小翠便已經飄遠,她無奈的搖了搖頭。
回頭看,李秀正拎起裙角一步三搖的出了密室,花思雨鄙夷的咦了一聲,這知道李秀是男人後,那走路,說話,甚至的笑的樣子,真是怎麽看怎麽惡心。
花思雨回到方府時,正見陸梅低頭垂淚,見到她,一下子就撲了過去,然後嗚咽道:“姐姐,你可回來了,嗚嗚嗚……”
“怎麽了怎麽了?這是怎能了?”花思雨吓了一跳,看陸梅臉色難看至極,蒼白,而且抱着她的一條手臂是下垂的,絲毫沒有力氣般。
陸梅抱着花思雨哭的凄慘,原本蒼白的臉更是有些吓人,她抽噎的說不出話來,花思雨急的直想跳腳。
花思雨知道,陸梅這幾天每天都會去王家,每次回來也都會高興的跟她講,她今天是怎麽怎麽的吓唬王钰了,然後王钰是什麽什麽表情,怎麽怎麽有趣,今天卻是哭着回來的?
之前的幾天,花思雨知道陸梅要吓唬王钰的原因,而後幾天,也聽人說王家少爺中邪的事,而後就沒什麽傳聞了,花思雨當時的心思都在秋長風和李秀身上,因而也就沒去管陸梅。
再說,陸梅的墳地是養屍地,雖然隻隔了幾天,但她如今也是小有長進的。
要說起那養屍地來,其實那地方還不算很好,但久而久之日積月累的,陸梅将來也不會太弱。
“姐姐,你看……”陸梅挽起袖子給花思雨看。
花思雨正納悶,低頭一看,正見陸梅白細的手臂上多出一條疤痕來,她一驚,問道:“你今天遇到誰了?”
那條疤痕很長,從手腕處一直延伸到了肩膀處,這麽長的一條疤痕,陸梅那是要多痛苦啊!
鬼不同于人,被打傷後沒有血淋淋,但是會形成一塊傷疤,如被燙傷,如同潰爛,而且傷口極難養好。
正如陸梅此刻,這手臂若是不及時處理,隻怕整條胳膊都要廢了的。
“早知道王家會請道士來,卻沒想到那道士那麽厲害。”陸梅哭訴。
花思雨心裏咯噔一下,王家不會是請了淨空法師吧?
但看那傷口又不像,若是遇到淨空法師,隻怕她現在根本就見不到陸梅了。
淨空法師向來低調,她常常一身破舊衣衫,卻無人知道她道法高深。
“那道士是男是女?樣貌如何?可是一身破舊衣衫的老婦人?”花思雨問道。
陸梅搖頭,回道:“不是,是一年輕男子,樣貌還挺俊俏,就是體型魁梧了些,讓人感覺很是可怕。”
魁梧些就是可怕了嗎?這是要多魁梧才能把陸梅吓成這樣啊?
這魁梧的程度花思雨不能想象。
根據陸梅的描訴,花思雨估摸着,這道士大概是剛從外面來的,因爲她在這城中那麽久了,還真是沒遇到過陸梅形容的那道士。
而且,花思雨大緻能斷定這道士的道行并不深,看陸梅的傷口,那顯然是極其惡毒但又很垃圾的靈符所傷。
若是行家,一般不會用那樣的符咒,因爲隻能傷鬼,卻不能抓住鬼,這也是陸梅能逃回來的原因。
道士,當然是以抓鬼爲己任,若是不能抓住,隻是傷了又何用?而且道士也怕鬼會翻過來報複他,因而抓了鬼通常都是送氣投生或者滅其神形的。
也慶幸,陸梅遇到的不是淨空法師。
“還好,你遇到的隻是個道行不深的道士,若是遇到淨空法師,隻怕你早已灰飛煙滅了。”花思雨道。
陸梅一驚,她沒想過後果會那麽嚴重的。
以前一直以爲,鬼是很強大,可以随心所欲,可以吓唬人,可以捉弄人或者是傷人,卻從來沒想過鬼也是有危險的。
會想起當時的情況,陸梅就吓的渾身哆嗦。
當時,她才剛接近王钰房間,就突然傳來一陣鈴聲,接着一大團的白光鋪天蓋地的沖着她而來,她心中大呼一聲不好,所幸是躲開了。
卻哪知那道士見她躲開了,突然就揮着一把木劍跳了過來,那道士真的十分魁梧,目測,至少能抵三個陸梅了。
道士跳了過來,陸梅當然是要躲的,然而之前才剛躲開那白光,現在想要再躲開道士的攻擊顯然是不可能的。
畢竟,這一切都是發生在一瞬間,陸梅還來不及去反應,更來不及去想自己要怎麽應對,她的第一反應是想要逃。
然而,逃也不是那麽容易,那道士已經跳了過來,木劍上不知挑了什麽東西,剛刺到她,她就疼的無法動彈了。
陸梅可憐兮兮的倒在地上,眼看那道士的劍沖着她再次刺來,她吓的閉上了眼睛,想着今天是完了,要把命交代在這裏了。
然而,她不後悔,爲了李生,她不後悔。
如果有來生,她隻盼能再和李生相遇,那時她一定不會再錯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