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思雨雖對李秀這人是嗤之以鼻的,但有時也不得不佩服她,從趙家出來到埋屍回去,前後不過半時辰,這絕對是很強大的。
想想也能明白,李秀是白天就選好了人,天黑就挖好了坑,子時行動。
李秀殺人不爲财,因爲兩次殺人花思雨都沒見她動過錢财之物,李秀殺人不爲情,因爲她殺的都是女人,花思雨想過,李秀定然是心理上有什麽疾病,否則不會是如此作爲。
但經過這兩天,花思雨突然發現自己并不那麽讨厭李秀了,難道是因爲李秀無意間給自己提供了食物?
或許吧,總之現在花思雨已經淡了要殺李秀的心思。
一路跟随,花思雨果然知道了李秀的住處,就是在之前遇到她的那條小巷子裏,那巷子中有一戶人家是前幾年就搬走了的,一直空閑着。
越是接近目的地,花思雨就越是興奮,再加上李秀身上那股讓她有饑餓感的味道,她更是好奇李秀家會有什麽樣的秘密了。
李秀進了家,花思雨也隐身跟着飄了進去,先是見李秀點亮蠟燭,然後就着木盤洗了洗手,接着就見她進了房間,花思雨也連忙跟了上去。
李秀的房間布置很簡單,所用家具也不高檔,普通的桌椅普通的衣櫃,洞門之門有一張楠木床榻,整個房間裝飾很少,看了看,最值錢的也就隻有這張楠木床榻了。
這楠木床榻估計還是舊主人因無法帶走而留下的吧。
房間太簡單,怎麽看都不像是女子房間,除了那股很濃的香味,否則還真讓人覺得,這是男子房間呢。
李秀進了屋後,先是坐下倒了杯茶,帶她将茶水喝下,突然低語道:“你可不要怨我,誰讓你适合當我的煉香材料呢!”
花思雨一怔,第一反應是自己行蹤被發現了,随即又一坦然,李秀不懂半絲法術,她不會收鬼,她身上也沒有半絲香燭味,而且自己是隐身的,李秀何以能發現她?
“你的女兒香真好聞,如果再加上敏敏小美人的,那一定能制作出這世間最迷人的香粉來吧?恩,不對,似乎還差一點,啊,我再找找,興許明天就能找到了呢。”李秀又自言自語道。
花思雨聽的含含糊糊,煉香材料是什麽?李秀又要再找什麽?
難道……她說的再找找是要找下一個目标?
此時李秀已經不再自言自語,她起身走到床榻邊,伸手在床邊小櫃子中取出了一個盒子,花思雨飄至跟前看,原來盒子裏是一盒香粉。
恩,就是這個味道,聞了讓她深感饑餓。
李秀微微閉眼,深深的吸了吸香粉的香氣,“啊,好香啊。”
語罷,她用手指輕輕沾了一點粉,然後抹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如此小公子會不會更加喜歡我了呢?”
花思雨蹙眉,李秀這一晚上的都在折騰什麽啊?先是殺人,又來感慨小公子會不會更喜歡她,難道那小公子會因一盒香粉就随便喜歡一個人?
畢竟李秀長相是那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了。
若是一盒香粉就能讓一個人喜歡上另一個人,那這世間女子還不都要來追捧這盒香粉了?
香粉,制香,劉家也是制香的!
花思雨似乎想到了什麽。
李秀自己捧着香粉陶醉了片刻,而後便又将其放回原處,然後睡了過去。
這裏沒什麽好看的了,花思雨這才回了方府。
第二天,趙家的事就傳了出來,原來那女子叫趙冉冉,趙家四個女兒中她拍老二,是四姐妹中長相最爲出色的一個。
這天一早,趙家人都起了,到了吃早飯時仍不見趙冉冉起身,趙老便說了一句:“絮兒,去看看你二姐因何還未起,可是病了?”
“是,我這就去看看。”絮兒今年十三,是趙家最小的一個女兒。
趙絮兒去了趙冉冉房間,接着便傳出尖叫聲,把趙老和其她兩個女兒也都吓了一跳,紛紛扔下筷子就跑了過來。
“怎麽了怎麽了?絮兒,你叫什麽呢?可是你二姐不好了?”趙老邊跑邊問道。
不好了就是生病了的意思。
待趙老和大女兒趙玉、三女兒趙霏進了屋時,趙絮兒已經跌坐在地大哭了起來。
“二姐,二姐不見了!”趙絮兒嗚嗚咽咽道。
榻上無人,被褥淩亂,那幾滴血迹也刺眼。
趙老一下子也跌坐在地,前兒個劉敏敏的事已經傳遍了,大家都知道劉敏敏失蹤了,隻留下了幾滴血迹,如今趙家老二趙冉冉也是那情況,人不見了,留下的隻有血迹。
這豈不是說明趙冉冉難逃厄運了?
趙家頓時哭聲一片,鄰居也紛紛來看,有的趴在院牆上看,有的擠在門口看,也有往常跟趙家關系特别好的就進了屋看。
“趙老,你這一大早的是鬧哪般?爲何你們都哭了起來?”鄰居問道。
趙老是哭迷糊了,喘息了老半天才道:“報官!報官!這天殺的賊人太猖狂了!”
“報官?趙老你何事要報官啊?”鄰居又問道。
趙老的腿已經軟的不行了,他跌坐在地怎麽也起不來,另三個女兒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大家都心知肚明,昨天聽了那麽多關于劉敏敏的傳言,怎麽想也都能想的出,她們的趙冉冉是難活命了。
“冉冉不見了,老李,你看,這被褥上有血迹,恐怕那孩子是出了意外啊!”趙老邊哭邊道。
老李是趙家的鄰居。
老李也看到了那血迹,心裏咯噔了一下,“趙老,會不會是你弄錯了?興許那孩子隻是出門了?要不我讓大家一起先幫忙找找?”
“對,找,我們這就去找。”趙絮兒道,然後扯着大姐三姐就站了起來,隻是才剛站起,那腿一軟就又跌下了。
“找,有用嗎?早上大門是我開的,那時門還鎖的好好的,若是二姐出門了,那門怎麽會是從裏面反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