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長風本能的在後面追趕,可是還沒有走幾步,便傳來了後面花思雨極爲痛苦的呻吟聲,道,“哎呀?哎呀?哎呀?”
秋長風本是朝前邁步的腳,瞬間的又停住了,不得不轉過身子,走到花思雨的身邊,繼續抱着她朝另一邊走去。
正在前面走着的方美麗,本是渴望秋長風會追來,給她一個台階下,沒想到花思雨幾聲痛苦的呻吟聲,便把他的魂兒勾引了過去,根本不把她放在眼中。
這樣想問題的時候,方美麗越想越痛苦,她覺着她必須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大哭一場方才能釋懷。她轉了半天,覺着隻有小菊說過的不遠處的那個小樹林可以躲避一下人群。
自小菊說起自己在這裏被**了以後,這裏便很少有人來了;丫環不敢來;那些小厮們怕惹上什麽,更怕這些髒水潑到自己的身上,所以也沒有人敢來。
這裏便顯得分外的寂靜,即使是大白天的,也靜寂的可怕。
方美麗便想到了這個地方,她覺着自己應該到這個地方哭一場。越沒有人的地方越可以發洩,就這樣,她一溜小跑的進入了這片小樹林。
就在她依靠在一塊假山石的後面,不斷地理清着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的時候,她的腦子裏一片清明,忽而之間本是委屈的眼淚此時全部的抑制了回去。
她竟然不想哭了。她覺着一切都是無所謂的,反正她現在是秋府的少奶奶,她也沒有犯什麽錯誤,即使是秋長風對那位秋水姑娘有意思,她也不會明目張膽的代替了她的位置,一切還是需要時間的,秋長風依然會深愛她的。
這樣想問題以後,她的心中便舒暢了很多。
就在她想站起來在小樹林中漫步一會的時候,她似是聽到了假山後面有着隐隐的哭泣聲,其中還夾雜着輕微的腳步聲。
方美麗聽到這裏的時候,暗自道,“這個方府裏,難道還有和我一樣痛苦的人嗎?”
想到這裏的時候,她便站了起來。轉過身子,幾步走到假山之後。
當她看清楚了依靠在假山上哭泣的女子的時候,禁不住驚訝的道,“小菊?你怎麽在這裏哭泣呢?”
小菊聽到這裏的時候,趕緊的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繼而擡頭看着自己的小姐,而後勉強的牽扯出了一個笑容,道,“小姐,你也在這裏啊?”
方美麗使勁地點點頭,幾步走到小菊的面前,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非常不解地道,“爲什麽在這裏哭泣?難道是......”方美麗此時瞥了一眼她高高隆起的腹部,此時的小菊已經有幾個月的身孕了。這未出閣的姑娘有了這樣的事情,恐怕這輩子就完了。
想到這裏的時候,她極爲同情的把小菊攔在了懷中,心疼的道,“小菊,你不用擔心的。你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面對這件事情,你還有我們呢?”
小菊聽到這路的時候,不僅臉上沒有痛苦之色,臉上反而有一種隐隐的幸福之感。方美麗看到這裏的時候,一度以爲是自己的眼睛花了。這種醜事,任何姑娘遇上都不會開心的。想必小菊也是。可是她爲什麽沒有痛苦之色呢?
小菊靠在她的肩頭微微的平靜了一下情緒,而後直起了身子,對着方美麗似是無意間的道,“小姐,你知道嗎?這幾天那片墳冢之地又有很多人的屍體被吃了。”
“啊?”方美麗大驚道,“還沒有抓住兇手嗎?”
小菊使勁地搖搖頭,道,“沒有的,隻是在墳冢附近的那片荒地裏,老爺派出去的士兵們發現了衣衫褴褛,極爲落魄的林平。他像一個叫花子一樣,難道墳冢的那些屍體是他所爲?”
小菊說到這裏的時候也停頓了,這些事情隻是猜測,後面的話語她也不好說下去了。
方美麗聽到這裏的時候,使勁地搖搖頭,繼而是極爲肯定的語氣,道,“怎麽可能啊?我們自小和林平一起長大,他是人是鬼,難道我們還不清楚嗎?”
小菊什麽也沒有說,隻是皺着眉頭,若有所思。
“他現在哪裏啊?”方美麗擔心的問道,“還在那片荒地之中?”
小菊使勁地搖搖頭,繼而道,“他已經被士兵們擡回來了,就在前院的小厮們住的院子裏。”
方美麗聽到這裏的時候,使勁地點點頭,繼而輕輕地拍打着她的肩頭,極爲擔心的語氣道,“小菊,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是怎麽回事。不要再傷心了,你的身後有我們呢,即使是你生下了孩子,隻有有方府,隻要有我在,這裏永遠是你的家。”
方美麗這番發自肺腑的話語說完之後,她并沒有看到小菊眼中的喜悅,而是極爲平靜的點了點頭,這讓剛剛很熱情的方美麗瞬間摸不着頭腦了。
小厮院。
方美麗此時的苦惱早已經抛到腦後去了,她發現與這兩個人相比,她的痛苦根本算不了什麽。當她走進那個院子的時候,這個院子裏也是異常的寂靜的。小厮們白天都幹活起了,沒有人在這裏進進出出。
想必此時的林平若是真的在這裏,定會在大廳裏躺着。
當她悄悄地由走廊進入大廳的時候,還沒有進入大廳,便聞到了一股子的酸臭味,像是從小動物的身上發出來的。但是她又覺着不可能,這裏是絕對不會有人養小動物的。
就在方美麗拐過廊角的時候,果然看到了不遠處的客廳裏,床上躺着一個黑乎乎的人,剛才的酸臭味就是這裏發出來的。她還沒有走近,便暗自道,“難道這就是那個前幾天剛剛從風麗閣離開的玉樹臨風的林平?”
想到這裏的時候,她快走了幾步,繼而站在他的床前。果然看到了衣衫褴褛,而又滿目瘡痍的林平。若不是小菊早早的給她打了招呼,她是怎麽也不會認爲這是林平的。
看到這裏,她驚訝的叫道,“林平?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