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耳朵卻是仔細的聽着他們到底在說什麽。
當他們談起十八姨太的時候,她是有同感的,在秋府的時候,關于十八姨太的傳說,她不是沒有聽說過。即使是關于她的風流韻事,她也親耳聽到過。她倒是很願意聽他們談論這個話題。
據說秋府遭此災難,就是府上的紅顔禍水,十八姨太惹的禍。
女人惹禍,使得全府上下遭此災禍,确實讓人心痛。他不知道秋長風會不會爲此懷恨在心,去找十八姨太報仇?
若是真的去找十八姨太報仇,秋長風還需要去一次梁山,那可是一個十分危險的地方。
他不願意秋長風隻身去那種危險的地方。他不是威盛。
她仔細聽着的都是關于秋長風的事情;偶爾瞥一眼也是在看着秋長風表情的微妙的變化。她能從他表情的微妙變化中知道他是去還是不去?
當威盛那句‘夜晚和白天真是判若兩人啊’。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微微的停頓了一下,她思考了半天。
她不知道是在說誰,也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但是威盛的目光卻在不停地瞟着她,這句話好像與她有關,但是她确實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她當時就全以爲是威盛喝醉了,沒有當回事,也沒有多想。
就在秋長風和威盛醉意朦胧談的正興的時候。忽而府裏有人大喝一聲道,“聖旨到。”
全府的人都跪在院子裏接旨。
大家當時都以爲是,方老爺要提升了。哪知道聖旨的内容竟然是關于威盛的事情。
威盛剿匪有功,在短時間内就剿滅了土匪的頭子。雖然沒有完全滅了土匪,但是已經澆滅了土匪的勢焰,使得短時間内土匪内部大亂。
這個時候如果再帶兵圍攻梁山,必能全部殲滅土匪。
所以皇上加封威盛爲‘禦賜捕頭’。就是平常老百姓口中所說的禦貓,直接行走于金銮殿,暫時住在方府之中。
這個消息對于威盛來說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他唯一擔憂的,就是他要離開方府,離開他的小師妹了。
這麽多年,和他心愛的小師妹在一起,若是離開了,他怎麽能受得了呢?
接旨的是方老爺,他替代威盛接旨,臉上一直含笑,高興的如同開了花。
欽差走了以後。方老爺子含笑着把地上的威盛扶起來。
這個捕頭可不是普通的捕頭,是皇上親自禦賜,雖然官級上聽起來沒他知府高,其實和他的級别是平等的。
皇上親自禦賜,算的上年輕有爲呀!
曾經他一直以爲秋長風好,但是秋長風已經沒有了靠山;沒有了秋金林;沒有來秋府;沒有了家業。他隻不過是一個漂浮在方府裏的稻草。
他還在乎他什麽呢?
自己唯一的女兒知府的千金大小姐怎麽可能嫁給這個窮小子?
這是他的弟子,是他義子,他怎麽能不高興呢?他感覺是自己臉上有光,給自己整個方府錦上添花。
在他扶起威盛的那個瞬間,他的眼中便隻有威盛了,秋長風早已經不在他的視線之内了。
威盛雖然此時看似酩酊大醉,但是方老爺對他的特殊的關愛,他是能夠懂得的。
“年輕人,好好努力,所有的一切都會實現的,面包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方老爺竟然在扶起威盛的時候,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小心翼翼的貼着他的耳朵。不明不白的說了這幾句話。
威盛心中已經不能自持了,在他當時的思維裏,她喜歡他的小師妹,看來是,義父同意了。他剛才竟然說面包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仿佛在告訴他美人也會有的……
威盛站在這裏的時候,腦子裏就浮想聯翩了。
可是,每次想到小師妹對秋長風含情的目光,他的心中就醋意難平。
散了酒席回到自己的寝室以後,他越想心中越難受。
在床上躺了一會,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着。他便站起來,從窗子裏看着秋長風的屋子裏。
他總感覺,他的小師妹和秋長風有什麽,他必須要親自問一下才可以放心。
秋長風的屋子裏依然亮着燈光,而且有若隐若現的人影出現。很明顯,秋長風還沒有睡覺。
他走出了自己的屋門,打算去找秋長風聊一會。
秋長風不善飲酒,今天不知道是什麽緣故,他竟然飲了很多酒。不知道自己是高興還是悲傷?
烈酒燒心他是怎麽也睡不着的,他想到了他無緣無故被殺的父母;還有他整個秋府裏的幾百口人;以及他心中心愛的姑娘花思雨。
想着想着,竟然欲壑難平。瞥了小童。竟然一個人在院子裏逛遊。
月兒皎潔,花兒芬芳。秋長風的心瞬間也清爽起來。
心中的陰霾仿佛也掃去不少。
花前月下,此時若是和自己心愛的姑娘,在此漫步,該是多麽美妙的事情啊!
他想到了山村,想到了山村那個美麗的姑娘,想到她清秀的面頰和潔白的肌膚,以及她窈窕動人的身姿……
此時此刻,不知道她在哪裏?是否也和她共賞這一輪明月;是否也在思念他?
他想念花思雨,有時候想得心痛。他知道方美麗對他的好。他也喜歡方美麗,但是這個喜歡他總感覺缺了點什麽,這種喜歡和對花思雨的喜歡是不一樣的。
他對花思雨的喜歡刻骨銘心;對方美麗的喜歡,卻是那種溫馨的暖暖的感覺。即使失去了也不會怎麽心痛。
他知道方美麗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的休書一天不寫,方美麗就是他秋長風一天的妻子。
此時此刻,不論他喜不喜歡方美麗,方美麗都是他的妻子。
但是他難忘花思雨。
他喜歡她柔情似水的目光;還有柔弱如扶柳的身姿;以及身上的鉛塵不染的氣質。一切仿佛都不是全來自這個世界的。
無論天涯海角,他都希望找到她。
如果此生再也見不到花思雨,他覺得這将是他心中最美的痛。是他永遠藏在心中,再也不願意提起的傷痕。
他是愛她的,她是他心中唯一的愛。